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龙宫做客

东海之滨，浪涛轻拍礁石。

阿曦一袭冰蓝长裙，临风而立，哪吒站在她身侧，红衣如火。

“曦姐姐，我们真的要去龙宫吗？”哪吒仰头问道，眼中既有期待又有些忐忑，“龙王...会不会不喜欢我？”

阿曦莞尔，轻抚他的发顶：“放心，父王与兄长早知你是我好友，特意邀你去做客。”

她眨眨眼，“况且，你不是一直想看看真正的龙宫是什么样子吗？”

哪吒用力点头，随即又担心道：“可我...我在水里不能呼吸太久...”

“有我在呢。”阿曦轻笑，指尖凝出一颗冰蓝珠子，“这是避水珠，含在口中便可如鱼儿般自在。”

哪吒好奇地接过珠子，只见它晶莹剔透，内里仿佛有海浪流转。

他小心地含入口中，顿时觉得周身被一股清凉气息包裹，呼吸变得格外顺畅。

“抓紧我。”阿曦牵起他的手，纵身跃入碧波之中。

海水自动分开一条通路，二人如履平地般向下行去。

越往深处，光线越暗，但四周渐渐出现各色发光的水母与游鱼，将深海点缀得如梦似幻。

“哇！好好看！”哪吒忽然指着前方惊呼。

但见深海之中，一座辉煌宫殿巍然矗立。琉璃为瓦，水晶为墙，夜明珠缀满穹顶，照得方圆十里如同白昼。

珊瑚成林，珍珠似果，奇花异草遍布宫阙之间。巡海的虾兵蟹将盔明甲亮，见到阿曦纷纷行礼：“恭迎公主回宫！”

哪吒看得目瞪口呆，小嘴张得圆圆的：“这、这比师父说的还要壮观...”

阿曦微笑，带着他穿过水晶宫门。

宫内更是奢华，白玉为柱，玛瑙铺地，四处陈列着海底奇珍。

“曦儿回来了？”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只见东海龙王敖广自宝座起身，金冠龙袍，不怒自威。

阿曦将哪吒轻轻推出：“父王，这就是我与您提过的哪吒。”

敖广目光落在哪吒身上，打量片刻，忽然笑道：“果然英雄出少年。听曦儿说，你近年救了不少渔民？”

哪吒看龙王如此和气，便也不拘束，笑嘻嘻行礼：“小子哪吒，见过龙王陛下。救人是应该的...”

“好个应该的！”敖广朗笑，“曦儿常夸你明事理、有担当，今日一见，果然不凡。”他朝殿后招手，“丙儿，快来见见贵客。”

但见一位银袍青年快步走来，眉目温润，气度雍容，正是敖丙。

他笑着向哪吒拱手：“久仰大名。舍妹常提起你，说你是她见过最特别的孩子。”

哪吒被夸得不好意思，小脸微红：“三太子过奖了...”

敖丙却已自然拉起他的手：“来，我带你去逛逛龙宫。东海有处珊瑚园，里面的会发光的鱼儿你定喜欢！”

阿曦朝哪吒点头微笑，目送敖丙带他离去，这才转向敖广：“父王觉得这孩子如何？”

敖广抚须沉吟：“灵珠子转世，果然根基非凡。更难得的是心性纯良，并无骄纵之气——曦儿教导有方。”

“是他本性如此，女儿不过稍加引导。”阿曦望向哪吒远去的方向，轻声道，“我只是不希望...重蹈覆辙。”

敖广神色一肃：“你预见的那个未来...”

“正在改变。”阿曦唇角微扬，“今日带他来，便是想彻底斩断那段孽缘。”

......

同时，敖丙正带着哪吒游览龙宫奇景。

“这是千年珊瑚林，每株珊瑚都会唱歌。”敖丙指尖轻点，珊瑚丛果然发出悦耳鸣响，如天籁般动人。

哪吒惊奇地睁大眼：“它们为什么能唱歌？”

“海底生灵皆有灵性。”敖丙微笑，“就像陆上的花儿会笑，鸟儿会语，只是世人听不懂罢了。”

他又引哪吒至一处水晶穹顶下：“看上面。”

哪吒抬头，顿时屏住呼吸——穹顶之外，鲸群悠然游过，巨大的身影优雅如梦；发光的水母如星辰点点，组成璀璨星河；各式鱼儿穿梭往来，宛如流动的彩虹。

“好美...”哪吒喃喃道，眼中倒映着海底星光。

敖丙轻声道：“海底万物，与陆上一样，皆有生存的权利。我们龙族镇守四海，不仅要行云布雨，更要护这万千生灵周全。”

哪吒若有所悟：“所以曦姐姐说，强大的力量是为了守护...”

“正是。”敖丙赞许地点头，“妹妹常夸你悟性高，果然不假。”

他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带你去个地方。”

二人来到一处偏殿，只见里面陈列着各种兵器法宝。

敖丙取下一柄银枪：“这是我的寒星枪。听说你使乾坤圈？要不要切磋切磋？”

哪吒眼睛一亮，随即又犹豫：“在这里比试...会不会打坏东西？”

敖丙大笑：“无妨，这里有结界护持。再说，点到即止。”

于是二人便在殿中切磋起来。

哪吒的乾坤圈刚猛凌厉，敖丙的寒星枪灵巧多变，打得有来有回。

令人惊讶的是，敖丙竟丝毫不因哪吒年纪小而相让，反而认真对待每一招每一式。

战后，二人坐在廊下休息。敖丙递过一杯琼浆：“枪法不错，就是急躁了些。”

哪吒喘着气点头：“三太子更厉害...我输得心服口服。”

敖丙却道：“我不是以三太子的身份与你比试，是以敖丙的身份。在武道上，没有身份高低，只有技艺深浅。”

他拍拍哪吒的肩，“你很有天赋，假以时日，必在我之上。”

哪吒被他说得热血沸腾，又有些不好意思：“三太子过奖了...”

“叫三哥就好。”敖丙微笑，“曦儿视你如弟，你便是我敖丙的弟弟。”

正说着，阿曦款步走来：“看来你们相处甚欢？”

哪吒跳起来，兴奋道：“曦姐姐！三哥带我看了好多神奇的东西！我们还切磋了武艺！”

阿曦挑眉：“哦？谁赢了？”敖丙笑道：“自然是哪吒更胜一筹。”

哪吒急忙摆手：“没有没有！是三哥让着我的！”

看着二人互相推让的样子，阿曦不由莞尔。

她能感觉到，那冥冥中的孽缘正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崭新的、真挚的情谊。

晚间龙宫设宴，珍馐美馔摆满玉桌。

敖广特意让哪吒坐在身边，不时给他夹菜：“尝尝这个，水晶虾饺；这是珍珠鱼丸...都是东海特色。”

哪吒吃得满嘴流油，小脸幸福得泛红：“谢谢龙王陛下...”

“叫伯父就好。”敖广慈爱地笑着，“曦儿的朋友，便是东海的朋友。”

宴至酣处，虾兵蟹将献上歌舞。

美人鱼婉转歌唱，海妖翩翩起舞，光影交错，如梦似幻。

哪吒看得入迷，小声对阿曦道：“曦姐姐，龙宫比天上还好玩！”

阿曦轻笑：“那以后常来做客可好？”“可以吗？”哪吒眼睛一亮，随即看向敖广。

敖广抚须大笑：“随时欢迎！下次让丙儿带你去西海、南海转转，每个龙宫都有不同景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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