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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我可能更适合做个差佬


芽子匆忙上前拉住苏汉泽。

    “够了!你自己说要留活口,这样打会把他打死的!”

    苏汉泽暂停了殴打,脸上的肌肉由于过度愤怒,在不断地抽搐。

    他丢掉手中的枪支,一把揪住阿亨夹杂着血肉的头发,沉声逼问道。

    “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血水顺着阿亨的脑袋,糊住了他的眼睛。

    他此刻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但还是选择和苏汉泽扮狠,咧着一口森白的牙齿,对苏汉泽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苏汉泽挥起一拳,直接砸在了阿亨的脑袋上。

    阿亨脑袋重重地杵在水泥地面上,昏死过去。

    芽子见状,蹲在了苏汉泽的身边,细细打量了一番地上的阿亨。

    随后开口对苏汉泽说道。

    “你用不着问他,我知道他是谁。

    这人是忠信义连浩龙的手下,是忠信义社团仅次于骆天虹的打仔!”

    “你认得他?”

    “拜托,我可是O记的差人诶!

    就你们这些古惑仔的资料,都挂在我们档案室的墙上。

    我都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了,为什么会不认得?”

    芽子白了苏汉泽一眼,随后起身把苏汉泽丢在地上的枪支踢到苏汉泽身边。

    开口道:“一会你抓紧时间把人带走,我回去会写报告,目睹了一场忠信义内讧的火拼。

    你把指纹擦拭干净,这支枪,会被用作O记调查忠信义的呈堂证供!”

    苏汉泽看了眼地上的那支长枪,最后皱紧眉头,不解的对芽子问道。

    “芽子警官,你为什么要帮我?你到底需要我帮你做些什么?”

    芽子将自己的点三八重新放入枪套内,活动了下由于过度紧绷,有些发酸的肩膀。

    随后答道:“苏汉泽,整个O记,没有谁会闲的发瘟,去查那些守规矩的社团。

    如果你非要问我为什么,我只希望你能告诉我,你到底知不知道韩琛那个随身电话的下落?”

    “你也想要这个电话?”

    “当然,如果这个电话不在你那最好。

    但是我要提醒你一下,韩琛的案子不结,整个O记都不会放弃对你的调查。”

    “你们C组不是专门负责军火调查的吗?怎么也死皮赖脸,要去和黄志诚他们抢案子办?”

    面对苏汉泽的询问,芽子认真地回答道。

    “你不知道也情有可原,尤佳镇是为了揽功,而我不一样,我不是因为我Uncle的安排,我也不会进入C组工作。

    这个部门无聊死了,我一直想办好一桩案子,调到其他部门去!”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苏汉泽点了点头,给出了芽子一个模棱两可的回复。

    “那好芽子警官,如果我知道这个电话的下落,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说罢,苏汉泽猛地出手,扭断了阿亨的脖子。

    尖东广场,一处布局典雅的私人沙龙里。

    一个身材肥胖,留着齐间长发的中年男子,正大腹便便的躺在一张软皮沙发上。

    此人正是尖东忠信义的龙头连浩龙。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生着一副娃娃脸,留着一头夸张斜刘海的年轻男子。

    这名年轻男子就是忠信义的金牌打手——骆天虹。

    连浩龙用打火机烤着一支刚开盒的雪茄,看着面前的心腹干将,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天虹,阿亨他们那伙人全部死在了黄大仙,你叮嘱好手底下的兄弟们,到时候差佬上门盘问,一定要咬死不认识阿亨他们!”

    骆天虹吹了下挡住右眼的斜刘海,不满地答道。

    “龙哥,我早和阿亨说过,当时让我去就好了,他非要和我争!”

    “你去了又怎么样?阿亨他们是被枪打死的!

    总之差佬那边定性为社团仇杀也好,分赃不均也罢!

    忠信义近段时间已经损失了三个亿的货了,绝对不能再因为动枪的事情,被差佬盯上!”

    “知道了龙哥!”

    骆天虹开口应道,随后他坐在连浩龙面前的玻璃茶几上。

    开口对连浩龙问道:“龙哥,那泰国仔那边怎么交代?

    他可是和我们说过,不把苏汉泽整死,他绝不会把韩琛的货仓透露给我们!”

    “那就继续想办法,把这个丧泽做掉!

    韩琛那批货价值不少,我们刚被差佬查抄了三个亿的货,现在急需要韩琛的货来回血!”

    连浩龙一拍沙发,脸上的肥肉都在颤抖。

    他叼起烤好的雪茄,长叹口气。

    “这次是我们过于小心谨慎了,担心被条子盯上,费劲心机把丧泽弄到黄大仙那边去。

    本来想做的悄无声息,却没想到弄巧成拙。

    现在看来,早知道就不要搞这么多弯弯绕绕了。”

    “龙哥,我去做掉这个丧泽?”

    “可以!你记好了天虹。

    泰国仔有情有义,最重要的是,只要他肯投靠我们,以后在泰国就不愁拿不到新货。

    我不想再做百分之七十的纯度,双狮踏球标,以后我们忠信义也要有一份份额!”

    骆天虹点了点头:“龙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在油尖旺混的白粉拆家,大都以为韩琛的心腹是前段时间在长洲海域被炸死的迪路。

    其实不然。

    韩琛早年被倪家背刺,在泰国九死一生的时候,是从泰国佬的手中捡回一条命。

    后来韩琛重整旗鼓,杀回港岛扳倒倪家,也是靠的泰国佬的帮助。

    在泰国,他新收了一个叫查卡的马仔。

    自从接手了倪家的粉档生意之后,韩琛对身边的任何人都保持着一份猜忌。

    唯独对这个泰国仔信赖有加,货仓这么重要的东西,也一直是由这个查卡在代为负责。

    自从韩琛在尖东广场被韩宾打死,韩琛手底下的马仔就作鸟兽散。

    陀地同在尖东的忠信义,趁机吞并了韩琛不少的地盘和生意。

    泰国仔查卡是主动找到连浩龙的。

    他一向对韩琛忠心耿耿,这次韩琛被人打死,查卡顺势投靠了忠信义。

    并向连浩龙提出一个要求,他可以把韩琛剩下的货仓交到忠信义的手中来。

    但是忠信义必须答应帮韩琛复仇!

    自命天下第一的连浩龙,在听到查卡这番说辞之后,果断就拒绝了查卡的要求。

    他深知打死韩琛的人是葵青的宾尼虎,自己白粉生意做得好好的,单是那班差人就够难应付的了,没必要再去招惹韩宾这个瘟神。

    但是通过讨价还价,连浩龙答应查卡,他不敢去动韩宾,但是可以把苏汉泽做掉!

    二人一拍即合,约定只要苏汉泽死在忠信义的手中,查卡就把韩琛的货仓拱手相送。

    与此同时,已经回到钵兰街的苏汉泽,此刻正守在公子俊的病床前。

    公子俊脑袋已经被虚弱的躺在床上,脑袋上缠满了纱布。

    还好,去医院查过,除了轻度脑震荡,肋骨断了两根之外,大部分是能调息好的皮外伤。

    “公子俊,昨晚忠信义的人是怎么找到你的?”

    苏汉泽下意识想从口袋里掏烟,但看到公子俊那副虚弱不堪的模样,又把烟盒放落回去。

    “泽哥,昨天晚上我在金巴喇带着一群契女开工,忽然有契女跑来告诉我,三楼的包厢有客人闹事。

    我当时以为是哪个不懂事的契女,惹客人不高兴了,就顺道过去看看。

    结果这群扑街说我们场子里的马子太丑!

    冚家铲,当时我就觉得这些人是来找茬的,咳咳……”

    公子俊说着,有些激动地咳嗽了起来。

    苏汉泽连忙搀扶着他躺好。

    “不着急,慢慢说。”

    “当时我不是以为他们是来搞事的嘛,不过这些人提议,他们帐照样可以结,但前提条件是,要我带他们重新去找一个像样的场子。

    然后我也就没想那么多了,只当这些人是见过世面的,瞧不上我的这些契女。

    然后我就提议,带他们去妹姐的皇朝那边看看喽。

    没想到下了楼,这群人就把我打晕,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彩虹屋邨那边了!”

    “然后呢?”

    “然后他们就打我,问我你住在哪个地方。

    后来见我不肯说,他们就问我要你的电话号码。

    我最后实在是扛不住了,脑袋也被打得发晕,就随口编了个电话给他们……”

    “慢着!你是说,你没有告诉他们我的号码?”

    “没有啊泽哥!全港岛这么多马夫,你以为宾哥是怎么相中我,让我去打理他手底下的马栏生意的?

    我公子俊为人最重一个义字,知道他们是冲你来的,又怎么肯告诉他们你的号码呢!”

    苏汉泽不禁动容。

    他从来认为出来混,利字当头,对义气两个字,是嗤之以鼻的。

    万没想到公子俊面对忠信义那群人的毒打,连自己的电话号码也不肯透露出来。

    同时在听完公子俊的描述之后,苏汉泽的眼中逐渐露出森寒的杀意。

    自己这个电话号码,同样是负责对接钵兰街业务的专用号码,知道的人寥寥无几。

    既然不是公子俊漏的风,那么问题就值得考究了!

    也就是说,自己手底下这群人,出了吃里扒外的二五仔!

    “你好好休息,我出去办点事情。”

    苏汉泽替公子俊把被子拉好,随后走出公子俊的房间,叮嘱外边睇场的马仔顾好公子俊的周全,便大步朝时钟酒店的楼下走去。

    葵涌六号货柜码头附近,毗邻荔景的一家屠宰场。

    这里是韩琛的一处正行产业。

    苏汉泽此时身处屠宰场的一间冷气库里,用一把剔骨尖刀在一块冻肉上剐蹭,试着刀口的尖锋。

    冷气库里挂满了一扇扇冻得梆硬的猪肉,身着单衣的苏汉泽,并未感到有些许寒意。

    他甚至把冷气调到最大,天花板上的冷气孔,正嘶嘶往外喷着白气,整个仓库里,充满了肃杀的气息。

    哐当——

    随着冷气库大门被人推开,一个女人踉踉跄跄被推了进来。

    大头仔杨添紧随其后,在这冰冷地环境里,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泽哥,人带过来了!”

    “大头,你在外边守着,没有我的吩咐,不要放人进来!”

    苏汉泽拎着这把剔骨尖刀,缓缓起身。

    被大头推进来的女人,正是公子俊的老相好——Vivian。

    这个女人此刻一脸的惊惧,在这冰冷的环境中冻得牙关发抖。

    苏汉泽用捉刀的手对着Vivian勾了勾,示意她走过来。

    “华姐,过来,我有些话要问你!”

    Vivian哪敢过来,她缩着身子,绝望地看着大头把冷气库的大门关紧。

    带着些哭腔朝苏汉泽求饶道:“泽哥,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华姐,念在你是公子俊的老相好的份上,诚实一点,我可以让你走的不那么痛苦!”

    眼见Vivian不肯过来,苏汉泽捉着刀,便朝其走了过去。

    Vivian当即两腿一软,瘫倒在地。

    她此时还穿着一条风骚的短裙,一双修长的大腿就这么裸露在空气中。

    坐在地上后,冰冷刺骨的地板当即让她条件反射似的弹跳起来,但很快身子一软,又坐到了地上。

    “泽……泽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就算要死,你也要让我死个明白!”

    Vivian挣扎着拖着身子,拼命想要远离苏汉泽。

    她此时已经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恐惧,身子如同筛糠,大幅度地颤抖。

    “也罢,就这么不清不楚的让你死了,我没办法给公子俊交代。

    我问你,有人今天打我的电话,约我去黄大仙的彩虹屋邨,想要整死我,是不是你和他们报的料?”

    “没……没有,我不知道你在讲什么啊!

    泽哥,你是不是搞错了……”

    “一定不会搞错!我这个电话号码,除了我自己之外,目前就只有四个人知道。

    一个是韩宾,一个是公子俊,一个是我大姐,还有一个就是你!

    公子俊告诉过我,他没有泄露过我这个号码,那么你猜我是怀疑我大姐呢,还是怀疑你爆出我的号码,吃里扒外?!”

    苏汉泽此时已经走到了Vivian跟前,他挥起手中的剔骨尖刀,一刀就砍在了Vivian身旁的水泥地面上。

    铿锵——

    冰冷的地面,竟然被砍出一连串的火星。

    Vivian简直被惊破了胆,她两眼一闭,不顾一切大喊道。

    “泽哥!也许是公子俊被打得受不了了,不小心把你号码报出去了呢?

    你别杀我,你别杀我!!”

    当Vivian发现苏汉泽这一刀并没有砍在她身上的时候,她小心翼翼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便看到了苏汉泽眼神冰冷到了极点。

    “很好,你给我解释一下,你是怎么知道公子俊被忠信义的人带走的?”

    意识到自己失言的Vivian,当即表情痴呆。

    半晌之后,呜呜咽咽痛哭起来。

    “泽哥,你……你给我个机会。

    我真的不想的,我也没有想到他们要你的号码,是为了整死你!

    我求求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直到此时此刻,这个女人还在极力为自己辩解。

    苏汉泽不想去和她废话,正如同之前他说过的一句话,他是矮骡子,矮骡子做什么事情,是不需要讲什么证据的!

    “从见到你第一面开始,公子俊就告诉我他在屌你的时候,你喊其他男人的名字。

    那晚在水岸南国,公子俊被铜锣湾的人打,你也不闻不问。

    我听在场的女仔讲起,当时公子俊被打翻在地,你除了打发人回场子里找我,不去拦着山鸡他们也就算了,居然还有心情在一旁磕瓜子?

    你这种女人实在不可信,我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老老实实交代,我让你踏踏实实上路!”

    Vivian两手后撑在地上,一边往后挪着身子,一边惊惧地为自己辩解。

    “泽哥,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你放过我吧,我……

    啊——”

    一声痛到灵魂深处的惨叫,隔着厚重的隔热门传到了守在外边的杨添耳朵里,杨添不禁微微皱眉,旋即站稳身子,认认真真替苏汉泽把守门口。

    大约几分钟后,苏汉泽从冷气库里走了出来,杨添下意识朝里边看了一眼,发现Vivian已经躺在地上,浑身如同癫痫症发作,一抽一抽。

    地上还流淌着一趟冻结的血迹。

    “泽哥,问出来了?”

    “问出来了,忠信义的人答应给她尖沙咀一家场子的股份。

    这个薄情寡义的女人为了那笔小小的股份,就把我给卖掉了!”

    苏汉泽有些嫌恶的回头看了一眼,婊子无情这句话,真不是随便说说。

    哪怕知道公子俊落到了忠信义的手里,生死不明。

    在老相好与利益面前,她还是选择了那点唾手可得的蝇头小利。

    杨添紧了紧身上的衬衣,没有多问什么。

    只是开口对苏汉泽说道:“泽哥,以后这种事情,交给我来办就好了。

    现在怎么处理?要不要先通知公子俊一声?”

    “不用,剩下的事情,交给刀仔擎的人来办就好了。

    他们知道怎么处理干净的!”

    O记B组,高级督察廖志宗的办公室内。

    廖志宗望着面前快要堆成小山的卷宗,不禁大感头疼。

    嘴里喃喃自语。

    “C组这群人在搞什么鬼?黄志诚的案子他们要抢,我们B组的案子他们也要抢!

    还有连浩龙这群扑街,为什么在黄大仙的旧楼里莫名其妙搞出这场枪击案。

    难道上次吃掉他们三个亿的货,真的让他们发生内讧了?

    不行,我他妈盯了连浩龙这么多年,现在就差临门一脚了,绝对不能让尤佳镇这个三八抢了我的风头!”

    咚咚咚——

    就在廖志宗心乱如麻的时候,办公室外头忽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谁啊?”

    “廖sir,是我!”

    外头响起了自己下属雷美珍的声音。

    “进来。”

    廖志宗看着推门而入的雷美珍,不由得长叹口气。

    开口询问道:“怎么,李警司那边怎么交代的?

    总不能O记一口锅里的饭,都让他们C组的人给吃了吧?”

    “廖sir,李sir交代了,这次彩虹屋邨那边发生的大规模的枪械交火,现场还有查到手雷爆破的痕迹。

    这起案件已经涉及到军火层次了,李sir的意思是,忠信义案子由我们B组和C组联合督办!”

    “连浩龙这群有妈生没妈养的东西!玩什么不好,偏偏要去玩枪!!”

    再确认C组要干预自己的案子之后,廖志宗直接气得爆了粗口,一拳锤在了桌子上,震得桌上堆积起来的卷宗直接散落了一地。

    雷美珍撇了撇嘴,忽然一转话锋。

    “廖sir,上次连浩龙在西环尾上货,我们不是抓到了他手底下一个捞仔阿污吗?

    如果能赶在C组插手之前,从阿污那边打开突破口,是不是能尽快把案子结了?”

    “你以为我不想赶紧把案子结了?

    这两年来我日日夜夜都想把连浩龙这群人抓回来,有这么容易就好了!”

    廖志宗白了雷美珍一眼,长叹口气道:“这个阿污嘴硬的很,一口咬死把锅扛在自己身上。

    他除了认自己车上那小小的白粉,就是不承认那三亿的货和忠信义有关系。

    油盐不进,到时候进了监仓,有他后悔的时候!”

    在廖志宗宣泄着心中不爽的时候,雷美珍只是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听着,似乎有所心事。

    最后她没有接廖志宗的话茬,只是开口和廖志宗打声招呼。

    “廖sir,我去做事了!”

    尖东,连浩龙的住宅里。

    连浩龙的老婆素素,此时正坐在大厅里,贴着连浩龙的耳边,低声和连浩龙诉说着什么事情。

    听得连浩龙的表情阴沉不定。

    连浩龙的弟弟连浩东两手插兜,绕过一声不吭的骆天虹,来到了连浩龙的身边。

    没有理会自己大嫂素素,直接向连浩龙问道。

    “大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们两个神神秘秘的,这里有外人吗?!”

    “阿东,坐下来说话。

    你大嫂刚才告诉我,阿污的老婆今天来找过她了。

    她不满阿污被差佬抓进去之后,社团只给她十万块的安家费。”

    对于自己这个弟弟,连浩龙一向是非常疼爱的。

    眼下并未隐瞒什么,直接告诉了连浩东发生了什么。

    素素靠在沙发靠背上,朝连浩东点了点头。

    解释道:“阿清告诉我,如果我们不给她一笔满意的数目的话,她难保阿污在警察那边不会乱说。

    还有,她说她知道我们在国外银行洗钱的账户。

    一旦这些账户落到警察的手中,阿东,我们忠信义几个亿的存款,可能就要随时面临被冻结的危险了!”

    连浩龙垂下眼睑,开口问道。

    “这些钱能不能尽快取出来?”

    “阿龙,差不多四亿的存款,全部取出来,最少也要一周的时间,我怕时间来不及!”

    “阿污的老婆怎么会知道我们的洗钱账户?这个三八是不是在骗你?”

    “这种事情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阿龙,我们已经丢了三个亿的货了,担不起这个风险的!”

    屋子里的人,全部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后,连浩龙睁开眼睛,眼神里锋芒毕露。

    “把那个三八找过来,问清楚之后做掉!”

    素素大惊,连忙搂住了连浩龙的胳膊,提醒道。

    “阿龙,做掉阿清,让阿污知道了怎么办?

    我们杀了他的老婆,你觉得他还会给我们扛吗?!”

    “那就把阿污一起做掉!”

    连浩东说出了一个更为大胆的决定,这个决定,让一直坐在一旁的保持沉默的骆天虹都为之侧目。

    连浩龙更是惊诧地看向自己弟弟。

    开口道:“阿东,你疯了!

    阿污现在被关在警署里,怎么做掉他?!”

    “大哥,我有办法!

    廖志宗有个下属,有把柄在我的手里。

    我叫她负责做内应,一定能把阿污做掉的!”

    连浩东在警署那边有内应,这件事情连浩龙一直是知道的。

    整个港岛,也不止韩琛一个人在玩无间道。

    听完连浩东的提议,连浩龙未做任何犹豫,直接开口问道。

    “有把握吗?”

    “有没有把握,试试不就知道了!

    大哥,总不能眼睁睁等着差佬找上门来吧?

    三个亿的货,全部算在阿污头上,他哪怕是一个人扛了,难保在监仓这么多年不会反水,我们赌不起的!”

    连浩东一番话,算是打消了连浩龙最后的顾虑。

    当即连浩龙重重地点了点头。

    拍板道:“好,那就按你的意思去办!

    天虹,你先把阿清这个三八带回来,然后和阿东计划一下。

    尽量今天晚上就把阿污除掉!”

    骆天虹揉了揉鼻子,为难地看向连浩龙。

    “大哥,你忘记了,你先前告诉过我,让我先去把钵兰街的丧泽做掉!”

    “丧泽的事情暂且放一放,眼下阿污的事情更加要紧一些!”

    一个是随时为忠信义找来灭顶之灾的阿污,一个是为了拉拢泰国仔而要除掉的丧泽。

    孰轻孰重,连浩龙还拎得清楚。

    在他做出这个决定之后,骆天虹当即把目光投向了连浩东身上。

    “东哥,去差馆杀人这种事情,我还是第一次做。

    拜托你一定要保证万无一失!”

    连浩东不屑地冷哼一声。

    “放心,到时候我陪你们一起过去,要死也是我先死好了,怕他个屌!”

    钵兰街,金巴喇天台阁楼。

    苏汉泽窝在自己卧室,把存放在空间进行修复的那个手提电话拿了出来。

    他把电话重新扣入电池,随后开始按部就班的翻看起韩琛的通讯记录。

    在收信栏里,一条讯息不由得让他精神为之一震。

    这是个没有备注姓名的号码发来的讯息,内容非常简短,只有一行十一个字。

    【元朗货仓发货,十二点出海。】

    发送讯息时间,正是他和韩琛约定交易的那个晚上!

    虽然不知道元朗货仓在什么地方,但苏汉泽可以肯定,发送讯息的这个人,就是负责替韩琛打理货仓的马仔了!

    他当即拿出纸笔,记录下了这个号码。

    “我屌他老母的,看来芽子说的没错,我可能更适合做个差佬。

    只是可惜了,套不出韩琛存钱的账户和密码!”

    记录下这个号码之后,苏汉泽把这个手提电话再度放入空间,继续让它修复更多有用的信息。

    忠信义安排人对自己下手的事情,苏汉泽并未选择去告诉十三妹。

    原因很简单,忠信义虽然不及洪兴势大,但大小也是个有招牌的社团,加上连浩龙这群人个个心狠手辣,做起事来不要命。

    韩宾现在不在港岛,十三妹铁定斗不过他们。

    洪兴也不可能为了自己去和忠信义对着干。

    苏汉泽虽然还未搞清楚忠信义为什么要对自己下手,但他已经有了破局之策。

    这两个月O记可谓是在港岛各大报纸上出尽了风头。

    尤其是B组的廖志宗,在继A组查抄韩琛一批货之后,破天荒在西环尾缴获了忠信义一批价值三个亿的白粉。

    苏汉泽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批货其实是引发忠信义内讧的一次导火索。

    忠信义的大嫂素素,年轻的时候是个出来卖的流莺。

    早年连浩龙在油麻地那边的赌场看场子,认识了自己现在的大老婆素素。

    两人一路风雨走来,最苦的时候一份盒饭两人分食,渴了就去场子里的厕所喝自来水。

    可谓是患难夫妻。

    连浩龙还算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在忠信义上位之后,也不避讳素素妓女的出身,依旧娶她做了老婆。

    但是事情坏就坏在这里,十几年前的港岛,出来卖的哪有现在这么多讲究。

    十几蚊一次的快餐,拉到洗头房的帘子后面,短短几分钟,就能把事给办了。

    和流莺造爱根本没有戴胶笠这么一说。

    素素由于过度堕胎,永久失去了生育功能。

    对于已经年近四十,身为忠信义龙头大佬的连浩龙来说,膝下无子,是他最不能接受的。

    于是连浩龙便续弦娶了个小老婆,在两个月前,小老婆为连浩龙诞下一子。

    连浩龙根本没有考虑忠信义的大嫂是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他甚至觉得自己老婆根本不介意这件事情。

    因为素素在连浩龙儿子的满月酒上,甚至送给他小老婆一款价值三百万的宝石项链。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连浩龙简直觉得人生圆满了。

    他没有想过一件事情,这天底下可能有不吃饭的女人,但绝对没有不吃醋的女人!

    尤其是这个被连浩龙视若珍宝的儿子,还不是她素素生的,于是作为忠信义二把手的素素,心中自然而然泛起了浓烈的危机感。

    只有攥在手里的钱,才是值得自己一辈子信赖的依仗!

    于是乎,素素勾结忠信义的白纸扇阿发,从泰国进了一批价值三个亿的货。

    这批货,一个批次分两个码头上岸。

    一个码头上的货,是素素用来和连浩龙交差的。

    两亿的货,被她和阿发联手配合,以今年收成不好为由,进货的价格涨了把连浩龙糊弄过去。

    剩下一亿的货,则是她和阿发用来中饱私囊,攥在自己手中准备卖出去的!

    连浩龙绝不会想到和自己同床共枕这么多年的老婆,居然会勾结自己的军师欺骗自己。

    本来事情进行的非常顺利,万没有想到,O记的廖志宗不知道从哪里收到风声,直接把这批货全部查抄了!

    一来二去,这一个亿的亏空,迟早要被连浩龙知道!

    为了给社团一个交代,哪怕她素素是忠信义的大嫂,连浩龙恐怕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苏汉泽就抓住了这个致命的点,谋划出了一个主意。

    素素一定会唆使连浩龙,去把还被羁押在差馆的阿污灭口。

    如果他没有记错,廖志宗的手底下,也有一个忠信义的内鬼。

    忠信义会通过和这个内鬼的里应外合,顺利混进差馆做掉阿污。

    这个情况下,他只要稍稍用点手段,和O记的差佬爆料,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只等忠信义的人杀进差馆,被当场抓个正着。

    那么等待忠信义的将会是港岛警务处的滔天怒火,忠信义覆灭,只在顷刻之间。

    但苏汉泽并不想就这么简单的算了。

    据他所知,忠信义这些年在港岛经营粉档生意,海外银行的账户上起码有三个亿的现金流。

    这笔钱,他非常钟意收入自己的囊中。

    至于怎么把这笔钱搞到自己手中,这又是一个麻烦的大工程了……

    苏汉泽长叹口气,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不禁自嘲式地笑了笑。

    九龙爱民邨,一套逼仄的公租屋里。

    陈永仁麻木地躺在床上,胡子拉碴,两眼无神直视头顶的天花板。

    韩琛虽然死了,但他的任务还在继续。

    他的命运仿佛陷入了一个永无终止的轮回,以至于让他想到,自己就算再度穿上那身警皮,他还能不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差佬。

    铃铃铃铃铃——

    床头的电话忽然响起,陈永仁甚至不想去接。

    对于他而言,现在除了傻强,就只有黄志诚会打自己的电话了。

    傻强那边每次来找自己,不是劝说跟着他去找一个新的字头去靠,就是以为他因为韩琛的死过于悲伤,劝他想开一点陪自己去夜场寻欢。

    而黄志诚就更不用说了,每次打电话来不是问他查韩琛的货仓查的怎么样了,就是问他查警队的内鬼查的怎么样了。

    两者的沟通对于自己而言,都是对自己内心无休止的拷打,他此刻并不想去接这通电话。

    只是陈永仁没有想到,这个电话居然锲而不舍的持续响起。

    终于在第三次响铃之后,陈永仁不耐烦地摸索过来电话,摁下了接听键。

    但是他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阿仁,近来可好?”

    出乎陈永仁的意料,电话居然不是傻强和黄志诚打来的。

    “你是……丧泽?”

    “没错,现在有没有空?我有点事情想和你当面聊聊!”

    陈永仁苦笑一声,握紧电话答道。

    “泽哥,你别玩我了。

    现在整个油尖旺都在传是你害死了琛哥,我和你单独见面,你是巴不得曾经跟琛哥的那些马仔来找我麻烦吧!”

    电话那头短暂沉默了片刻。

    随后苏汉泽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

    “阿仁,你现在一定过得很痛苦吧?

    是不是有在看心理医生?你内心藏着东西,不和医生交代清楚,医生也没办法的!”

    陈永仁瞬间惊坐起来,他的手开始有些颤抖。

    如同内心埋藏多年的秘密被人发掘出来,恐惧如如释重负的情绪交织。

    他用颤抖的声音向苏汉泽问道:“泽哥,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你不用明白我的意思,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

    人要靠自己拯救自己,指望别人是没有用的。

    如果方便的话,我在旺角商务中心的罗森咖啡厅等你,回见!”

    嘟嘟嘟……

    望着电话内传来的忙线音,陈永仁表情略显痴呆。

    但是最后,他还是义无反顾地抓起床头的皮夹克,利索穿好衣服,大步往外边走去。

    罗森咖啡厅,A区18座,正好是一个靠近窗户的位置,可以在五楼欣赏到旺角繁华的夜景。

    陈永仁在寻到苏汉泽的位置后,下意识的四下张望了一番,然后坐到了苏汉泽对面。

    他表情带着一丝惶恐不安,还没坐稳身子,便开口对苏汉泽说道。

    “泽哥,有什么事情找我?”

    “总之不是让你继续做矮骡子,出来混社团就是了。

    对了,要咖啡吗?”

    苏汉泽一番话,已经让陈永仁确信,自己多年卧底的身份,很大程度被面前的丧泽知悉了。

    但他想不明白,哪怕是疑神疑鬼的韩琛,也仅仅只是怀疑过自己。

    苏汉泽是如何勘破自己卧底身份的?

    一联想到他是十三妹的弟弟,再联想到自己是倪坤私生子的身份,陈永仁不禁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莫非苏汉泽也是O记的卧底?

    不应该啊,洪兴这种企业化的社团,有什么值得O记去查的!

    心中纵有百般疑惑,陈永仁也只回答了苏汉泽一句。

    “我不喜欢喝咖啡,泽哥,你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情?”

    “合作!”

    苏汉泽端起面前的热咖啡饮了一口,不由得皱眉,有些苦过头了。

    “阿仁,现在韩琛死了,我也不想和你藏着掖着。

    我问你,你还想不想做回一个差人!”

    轰——

    陈永仁如遭雷击,尽管他心中早有准备,但当面被苏汉泽叫破身份,他一时间还是有些接受不了,大脑短暂处于一片空白状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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