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更深的算盘

“看他出什么牌。”苏汉泽吐出一口烟，“他要是想玩大的，我得先掂量掂量他的斤两。”

    下午三点，李老板终于回来了。他还是那身黑西装，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身后跟着两个保镖。苏汉泽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抬头看了他一眼：“李老板，忙完了？”

    “忙完了忙完了。”李老板笑着走过来，在苏汉泽对面坐下，“苏先生，种子看过了？”

    “看过了。”苏汉泽靠在椅背上，语气平淡，“货还行，就是不知道种出来怎么样。”

    “哈哈，苏先生真是谨慎。”李老板摆了摆手，“放心，我李某人的货，从来没让人失望过。”

    “货好不好，不是你说了算。”苏汉泽点了一支烟，“说吧，昨天的合作，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老板的笑容收敛了些，目光在苏汉泽脸上停留了几秒：“苏先生果然爽快。那我也就不绕圈子了。我听阿九说，你在澳门有些路子，手底下也有不少人。这次来缅北，是想在这儿开条新路？”

    苏汉泽没回答，吐了口烟雾，静静地看着他。

    李老板也不在意，继续说道：“缅北这地方，生意好做，但麻烦也多。你想种烟叶，卖烟草，这没问题，我可以帮你把路铺平。但你得明白，这地方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苏汉泽皱了皱眉。

    李老板笑了笑，压低声音：“我有个朋友，在边境那边做点生意，手里有些货，量不小，但需要个靠谱的人帮忙运出去。你要是愿意合作，我可以把这事交给你。”

    “走货？”苏汉泽眯了眯眼，“什么货？”

    李老板摆了摆手，笑得有些意味深长：“苏先生，你我都是明白人。有些东西，不用说得太明白。你只要知道，这生意利润高，风险也不小，但有我在，你的风险可以降到最低。”

    苏汉泽没说话，手指轻轻敲着椅子扶手。阿九站在一旁，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小心。

    “你让我想想。”苏汉泽终于开口，语气依旧平淡，“这事不是小事，我得掂量掂量。”

    “当然当然。”李老板站起身，拍了拍手，“苏先生慢慢考虑，我不急。种子的事，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明天可以给你装车。”

    苏汉泽点点头，没再多说。李老板带着人离开后，他转头看向阿九：“你怎么看？”

    阿九皱着眉，低声说：“这事有点棘手。听他的意思，货八成不是什么干净东西。丧泽，你要是接了这活，怕是要趟浑水。”

    “浑水？”苏汉泽冷笑，“这世上哪有干净的生意？不过，他想让我当枪使，没那么容易。”

    夜幕降临，院子里点起了几盏昏黄的灯。苏汉泽坐在屋子里，手里拿着一杯当地的劣质白酒，皱着眉喝了一口。阿九坐在对面，低声说：“丧泽，明天怎么办？真接他的货？”

    “先看看种子。”苏汉泽放下酒杯，“他要是敢在种子上做手脚，这合作就没得谈。”

    第二天一早，院子里已经停好了一辆货车。阿标站在车旁，笑呵呵地招呼苏汉泽：“苏先生，货都装好了，您看看？”

    苏汉泽走过去，打开车厢，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几十个麻袋。他随手打开一个，检查了下种子，质量似乎还不错。他朝阿九点了点头：“还行。”

    “那就好那就好！”阿标搓了搓手，“李老板说了，这些种子够您种个百来亩地。后面的事，您跟他说？”

    苏汉泽没回答，转身看向院子外。远处，李老板的车缓缓开了过来。他下车后，朝苏汉泽笑了笑：“苏先生，货还满意？”

    “种子还行。”苏汉泽点了一支烟，“不过，昨天的事，我还没想好。”

    “不急不急。”李老板摆了摆手，“生意嘛，慢慢谈。苏先生要是愿意，我还有点别的货，可以给你看看。”

    “别的货？”苏汉泽挑眉，“又是什么？”

    李老板笑了笑，压低声音：“苏先生，昨晚我没说清楚。其实我这边的货，不只是烟叶，还有点别的东西。你要是感兴趣，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苏汉泽眯了眯眼，没急着回答。他知道，李老板这话里藏着更大的局。他朝阿九使了个眼色，阿九会意，低声说：“丧泽，要不先去看看？”

    “行。”苏汉泽吐出一口烟，“带路吧，李老板。”

    李老板笑了笑，带着苏汉泽和阿九上了车。车子驶出院子，沿着一条土路开了半个多小时，最后停在一片荒山脚下。山脚下有个隐蔽的仓库，外面站着几个持枪的保镖。

    “苏先生，这边请。”李老板推开仓库的门，里面堆满了木箱。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不像是烟草，倒有点像化学药品。

    苏汉泽皱了皱眉，停下脚步：“李老板，这是什么？”

    李老板笑了笑，打开一个木箱，里面装满了用塑料袋密封的小包。他拿起一包，递给苏汉泽：“苏先生，你看看这个。”

    苏汉泽接过来，捏了捏，脸色微微一变。他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这东西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货。他抬头看向李老板，语气冷了下来：“你让我运这个？”

    “苏先生，别急。”李老板摆了摆手，“这东西利润高，风险也不小，但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你当我傻？”苏汉泽把东西扔回箱子里，“这玩意儿，我要是碰了，澳门的场子都得砸。”

    李老板的笑容僵了僵，随即恢复正常：“苏先生，你误会了。我没说让你亲自运，只是让你帮个忙，找个路子。”

    “找路子？”苏汉泽冷笑，“李老板，你这局布得有点大啊。”

    “哈哈，苏先生言重了。”李老板摆了摆手，“生意嘛，总得有点风险。你要是觉得不合适，咱们可以换个合作方式。”

    苏汉泽没说话，转身朝仓库外走去。阿九跟在后面，低声说：“丧泽，这事不对劲。”

    “废话。”苏汉泽冷哼一声，“他这是想拉我下水。”

    回到院子后，苏汉泽坐在藤椅上，点了一支烟，眉头紧锁。阿九站在旁边，低声问：“现在怎么办？种子拿了，他的货怎么办？”

    “种子先运回去。”苏汉泽吐出一口烟，“至于他的货，暂时不碰。我得先摸清楚他的底。”

    “摸底？”阿九皱眉，“怎么摸？”

    苏汉泽眯了眯眼，压低声音：“你不是说他在边境有些人脉？找人查查，看看他背后是谁。”

    阿九点点头，没再多问。夜色渐深，院子里的灯一盏盏熄灭，只剩苏汉泽手里的烟头在黑暗中一明一灭。他知道，这趟缅北的生意，远比他想的要复杂。

    第三天一早，苏汉泽正准备让人把种子装车，院子外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阿标跑了进来，脸色有些慌张：“苏先生，李老板让人带话，说有急事找你！”

    “急事？”苏汉泽皱眉，“什么事？”

    “他没说清楚。”阿标喘了口气，“只说让你马上去镇子上的茶肆，他在那儿等你。”

    苏汉泽眯了眯眼，朝阿九使了个眼色：“走，去看看。”

    茶肆在镇子边上，地方不大，里面却坐满了人。苏汉泽和阿九刚进门，就看到李老板坐在角落里，面前摆着一壶茶。他抬头看到苏汉泽，笑了笑：“苏先生，来的挺快。”

    “说吧，什么事？”苏汉泽拉开椅子坐下，点了一支烟。

    李老板倒了杯茶，推到他面前：“苏先生，昨天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

    “没考虑好。”苏汉泽语气平淡，“你那货，我暂时没兴趣。”

    李老板的笑容僵了僵，随即恢复正常：“苏先生，你可得想清楚。这地方，机会不多。”

    “机会？”苏汉泽冷笑，“李老板，你当我没见过世面？那东西我要是碰了，麻烦可不是一般的大。”

    李老板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苏先生，你是聪明人。我也不瞒你，那批货不是我的，是上面的人让我找路子。你要是愿意帮忙，价钱好说。”

    “上面的人？”苏汉泽眯了眯眼，“谁？”

    李老板笑了笑，压低声音：“苏先生，有些事，知道太多没好处。你只要知道，合作了，大家都有钱赚。”

    苏汉泽没说话，手指轻轻敲着桌子。他知道，李老板这话里藏着更大的局。他吐出一口烟，淡淡说：“李老板，我这人做生意，喜欢稳。你这局，我得再想想。”

    李老板点点头，没再多说。他起身离开前，扔下一句话：“苏先生，时间可不等人。你最好快点决定。”

    茶肆里安静下来，苏汉泽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睛看着窗外。阿九低声说：“丧泽，这事越来越不对劲。”

    “当然不对劲。”苏汉泽冷笑，“他背后肯定有人。这事没那么简单。”

    接下来的几天，苏汉泽和阿九留在缅北，表面上忙着安排种子运输，暗地里却让阿九联系了几个在边境混的人，试图摸清李老板的底。几天后，阿九带回了一个消息：“丧泽，查到点东西。李老板背后的人，不简单。”

    “怎么说？”苏汉泽皱眉。

    阿九压低声音：“他跟边境一个叫老鬼的人有联系。那人手底下有不少武装，手里的货，量大得很。”

    “老鬼？”苏汉泽眯了眯眼，“这人什么来头？”

    “不好说。”阿九摇头，“只知道他在边境有些年头了，势力不小。李老板八成是给他跑腿的。”

    苏汉泽沉默了一会儿，点了一支烟：“看来，这趟生意，水比我想的还深。”

    苏汉泽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手里的烟已经熄灭，空气中弥漫着烟雾的味道。阿九站在一旁，神色紧张。“丧泽，李老板那个老鬼背后的事可不简单。”阿九压低声音说。

    “嗯。”苏汉泽把烟蒂丢进地上的烟灰缸，沉默了片刻，眼神如刀锋般锐利。“我们得更谨慎点。明面上是做生意，实际上李老板肯定有更深的算盘。”

    阿九点点头，“我去再查查那老鬼的事情，看能不能找到点线索。”

    “去吧。”苏汉泽摆摆手，阿九随即离开了院子。

    天色渐暗，院子里静悄悄的，苏汉泽独自一人坐在那里，眉头紧锁。几天的忙碌让他已经有些疲惫，但眼下的事情显然远比他想的要复杂。李老板背后的人和那位“老鬼”的联系，也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桩生意。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风险，而他不喜欢在没有完全了解的情况下贸然行动。

    阿九回来得很晚，带回来一些有用的消息。苏汉泽还在藤椅上抽着烟，阿九一进院子便低声说道：“丧泽，查到一些东西了。”

    苏汉泽抬眼看他，“说。”

    “老鬼手底下的武装力量已经不止一个地区有势力，他在边境一带的影响力比我想的还要大。更重要的是，李老板所说的‘上面的人’，很可能就是老鬼的人。”阿九顿了顿，“老鬼的关系网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

    苏汉泽微微挑眉，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这也就是为什么李老板敢轻描淡写地跟我说这些事，完全不把我当外人。”

    “而且，”阿九压低声音，“老鬼手底下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交易，涉及的可不仅仅是货物，还有一些不合法的交易。如果真的与他合作，后果不堪设想。”

    “我明白。”苏汉泽沉吟片刻，“不过，既然李老板这么着急找我合作，就说明他也知道这条路不那么好走。我不信他这么傻，什么都不留心。”

    “那我们该怎么办？”阿九问。

    “我们继续观察。”苏汉泽站起来，抬头望向远处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先摸清楚那位老鬼的底细，等李老板再来找我们。”

    阿九点点头，显然明白了苏汉泽的意思。

    第二天一早，苏汉泽安排了几个人对李老板的货物进行监控，同时也暗中联系了一些边境的朋友，希望能从更高层次摸到老鬼的行踪。苏汉泽知道，在这个时候，谁掌握了更多的情报，谁就能先发制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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