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你想当我姐夫做梦
宿舍的灯光有些昏黄，李航的视频通话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朝颜，你今天这件衣服真好看。"李航对着手机屏幕傻笑，声音腻得能滴出蜜来。
张垚躺在床上，一本飞行理论书摊在胸前，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他侧过头，瞥见李航那副坠入爱河的模样，不禁撇了撇嘴。
"又来了，"张垚心里嘀咕，"天天秀恩爱，也不嫌腻。"
视频那头传来清脆的女声："少来这套，你昨天还说那件蓝色的更好看。"
"每件都好看，人好看穿什么都好看嘛。"
张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把书盖在脸上。这俩人天天如此，李航一下岗就和女朋友黏糊，把他这个单身汉晾在一边吃狗粮。
"...我大姐在备考雅思呢，她准备出国读研。"张朝颜的声音从手机里飘出来。
"大姐这么厉害啊？"李航感叹道。
"嗯，我大姐和妹妹都可聪明了，就我笨笨的。"
"没事儿，你比她们漂亮多了！"
"滚，你个颜控！"
张垚不知不觉把书从脸上拿开，竖起耳朵听着。李航经常炫耀女朋友家世，但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还有两个学霸姐妹。他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张朝颜的照片——那姑娘确实漂亮，家庭条件也好得让人咋舌。如果她的姐妹也这般出色...
半小时后，李航终于挂了电话，脸上还挂着意犹未尽的傻笑。
"终于完了？"张垚揶揄道，"我还以为你要视频到天亮呢。"
"嫉妒是吧？有本事自己也找一个啊！"李航得意地晃了晃手机。
张垚哼了一声，突然想起刚才听到的对话，状似随意地问："对了，你刚才说，你大姨子在备考雅思？"
"对啊，我女朋友的大姐，学霸一个，要出国读研。"
"那...她有对象吗？"张垚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只是随便问问。
李航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谈什么对象啊？她要出国，忙得要命，哪有空谈恋爱？"
张垚坐直身子，眼睛微微发亮："那什么...介绍一下呗？"
宿舍里突然安静了几秒。
"我草！"李航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张垚你他妈想当我姐夫？做梦吧你！"
"怎么就叫做梦了？我条件很差吗？"张垚不服气地反驳，"空军飞行员，保家卫国，英俊潇洒——"
"得得得，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李航抓起一个枕头砸过去，"我告诉你，想都别想！我才不给自己找姐夫，以后见面多尴尬！"
张垚接住枕头，抱在胸前，眼神里闪着狡黠的光："兄弟，这就是你不够意思了。你看啊，要是咱俩成了连襟，那不就是亲上加亲吗？多好的事儿！"
"好个屁！"李航气得直跺脚，"你丫就是看我幸福，心里不平衡，非要插一脚！"
"我是认真的！"张垚收起玩笑表情，"你都说了，人家要出国，忙得没空谈恋爱。那正好啊，我也忙，谁都不耽误谁，多合适！"
李航盯着张垚看了半晌，仿佛在判断他是不是真的疯了。最后他摇了摇头，一字一顿地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想都别想！"
张垚叹了口气，重新躺回床上，把书盖回脸上。但这一次，他眼前浮现的不再是枯燥的飞行理论，而是一个模糊却令人向往的身影——一个聪明优秀、正在备战雅思、即将出国深造的学霸姑娘。
"等着瞧，"他小声嘀咕，"我还真就想了。"
李航以为张垚只是开个玩笑，第二天就该忘了这茬。
他错了。
第二天一早，李航刚睁开眼，就看见张垚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对面床上盯着他。
“卧槽！你吓我一跳！”李航猛地坐起来，“大早上的你干嘛？”
张垚笑眯眯地递上一杯刚泡好的茶：“航哥，醒醒神。那什么...你大姨子的联系方式，给一下呗！”
李航揉揉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他妈来真的啊？”
“当然是真的！”张垚表情严肃，“我像是会拿终身大事开玩笑的人吗？”
“像！”李航斩钉截铁，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我没有张半夏的电话，有也不会给你！”
张垚也不恼，依然笑嘻嘻的：“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我会缠到你给我的。”
李航翻了个白眼，起床洗漱。整个过程中，张垚就跟在他屁股后面，喋喋不休。
“你看啊，咱们是不是兄弟？”
“是兄弟就该两肋插刀，不是吗？”
“你帮你大姨子解决终身大事，你女朋友肯定夸你啊！”
“到时候咱们亲上加亲，多好...”
“停！”李航刷着牙，满嘴泡沫地打断他，“张垚我告诉你，没戏！我要是把大姐联系方式给你，朝颜能杀了我！她大姐现在备考关键期，谁敢打扰她学习就是全家公敌！”
张垚眼睛一亮：“这么说你确实能搞到联系方式？”
李航一愣，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赶紧漱口：“我没有！有也不给！”
接下来的日子，李航体会到了什么叫“死缠烂打”。
训练场上，张垚跟他一组，休息间隙就问：“航哥，考虑得怎么样了？”
食堂吃饭，张垚特意坐他对面：“今天能给了吗？”
晚上睡觉前，张垚必问一句：“明天能给吗？”
甚至上厕所时，张垚都能在隔壁坑位问：“航哥，要不要我帮你跟你女朋友说说？”
李航快要被逼疯了。
一周后的晚上，李航正和张朝颜视频，张垚故意在旁边晃来晃去，大声自言自语：“哎，也不知道某些人怎么忍心看着战友孤苦伶仃一辈子哦...”
李航赶紧捂住话筒，瞪着张垚：“你小点声！”
视频那头的张朝颜好奇地问：“怎么了？谁在说话？”
“没谁！就张垚那小子发神经！”李航急忙解释。
张垚趁机凑过来，对着手机大喊：“嫂子！李航欺负我！”
李航一把推开他，但对面的张朝颜已经笑起来了：“李航，你怎么欺负人家了？”
“我没欺负他！是他想...”李航突然刹住车，意识到差点说漏嘴。
“他想什么？”张朝颜好奇地问。
张垚在一旁做口型：“说啊，你说啊！”
李航狠狠瞪了他一眼，对着视频干笑：“没什么，他就想蹭顿饭。那什么，今天先到这啊，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
挂了视频，李航扑向张垚：“我告诉你，你再这样我真跟你急啊！”
张垚灵活地躲开，依然笑嘻嘻的：“航哥，你就行行好嘛。我保证不打扰她学习，就认识一下，等她考完试再联系也行啊！”
“你为什么非要缠着我大姨子啊？”李航简直无法理解，“我给你介绍别的姑娘不行吗？文工团那么多美女，地勤也有好几个对你有意思的...”
“我就看上学霸了！”张垚理直气壮，“聪明基因得多重要啊！以后孩子智商随妈，不得上个少年班？”
李航被这理由噎得说不出话，半天才憋出一句：“你连孩子都想好了？要不要脸啊！”
“追媳妇要什么脸？”张垚振振有词，“要脸能娶到老婆吗？”
李航彻底无语，摔门而去。
但张垚的纠缠战术并没有因此停止，反而变本加厉。他开始帮李航洗衣服、打饭、甚至替他值班，每次都不忘加上一句：“不用谢，记得我的事就行。”
最绝的是，有一次李航感冒了，张垚忙前忙后照顾，端茶送药无比殷勤。李航感动得差点松口，最后还是忍住了。
“航哥，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张垚一边量体温一边抱怨，“我都这样了，你心是铁打的吗？”
李航吸着鼻子，有气无力地说：“兄弟，不是我不帮你...是我真的惹不起朝颜和她姐。你要别的我都答应，这个真不行。”
张垚盯着李航看了半晌，突然笑了：“行，那我换个要求。”
“什么要求？”李航警惕地问。
“你下次跟嫂子视频的时候，让我在旁边露个脸，我就问个好，绝对不提她姐的事！”
李航犹豫了一下，觉得这个要求还算合理，终于点了点头：“就问个好？”
“就问个好！”张垚保证道，眼里闪过一丝李航没捕捉到的狡黠。
李航不知道的是，张垚早已经计划好了——只要能在视频里露脸，他就有办法给张朝颜留下深刻印象。一旦获得了未来“小姨子”的好感，离获得她姐姐的联系方式还远吗？
这场持久战，张垚已经做好了打到底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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