第52章粉恋情深
门市是开张了，生意淡的出奇，连续半个月，每天的毛利润只够勉强维持门市的租金，这个情况是新生怎么也没想到的，上个月他几乎象傻子一样连续在蔬菜公司、付食品商店等十几家的店面门前仔细调查过。该产品在本地的销售量还是可以的，而且也基本上和我们历年在本地区销售的产品相吻合，重新调查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妥，到底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不会是价格的因素，因为在同类商品中，我们的价格低于同行将近百分之十；难道是地点选择的不对吗，应该不是，这里可是进入该市场的主要通道。经过新生仔细的调查分析，我们商品是不是放在店面的柜台里，可能不少来市场的市民还不知道，应了那句古诗‘藏在深闺人未识’，这个念头一闪，立即决定先出摊，放在店外试试看。这小小的一个决定，这样一来境况果然大有改观，持续十天销售量明显大大提升，而且有逐步上升的趋势。按目前的情况，门市收入不仅可以缴足门市租金、营业税金、三个工作人员的工资，还有一点点积余，虽然不多，但至少没给单位增加负担，这使新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新生回来做好帐以后正打算回到徐州，接到办公室的通知，要他到王领导办公室汇报工作。新生哪敢怠慢，立即就去。王领导见了他笑着问：“小余，我今天找你来是想亲自听听那边的情况，开张一个月有什么收获？”
新生小心地说：“王领导，谢谢您的关心和支持，我这次回来也正想向您汇报，本打算今天帐做好后写一分报告，不过还没来得及写，所以只好口头汇报了。现在门市刚刚走向正轨，前半个月的营业额极少，每天只能销售二三十斤；由于价格较高，毛利可以勉强维持门市租金。”
新生正在感到惴惴不安，王领导却说：“万事开头难吗，能维持门市租金已经是很不错了，我还担心你年纪轻轻的会失去信心呢。”
看到王领导这样说，新生的心情舒畅多了，于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那个难解的心结：“谢谢您的信任，我失去信心倒没有，因为这条路是同行业中经济效益较好单位的成功经验，如果我们搞不好只能是我的管理水平不如人，纯属操作失误，应该自己总结检讨。当时我最担心的是领导对我失去信心。要是半途停下，加上我和李厂长的关系，岂不被他笑死，弄的不好是死无葬身之地。说实在话，这场战役我是输不起的，所以我对商品的时效性、价格因素、经营场所的地理位置等等因素进行了再一次的研究分析。”
王领导对他的话很是关注，平静地说：“结果怎么样呢？”
见王领导的表情专注，新生的信心大增，继续说：“结果还是没问题，我站在门市门口左看右看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这让我是茶不香、饭无味、寝无眠，那个心情想想真是难过。晚上躺在床上看唐诗，无意中《长恨歌》中有句‘养在深闺人未识’一下子给了我启示我们的产品是不是我们周围徐州的市民还不知道。想什么办法能让他们知道，做广告我们没这个实力，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出摊，也就是将产品从店面里面搬到店面外面的市场通道边，这一个小小的改变效果还真不错，现在每天可以销售一百斤左右，而且有逐步上升的势头。”
王领导听了新生的叙述连声称赞：“好、好。”
“如果像这样发展下去，我们的精加工产品就这一个门市就可以了。”
王领导高兴地说：“只要产品畅销、有利润，我们可以扩大生产，为什么要生产通货呢？不走精加工之路呢？一个工厂不会跟高额利润过不去吧？只要有利润，我们可以扩大生产的规模。”
新生因为有了这一次的教训，他变得谦虚起来：“现在只是个开始，结果怎么样谁也说不清楚。”
王领导满怀信心地说：“是的，我们已经走出了这关键的第一步，你现在就是要不断地探索、总结经验，有什么困难可以提出来，不要有什么顾虑，出现问题不要怕，有我们组织委和政府给你做主，如果有什么好的建议也不妨提出来，大家研究一下，可行的话那也是对我们新场乡的乡镇企业一个贡献。”
鉴于前前后后的经历，新生现在是不敢乱讲话，只好委婉地说：“我最近一直忙于外设门市的事情，暂时还没有什么想法。您是知道我这个人的，在您面前我的心里是藏不住什么秘密，一有什么想法肯定会向您反映。”
王领导没有感觉到新生的讲话有什么不妥，于是对他说：“你这样说，我相信你，好好干！计划什么时候去徐州？”
新生这时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笑着说：“本打算明天就走的，那边的工作我也不放心；我家里的事情我也放不下；所以我想明天把我爱人带到县医院妇产科进行检查一下，她怀孕了，如果一切顺当的话，后天就走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王领导略一考虑，平静地说：“没关系，回来一趟也不容易，本来可以多住两天，不过在这个时候工作要紧。我担心徐州也会卷进去。那里虽然是个中型城市，可她毕竟是南北的交通枢纽，你到了那儿后要根据情况，我们相信你的能力，遇事不要请示当机立断，一定要保证集体的财产安全。”
新生慎重地点点头，坚定地说：“请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下班回到家里，晚饭间妻子深情地问：“新生，今天基本上忙完了，你明天就走啊？”
新生看着妻子微笑着说：“我今天跟王领导谈了，也跟李厂长讲了，我明天暂时不走，把你带到城里县医院去检查一下胎位，要是一切顺利后天再走。”
继香听了非常兴奋地说：“真的？那好，我们明天去玩玩，到电影院看场立体电影。”
新生深有感触地说：“我就是这样想的，我们都几个月没有在一起玩了，你不会怪我吧？”
继香显得很无奈地说：“怎么怪你呀，你又不是去玩。不过你这一去徐州我们的计划都打乱了，别人家谁家不长青货？我也想长，可到时卖又怎么办？你弟弟现在去学徒，他年纪又小，而我又挺着个大肚子，我最多再上两三个月班，光靠你一个人的工资、田里再没收入，眼看又要再添一张嘴，以后的日子怎么办啊？”
新生考虑了一下，认真地对妻子说：“我也想到了，不过你放心，我在徐州再呆也就是最多一两个月，等那边的工作走上正轨我就撤回来。本来我还想在那边搞批发的，还想到苏南再发展几个店面，现在想想还是等等看看再说，暂时不冒那个险了。因为你搞的再好成绩是大家的，如果你搞不好，责任就要我一人来承担，而且我还总跟你两地分居，你现在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我人不在家心里总是不踏实。”
继香听了反而安慰起他：“家里有妈，我娘家也不远，这些你尽管放心，不要恋家，再说生产还早着呢。”
回想前一段时间，新生的心中不免有点余悸：“再早着我也得做准备呀，我不是恋家，前几天生意不好时你不知我过的什么日子，是茶不香、饭无味、寝无眠，那时侯特别想你。另外考虑最多的就是失败，以及失败后的处境；有了这次的教训，我将铭记在心终身够用，想想自己这么努力又有什么用呢，连入组织都还要那些混蛋同意。”
面对工作上的事，继香不好说什么，为了不让丈夫伤感，于是转移了话题：“你是男人，也很有办法，大事自己决定，作为妻子我听你的；下次回来不要再给我买衣服了，我们才结婚衣服那么多，有衣服穿就行了，我不想要赶什么时髦。”
新生笑着说：“你不想赶我想，我想把你打扮得在我们这里是最漂亮的，那我才有面子。”
继香看他贫嘴，心里高兴嘴上不好说，于是也跟着起哄：“好啊，原来我在你心中非得要打扮才是最漂亮的，不打扮就不是，是吗？”
新生知道妻子跟自己耍赖，于是略一思考，笑着说：“以前人家常说女人是最难缠的。我还庆幸自己的对象是那么的开明，不要费那么多的口舌去做毫无意义的辩解，看来这是女人的通病。不对呀，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看到丈夫知道自己的这么点底细，于是笑着说：“我说不过你，人家想耍赖一次都不行，不过以后衣服暂时真的不要买了，你去年买的那几件还一次没穿呢，有钱你自己也买几套，看你没几件象样的衣服，整天出头出浪的，穿好点也被人瞧得起。”
新生一本正经地说：“我听你的，夫人。”
谁知妻子突然话峰一转，认真地说：“我想问你一件事，你先答应我别生气，好不好？”
新生好生奇怪：“什么事啊这么严重，好，我答应你，不管你说什么话我都不生气。”
“那好，我先申明一点，我不是不相信你，希望你也相信我，因为那是以前的事，我只是好奇。”
新生更加感到纳闷：“到底什么事这么严肃，我们是夫妻，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
继香看到火候已到，于是问：“那你告诉我，粉是谁呀？”
新生有点惘然：“什么粉？”
以为丈夫在撒谎，继香显然有点生气：“你不讲真话，那我不理你了。”
新生被她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感到非常委屈：“你不能让我摸葫芦啊，你总得告诉我前因后果吧。”
看到新生一脸无故的样子也许真的忘了，继香这样想着道出了原委：“那好吧，我提醒你一下，我上次在家没事把你的书本整理了一下，看到一本日记里面不少都写了我，写我的都是些无足轻重的事，里面有一个粉才是你的情人，可惜人家不知道。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新生听她这么一说，便笑着问：“以前我们班同学中，那个女同学的脸、皮肤比较白，又比较细？”
继香毫无顾忌，自豪地说：“那还用说，当然是我了。”
新生有点得意：“当然不用说了，那粉是什么颜色？现在粉是谁，你该知道了吧。”
继香仿佛明白过来：“这么说，你写的粉就是我了？”
新生深情地说：“你是我的全部，除了你还会有谁？”
继香听了感到有点难为情，不过面对新生的深情，还是讲述了这些日子的感受：“真的？你知道吗，我为这事心里难过了好多天，以为你心里原来第一个喜欢的人不是我，可当我看到你的照片，回想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我又庆幸自己得到了你，那毕竟是过去。心想只要你告诉我实情，你就已经没有了过去，你要是隐瞒就说明我们的感情还存在隐患，那我可得要小心维护。”
听了妻子的话，新生的心中虽暖意浓浓，不免也有点担心：“香，你怎么总是对自己没信心，我不止一次地对你说过，无论什么人都取代不了你在我心中的地位，相信我，你可不能犯傻啊。”
看新生紧张的样子，继香撒娇地说：“人家不是紧张你嘛，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怎么想起来把我写成粉的呢？”
新生看着妻子娇羞的样子，微笑着说：“我们以前几个男同学都夸你长的白，张伟说你掉进面缸找不着，我说那不也变成面粉啦。这无意中的一说，我的脑子里就已经给你起了粉这个名子，这样放在心里不会被人发现。”
继香高兴地说：“你真坏，那你到现在怎么不告诉我？哪个女孩不喜欢情人夸她漂亮。你呀真傻！傻得可爱！”
“其实我暗恋你也有好长一段时间，因为家里实在太穷，你长的又太漂亮，虽然知道你也喜欢我，可我对自己实在一直没信心；说实话，我卖冰棒其实是在试探你，找机会接近你。是你给了我向你表白的勇气，真没想到我们从恋爱到结婚会这么顺利，我更担心给你起别名你会生气，所以就没敢讲。”
继香听了，高兴地问：“你还记得那首诗，是怎么写的吗？说给我听听。”
新生仔细地回忆了一下还是想不起来，抱歉地说：“时间太长了，一时想不起来了；如果回忆一下，能记起来。现在哪里，给我看看。”
继香现在心情真是激动，高兴地说：“我去拿，在这里。”
新生接过，深情地朗诵起来：
粉恋
爱粉
白晰的面颊，粉一样的清爽
爱粉
嫣然的笑语，粉一样的爽朗
爱粉
窈窕的身材，粉一样的丽靓
爱粉
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所有的爱
都来自内心的欣赏
没有承诺
却被你梦牵神往
因为有粉
阴暗的日子，战胜雨风
因为有粉
寒冷的岁月，走过严冬
因为有粉
鲜花的季节，不再心动
粉，我是否也是
你的唯一梦想
听着丈夫一字一句有声有色的朗诵，继香开心极了，她没想到自己一直担心的情敌竟然是自己！这迟到的表白使她激动地一把搂住新生，深情地亲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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