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再次邀约
张垚几乎要跳起来，把手机屏幕怼到李航眼前：“你看！没拉黑！消息发出去了！”
李航凑过去看了看，摸着下巴点头：“嗯…没拉黑。看来我大姨子比我想象的要大度一点，或者…是看你那顿饭做得确实不错的份上？总之，没拉黑就证明还有转换的余地，没一棒子打死。”
张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但随即又紧张起来：“那…然后呢？她没拉黑，但也没回我啊。”
“废话！人家不得端着点？”李航白了他一眼，“刚拆穿你的小把戏，总不能你一道歉她就秒回‘没关系’吧？那也太没面子了。等着吧，有点耐心。”
张垚觉得李航说得有道理。他盯着手机屏幕，那个孤零零的道歉表情躺在对话框里，虽然暂时没有回应，但至少没有被拒收。
这就是希望。
“希望吧…”他喃喃自语，小心翼翼地把手机放在枕边，仿佛那是什么易碎品。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并且祈祷这份侥幸的“没拉黑”，能真的变成一个转机。
半个月后的一个周末，张垚正想着要不要再找个借口给张半夏发条信息，手机响了，是母亲董旭打来的视频电话。
一接通，母亲熟悉又带点唠叨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垚垚啊，在部队怎么样？吃饭按时没？最近训练累不累？”
“都挺好，妈，放心吧。”张垚笑着回答，习惯性地报喜不报忧。
母子俩闲聊了几句家常，话题不知不觉又绕到了永恒的主题上。董旭叹了口气：“垚垚啊，你也不小了，眼瞅着就二十八了，别太挑了，赶紧找个对象吧？你看隔壁王阿姨家儿子，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张垚听着母亲的唠叨，心里一动。这段时间的酸甜苦辣憋在心里也没个人说，犹豫了一下，他轻声打断母亲：“妈，其实……我看上一个女孩。”
视频那头的董旭瞬间来了精神，眼睛都亮了：“真的？哎呦！什么样的姑娘？也是部队的？女飞行员？”在她看来，自己儿子这么优秀，自然得配同样出色的。
“不是……”张垚顿了顿，有点不好意思，“是个女学霸，特别厉害……正准备去伦敦留学呢。”
“伦敦留学？”董旭愣了一下，语气从兴奋变成了迟疑，“世界名校啊……那姑娘……家里条件很好吧？哎呦，垚垚，那样的姑娘……你配不上吧？”
母亲这话像一根小针，轻轻扎在了张垚的心上，和李航之前说的话几乎一模一样。他有些不甘心：“妈，我怎么就配不上了？你儿子我也不差啊！”
“不是说你差！”董旭急忙解释，语气带着过来人的现实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卑，“妈是过来人，看得明白。能去那种地方留学的，非富即贵，要不就是真学霸里的顶尖，国家出钱培养的。你看上的这姑娘，属于哪种？”
张垚沉默了一下，低声道：“她家……挺有钱的，她自己能力也特别强。”他想起了那两家宠物医院和北城的房产。
“你看看！”董旭的声音带上了更多的担忧，“我就说嘛！垚垚，不是妈打击你。我跟你爸，一个老师一个护士，就是普通本分人家。咱家这条件，跟人家那种家庭……门不当户不对啊。儿子，你在部队再优秀，立再多功，跟人家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种差距，不是光靠喜欢就能抹平的……”
母亲的话像温水煮青蛙，不急不躁，却一点点渗入张垚的心里，带着沉重的现实分量。电话那头还在继续说着“找个踏实过日子的”、“家境相当的”之类的话，但张垚有些听不进去了。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横在他和张半夏之间的，不仅仅是个人的差距，还有两个家庭乃至两个阶层之间难以逾越的鸿沟。这不是他努力飞行、苦练厨艺就能轻易填补的。
挂了电话后，张垚的心情比之前更加沉重。他再次点开那个安静的对话框，那个道歉的表情依然孤零零地躺在那里，没有回复。
母亲的担忧，李航的调侃，张半夏的沉默……所有这些交织在一起，让他第一次对自己这段尚未开始就充满坎坷的“追求”，产生了一丝真正的动摇。
他配得上吗？他们真的有可能吗？
这些问题，像沉重的石头，压在了他的心上。
张垚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个孤零零的道歉表情已经快半个月了，就在他几乎要以为真的彻底没戏了的时候，一股冲动让他又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你最近忙吗？」
发完他就后悔了，这开场白也太干巴巴了！正想着要不要撤回，或者再补点什么，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张半夏居然回复了！
「还行。」
就两个字，简短的不能再简短。但张垚却像被打了一针强心剂，瞬间从床上坐了起来，心跳加速。
她回信息了！她没有不理他！
他激动地手指都有些发抖，趁热打铁，赶紧发出下一句：
「我下周末还能请假，我去找你好不好？」他发完就紧紧盯着屏幕，生怕错过任何回应。
另一边的张半夏，其实发完「还行」就有点后悔了。她确实是有点…馋他做的饭了。这半个月吃啥都觉得差点意思。看到他又要来找自己，她心里警铃大作，下意识就想拒绝，手指飞快地打字：
「你找我干嘛？」
发送成功后又有点懊恼，这语气是不是太生硬了？
张垚的信息很快回了过来，带着显而易见的期待和小心：
「我们部队有个云南的战友，我跟他学做了一款鲜花饼，特好吃，想做给你尝尝。」
鲜花饼？张半夏眨眨眼，有点好奇。她确实喜欢各种甜品小吃。但理智告诉她不能这么轻易妥协，不然这人肯定得寸进尺。她故意回道：
「什么花饼？应该能买到吧。」意思很明显：没必要非得你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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