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跨域微光与暗战升级
林薇的手指刚触到基地玻璃门的把手,手机就像炸了一样震动 —— 汉斯的越洋电话带着哭腔,背景音里混着德语的争吵和货物拖拽的声响:“林!鹿特丹海关扣了所有货!300 套,价值 20 万!他们说极光举报你们‘侵犯商标权’,要查 15 天,圣诞旺季全毁了!”
“商标权?” 林薇的声音劈得发颤,指尖的冷汗蹭在玻璃门上,留下一道湿痕。她昨天刚和律师确认过,“节气系列” 的核心商标早就在国内注册,怎么会突然侵权?
展厅里突然传来哭声,张姐抱着女儿冲进來,手里攥着张揉皱的 A4 纸:“薇姐,有人把这个塞到我家门缝里…… 你看。” 纸上是她女儿学校的放学路线图,校门口画着个红色圆圈,旁边写着 “别跟着硬扛,对你女儿没好处”。孩子的小脸埋在张姐怀里,吓得浑身发抖:“妈妈,我怕……”
“还有我的!” 学员小王举着手机跑进来,照片里是他家门口的涂鸦 —— 黑色的 “识相点” 三个字喷在白墙上,墙皮被蹭得脱落,“我早上出门看到的,邻居说半夜有个穿黑西装的人在门口晃!”
林薇看着眼前的混乱,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海外扣货、学员被威胁、包装材料被垄断(早上供应商说 “极光包了所有库存”),还有联盟里没揪出的内鬼…… 她扶着展架,指尖碰到小糯米昨天贴的 “太阳花” 剪纸,只剩残缺的边角 —— 被人撕了。
“要不…… 咱们真的考虑一下收购?” 王大姐的声音带着疲惫,她手里的藤条筐还没编完,藤条尖戳得她手指发红,“学员们都不敢来上班了,再这样下去,基地真的要垮了。”
林薇刚要说话,张远的电话打了进来,声音急促:“薇薇,你别慌!妈说小区里有个穿黑西装的人徘徊,我装了监控,拍到他跟着糯米上学的画面!还有,我查到极光通过一家非法数据公司,买了咱们和学员的家庭地址,转账记录都在!”
基地的小会议室里,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林薇把汉斯的扣货通知、张姐的威胁信、小王的涂鸦照片摊在桌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我知道大家怕,可咱们一退,极光就会垄断所有手作市场,以后再也没有妈妈能靠手作赚钱了……”
“我不会让你们退的。” 门口突然传来声音,是联盟里的赵总(之前被怀疑是内鬼),他手里攥着个录音笔,脸色发白,“这是极光高管的录音,他们说‘先扣货,再威胁,逼林薇卖基地’;还有这个 ——” 他掏出一份合同照片,“极光高价买断包装的合同,我偷拍的。对不起,我之前收了他们的钱,可我看到他们威胁张姐的女儿,我…… 我良心不安。”
林薇愣住了,赵总突然蹲下身,声音带着哭腔:“我也是个单亲爸爸,知道带着孩子创业有多难…… 我不该帮他们害你们。”
就在这时,陈凯带着两个人走进来,一个穿非遗保护协会的制服,一个戴反垄断执法局的工作证:“林总,我们收到举报,已经立案调查极光的非法垄断行为!另外,中国妇女发展基金会听说了学员被威胁的事,愿意提供安全保护基金,帮你们装监控、请安保!”
几乎同时,汉斯的视频电话打进来,画面里是鹿特丹海关外举牌的人群 ——10 家欧洲零售商举着 “释放手作正品” 的牌子,汉斯的手指冻得发紫,却笑得很亮:“林!当地媒体都来了,海关已经松口,说会加快核查!还有,欧洲手**会要和你们签‘跨域原创保护协议’,以后咱们的货走专用通道!”
会议室里的气氛突然变了。王大姐拿起藤条,继续编筐:“我就说咱们不能退!” 张姐抱着女儿,把赵总带来的录音笔递给孩子:“你听,坏人会被抓的。” 小糯米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张远开了免提):“妈妈,老师把我演讲的视频发出去了,好多人说要帮咱们!”
接下来的三天,像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张远带着警方,找到了那家非法数据公司,老板承认 “极光给了 5 万块,买家庭地址”;非遗保护协会给基地发了 “市级非遗重点保护单位” 的铜牌,挂在展厅最显眼的地方;陈凯联系优购平台,给基地开了 “反垄断支持” 的专题页,订单量一天就涨了 200%。
周五下午,汉斯发来好消息:被扣的 300 套货终于放行,德国的超市还特意加了 “非遗正品” 的标识,销量比预期高了 50%。林薇和学员们在基地打包订单,婆婆煮了一锅小米粥,凉了又热,盛粥的碗是她年轻时的嫁妆,边缘有个小缺口。
小糯米帮学员贴剪纸标签,手指被胶水粘住,哭丧着脸找张远:“爸爸,我的手粘住了!” 张远笑着帮她撕胶水,手指却不小心蹭到孩子手上的创可贴 —— 是昨天剪剪纸时被剪刀划的。
“妈妈,你看!” 小糯米突然举着手机跑过来,上面是中国妇女发展基金会的消息:“愿意资助‘姐妹手作’开展‘妈妈手作安全计划’,帮全国的手作妈妈提供法律和安全保护!”
林薇接过手机,眼泪又掉下来,这次是暖的。她看着展厅里忙碌的人 —— 王大姐在编筐,赵总在帮学员打包,陈凯在和非遗协会的人讨论未来计划,婆婆在给大家盛粥,小糯米在教赵总的儿子剪太阳花……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每个人身上,像一层金边。
好景没持续多久。周日晚上,林薇刚把糯米哄睡着,律师的电话打了进来,声音凝重:“林总,极光向法院提交了起诉状,说你们的‘节气系列’侵犯他们的‘节气物语’商标 —— 他们三个月前抢注了近似商标!还说你们‘泄露极光的商业机密’(指赵总提供的录音),要你们赔偿 500 万!”
林薇的心脏猛地一沉。她走到窗边,看着基地门口的路灯 —— 那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没再出现,但赵总刚才发消息说 “有两家小品牌退出联盟,带走了跨域保护协议的副本,可能给了极光”。
张远走过来,从背后抱住她,手里拿着刚打印的商标查询结果:“‘节气物语’的注册时间是咱们发布产品后的第 10 天,明显是恶意抢注!咱们能赢!”
林薇靠在他怀里,看着远处的夜空。她知道,这场仗还没结束 —— 极光的反咬只是开始,背后可能还有更大的资本;联盟的内鬼隐患也没完全消除;还有海外市场的新挑战…… 但她不再害怕。
她拿起手机,在 “全国手作生态联盟” 的群里发了一条消息:“极光起诉咱们,咱们就应诉!不仅要赢,还要让所有资本知道,手作人的温度,不是他们能垄断的。明天上午 10 点,基地开应诉准备会,想一起扛的,来。”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她看见基地门口的路灯下,有个模糊的身影闪过 —— 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像是起诉状的副本。林薇握紧了张远的手,她知道,这场关于 “手作温度” 与 “资本暗战” 的仗,还要打很久,但她身边,已经有了越来越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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