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宜修35
果然没几天,外头突然炸开锅了——年大将军突发中风,瘫了!
消息传得有鼻子有眼:说是某天早上换岗,人发现年大将军倒在那小破门房里,口眼歪斜,哈喇子流一地,浑身僵得跟木头似的,就剩眼珠子还能稍微转一转。
赶紧请大夫,大夫一看直摇头,说这病来如山倒,凶险得很,人是救回来了,但后半辈子啊,算是交代在床上了,吃喝拉撒都得靠人伺候,话都说不出一句囫囵的。
这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飞进紫禁城。养心殿里,雍正帝胤禛正批折子呢,听到苏培盛小心翼翼禀报这事,笔尖顿了顿。
“中风?”胤禛撩起眼皮,那眼神跟淬了冰似的,半点温度都没有,“呵,这么巧?他年羹尧身子骨不是一向硬朗得很么?刚贬去守门就瘫了?”
这疑心病重的皇帝,第一反应就是:装!肯定是装的!想博同情,逃避罪责!
“苏培盛!”胤禛声音冷飕飕的,“叫夏刈带上太医院院判章弥,亲自去瞧瞧!
给朕仔仔细细地诊!里里外外地查! 看他年羹尧是真瘫了,还是跟朕耍心眼子!” 这意思再明白不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瘫也得瘫得明明白白!
血滴子查探:真瘫得不能再真
夏刈领着院判章弥,快马加鞭就奔了年羹尧那破地方。那场面,啧,真是闻者伤心。
屋里一股子药味儿混着点说不清的馊味儿。年羹尧直挺挺躺在一张硬板床上,盖着薄被,露在外头的脸蜡黄蜡黄的,瘦脱了相。
眼睛半睁着,眼神空洞涣散,直勾勾望着房梁。口水顺着歪斜的嘴角往下淌,旁边有个老仆时不时给他擦擦。
院判章弥上前,那叫一个严谨。翻眼皮(瞳孔对光反应迟钝)、摸脉(脉象沉涩无力,断断续续)、捏胳膊腿(肌肉僵硬如铁,毫无反应)、拿小银针扎穴位(扎下去跟扎木头似的,一点抽搐都没有)…能用的手段全上了。
夏刈那双鹰眼就在旁边死死盯着,不放过一丝一毫可疑的表情或动作。
年羹尧呢?真就跟个活死人一样。针扎没反应,捏疼了没反应,章弥故意大声喊他名字、甚至提“皇上”、“华贵妃”、“年家”,他眼珠子都没多转一下,空洞得吓人。
喉咙里偶尔发出点“嗬嗬”的怪声,证明他还喘气儿。
院判诊了又诊,脑门上都见汗了(压力大),最后对着夏刈,非常肯定地摇摇头,压低声音:“夏大人,确是卒中重症(中风),邪入脏腑,经脉闭塞,神志昏蒙。此等情状,绝非伪装。莫说动弹,此生…怕是连一句明白话都难再出口了。” 意思是:真瘫了,真傻了,没跑了!
夏刈又亲自上手,像检查牲口一样把年羹尧从头到脚“验”了一遍,确认连手指头尖都动不了,这才彻底信了。
回去跟雍正汇报,那叫一个斩钉截铁:真瘫了,瘫得透透的,比真金还真!
然后胤禛的“恩典”:抬回年府
雍正听完夏刈和院判的汇报,沉默了半晌。看着案头堆积如山的弹劾年羹尧的折子,再看看眼前这“活死人”的报告,心里的杀意像被戳了个洞,慢慢泄了。
一个手握重兵、桀骜不驯的年羹尧,必须死。但一个口不能言、身不能动、连屎尿都不能自理的年羹尧……杀他,反而显得自己刻薄寡恩了。
留着,倒像个“仁慈”的证明:看,朕对罪臣,只要他没了威胁,还是给条活路的。
“罢了。”胤禛挥挥手,语气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既然……天意如此,人也废了。传旨:念其旧日微功,准其回京,由年府接回赡养,着太医院酌情照看。一应待遇,按……按普通旗人例吧。” 这意思:死罪免了,抬回家等死吧,朝廷不管饭了,你们年家自己养着这废人。
年府:悲凉中的一丝庆幸
年府接到圣旨,气氛复杂得要命。年遐龄老大人看着被抬回来、形同枯槁的次子,老泪纵横,握着年羹尧毫无知觉的手,哭得浑身发抖:“儿啊……我的儿啊……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 老爷子是真伤心,但也真庆幸,好歹留了条命,没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
年希尧(年世兰大哥)站在一旁,看着弟弟这副模样,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他和这个弟弟政见不合,关系疏远,但毕竟是亲兄弟。
此刻看他落得如此凄惨下场,再想到若非皇后那“奇药”留他一命,此刻年家接回来的怕是一具棺材,甚至可能全家都被牵连…他心里对皇后宜修,竟生出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感激。这瘫痪,是屈辱,但也是护身符!
翊坤宫里,年世兰得知二哥被抬回年府“养病”,悬着的心终于重重落下,随即又被巨大的悲伤淹没。
她扑在榻上,哭得撕心裂肺。她知道,那个曾经意气风发、护着她宠着她的二哥,再也回不来了。但至少…人还活着,在年府,在父亲身边。
这已经是皇后娘娘和老天爷,能给年家、给她,最大的“恩典”了。她对宜修,此刻只有深深的不记恨,甚至觉得是皇后在绝境中拉了年家一把。
至于二哥以后只能像棵植物一样活着…这痛苦,只能他们年家人自己慢慢咽下去了。
而景仁宫的宜修,听着剪秋的汇报,嘴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笑意。
年羹尧这个“活死人”被抬回年府,就是她计划成功的第一步。
收拢势力就是第二步。棋子已落定,该开始收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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