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不选择合作，恐怕就连活路都没了

“苏老板，听说你最近不太顺啊。”老刀一坐下就开门见山，脸上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码头的事，我可是听说了。啧啧，有人敢在你的货上动手脚，胆子不小。”

    苏汉泽笑了笑，端起酒杯晃了晃，“老刀哥消息灵通啊。不过这点小事，还不至于让我睡不着觉。”

    老刀哈哈一笑，拍了拍桌子，“有胆识！我喜欢你这股子淡定。说吧，苏老板，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需要我帮什么忙？”

    苏汉泽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点燃了一根烟，慢慢吐出一口烟雾。他观察着老刀的表情，试图从中捕捉到一丝破绽。老刀的热情来得太快，太直接，让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地说：“老刀哥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事我自己能摆平，不过以后生意上的事，还得仰仗你多照应。”

    老刀眯起眼睛，盯着苏汉泽看了一会儿，突然大笑起来，“好，苏老板果然是个明白人！行，这事我就不掺和了。不过你放心，码头那边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一定第一个告诉你。”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话题从生意转到深水埗的江湖格局。老刀似乎有意无意地提到了一些陈九的旧事，比如他早年在码头跟另一伙人火拼的事，还有他手下几个得力干将的背景。苏汉泽不动声色地听着，心里却在飞快地分析这些信息。陈九和老刀之间，似乎有着某种微妙的联系，但他还无法完全看清。

    几天后，阿强带回了新的消息。那个在码头附近晃悠的新面孔，终于被查出了点底细。对方名叫李彪，外号“疯狗”，是个从内地过来的狠角色。据说他在老家因为得罪了人，被迫跑路到了香港，投靠了一个叫“洪爷”的人物。而这个洪爷，正是深水埗地下势力中的一号人物，势力比陈九和老刀都要大。

    “洪爷？”苏汉泽皱起眉头，点燃了一根烟，“他怎么会突然插手我的事？”

    阿强摇了摇头，“具体不清楚。不过我听说，李彪这人做事不择手段，洪爷让他来码头，估计是想试试你的水深水浅。”

    苏汉泽冷笑了一声，“试我？那就让他们试试看。”

    他知道，洪爷的出现让整个局面变得更加复杂。陈九和老刀或许只是棋盘上的明面棋子，而洪爷，才是真正藏在幕后的人。他决定暂时按兵不动，先摸清洪爷的意图再说。

    接下来的几天，苏汉泽开始有意无意地释放一些假消息，试探各方反应。他让阿强放出风声，说工厂的下一批货会提前到港，同时暗中加强了码头的安保。与此同时，他亲自去了一趟陈九的地盘，表面上是商讨合作细节，实际上是想看看陈九的反应。

    陈九一如既往地热情，拍着胸脯保证会帮苏汉泽摆平码头的麻烦。但苏汉泽注意到，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离开时，陈九特意塞给他一瓶上好的洋酒，说是“交朋友的礼物”。苏汉泽笑了笑，收下了酒，但心里却更加警惕。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苏汉泽接到阿强的电话。对方语气急促，“老大，码头出事了！咱们的货被人劫了！”

    苏汉泽猛地站起身，声音冷得像冰，“劫了？谁干的？”

    “还不清楚！”阿强喘着粗气，“我带人赶到的时候，货车已经被撬开，货没了！现场只留下一把刀，刀柄上刻了个‘洪’字。”

    苏汉泽的眼神变得阴沉。他掐灭了手里的烟，缓缓说道：“好，很好。洪爷这是要跟我正面开干了。”

    他挂断电话，点燃了又一根烟，脑海中开始飞速运转。洪爷的这一手，显然是在向他宣战。但他并不打算立刻还击。深水埗的江湖，从来不是靠蛮力就能站稳脚跟的。他需要时间，也需要更多的筹码。

    接下来的几天，苏汉泽开始低调行事，表面上像是被劫货的事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实际上，他已经开始暗中布局。他派阿强去联系一些在码头有门路的散户，试图从侧面打听洪爷的动向。同时，他主动约了老刀，表面上是请他喝酒，实际上是想试探他是否和洪爷有勾结。

    老刀一如既往地爽朗，拍着胸脯说会帮苏汉泽查清楚劫货的事。但苏汉泽注意到，他的话里总是带着几分模棱两可，像是故意在打马虎眼。这让苏汉泽更加确定，老刀和洪爷之间，绝对有某种联系。

    与此同时，深水埗的街头开始流传一些关于苏汉泽的传言。有人说他得罪了洪爷，生意做不下去了；也有人说他跟陈九翻脸，很快就会被踢出码头。这些传言虽然没有确凿证据，但却在无形中给苏汉泽的生意带来了压力。一些原本准备合作的客户开始犹豫，甚至有几家直接取消了订单。

    苏汉泽坐在办公室里，听着阿强的汇报，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他点燃了一根烟，缓缓吐出一口烟雾，“传言是谁放出去的？”

    阿强皱着眉头，“不好说。不过我听说，夜来香那边有人在散布这些话，像是故意针对咱们。”

    苏汉泽冷笑了一声，“夜来香？看来老刀比我想象的还要忙。”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俯瞰着深水埗的夜景。霓虹灯的光芒在黑暗中闪烁，像是一双双窥探的眼睛。他知道，洪爷的这一手，不仅仅是劫货那么简单。这是在逼他低头，逼他在这场博弈中先露出破绽。

    但苏汉泽不是那种轻易认输的人。他掐灭了烟头，拨通了一个电话。对方接起后，他只说了四个字：“我要见洪爷。”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苏老板，洪爷可不是随便能见的。你确定要走这条路？”

    苏汉泽笑了笑，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告诉洪爷，我有笔生意，想跟他谈。”

    挂断电话后，苏汉泽点燃了又一根烟。他知道，这一步棋走出去，就没有回头路了。但在深水埗的江湖里，退缩从来不是他的风格。

    几天后，苏汉泽终于收到了洪爷的回信。对方约他在一个偏僻的码头仓库见面，时间定在深夜。阿强听了这消息，脸色有些难看，“老大，这地方太偏了，洪爷那人做事阴狠，咱们得防着他点。”

    苏汉泽点了点头，“我知道。你带几个人，暗中盯着。如果有变故，随时动手。”

    深夜的码头仓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海水的腥味。苏汉泽独自走进仓库，身后跟着阿强和几个手下。仓库里灯光昏暗，只有一盏吊灯在头顶摇晃，投下斑驳的光影。

    洪爷已经等在那里。他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头发花白，穿着件灰色的唐装，看起来像个普通的老人。但他那双眼睛，却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锐利。身边站着李彪，眼神凶狠，像是一条随时准备扑上去的狼。

    “苏老板，胆子不小。”洪爷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敢一个人来见我，不怕我把你留在这儿？”

    苏汉泽笑了笑，点燃了一根烟，“洪爷说笑了。生意人，讲的是和气生财。我来这儿，是想跟您谈笔买卖。”

    洪爷眯起眼睛，盯着苏汉泽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好，有意思。说吧，你想谈什么？”

    苏汉泽吐出一口烟雾，缓缓说道：“我的货，您拿了。我不问为什么，也不追究。但我想，洪爷这么大的手笔，总不会只是为了那点货吧？”

    洪爷哈哈一笑，拍了拍手，“苏老板果然是个明白人。实话告诉你，你的货，我确实动了。但这只是个招呼。我听说你在深水埗混得不错，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斤两。”

    苏汉泽点了点头，“招呼我收到了。现在，我想知道，洪爷您到底想要什么？”

    洪爷沉默了一会儿，目光变得更加深邃，“苏老板，深水埗这块地盘，够大，但也够乱。你想在这儿站稳脚跟，光靠陈九和老刀可不够。我可以给你想要的资源，但前提是，你得给我点诚意。”

    苏汉泽眯起眼睛，“什么诚意？”

    洪爷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你的工厂，分我三成。”

    苏汉泽的眼神冷了下来，但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慢慢吐出一口烟雾。仓库里的气氛变得凝重，空气仿佛都凝固了。阿强和李彪的手都按在了腰间，随时准备动手。

    “洪爷，您这胃口不小。”苏汉泽终于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寒意，“三成，我给不起。不过我可以给您一成，外加码头一条新航线的优先权。”

    洪爷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大笑起来，“好！苏老板，有魄力！一成就一成，但航线的事，我要看到合同。”

    苏汉泽点了点头，“没问题。合同明天送到您手上。”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气氛渐渐缓和。离开仓库时，苏汉泽点燃了最后一根烟，目光沉沉地望向远处的海面。

    苏汉泽的脚步在码头的空旷夜色中回响。海风夹带着咸腥气息，拍打在他脸上，略显刺痛。阿强和手下紧随其后，三人默默无言。虽然与洪爷的交易看似达成了共识，但苏汉泽心里始终有些不踏实。他了解洪爷，深水埗的老江湖，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每一笔交易、每一个合作背后，都可能暗藏着他意料之外的陷阱。

    “老大，没事吧？”阿强低声问，似乎看出了苏汉泽的心事。

    苏汉泽没有回头，依旧盯着前方黯淡的海面，“没事，只是觉得，今天的事有点过于顺利。”

    “顺利？”阿强挑了挑眉，“你说的是洪爷那三成的要求？”

    “是。”苏汉泽停下脚步，转身望向阿强，“洪爷这人心机深沉，三成不算什么，但他如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肯定会另有动作。我们得小心。”

    阿强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的笑，“放心吧，老大，洪爷虽然狠，但咱们有准备。他不敢轻举妄动。”

    苏汉泽没有再说什么，径直走向停在码头边的车子。车灯一开，照亮了前方的路，似乎也照亮了他心中的迷雾。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思考洪爷的提议，尤其是那条新航线的优先权。这个要求，表面上看不大，实际上却充满了深意。若是他同意，必定要把自己的资源捆绑得更紧，而洪爷便能借此建立起更牢固的控制力。

    天还未亮，苏汉泽已经回到自己的住处。屋内的灯光昏黄，阿强早已在桌边坐着，等着他回来商量下一步的计划。虽然外面一片寂静，但深水埗的江湖早已暗流涌动。每一个动作，都会引来层层波澜。

    “老大，洪爷那边的事，要怎么做？”阿强问道，神色间有些紧张。

    “按原计划走。”苏汉泽回过头，冷冷地说道，“一成的事，我答应了。至于那条航线的事，先把合同准备好，明天就送过去。”

    阿强点了点头，“明白，老大，您是打算稳住洪爷，还是……”

    “稳住。”苏汉泽截断了阿强的话，“眼下最关键的是，我得尽快把烟草厂运转起来，洪爷和陈九，他们都是强有力的后盾。哪怕是三成，我也得咬牙给。否则，等我们真正站稳脚跟时，恐怕已经没有翻身的机会。”

    阿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道：“洪爷确实能给咱们很多资源，甚至包括那些在香港附近海域的船只和货物通道，能帮咱们扩大许多生意。但是，三成是不是有点多了？我总觉得，他不单单是看中了你的货。”

    “是的。”苏汉泽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洪爷是个狡猾的老狐狸，三成不算什么，关键是他想通过这次合作，把我牢牢套在他的棋盘上。再说了，深水埗的事情，已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了，洪爷有他的手段，陈九有他的路子，若我不选择合作，恐怕就连活路都没了。”

    阿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里清楚，苏汉泽的话并非空穴来风，深水埗的江湖，已不像是以前那样简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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