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番外 相处日常

哪吒如今已是固定在东海住下。

每日清晨，他总比阿曦醒得早，却不急着去天庭点卯，而是先去珊瑚园采撷最新鲜的朝露，沏好一壶雪顶含翠，等着阿曦醒来。

天庭晨会毕，他必准时回东海。

若阿曦正在处理政务，他便安静坐在下首批阅天庭文书——虽说是"陪办公"，实则红绫总悄悄缠上阿曦腕间，美其名曰感知曦儿劳累否。

有次敖丙来禀事，见哪吒正自然无比地替阿曦揉按肩颈，惊得差点忘了来意。

"像什么样子..."待敖丙走后，阿曦轻嗔。

哪吒却理直气壮："久坐伤身，师尊说的。"

说着指尖渡来温热仙元，"曦儿今日批了三百斤玉简，我揉揉怎么了？"

这日早上阿曦才睁眼，便见哪吒坐在榻边，正用她的冰绡帕子擦拭混天绫。

听见动静，他自然地将温茶递到她唇边："西海进贡的新茶，曦儿尝尝。"

阿曦就着他的手抿了一口，忽觉额间一暖——是哪吒低头吻了她眉心："今日要去北俱芦洲剿匪，午膳不必等我。"

这般亲昵已成常态。

龙宫上下从最初的震惊到如今的习以为常，甚至有蚌女私下打赌："今日哪吒大神能骗到陛下几个吻？"

……

每逢哪吒出征，只要得空，阿曦便会隐去身形跟去。

她从不插手战事，只静静立在云端，看那抹红衣在千军万马中翻飞。

那日哪吒与北海巨妖鏖战，故意卖个破绽诱敌深入，却听云端传来一声极轻的"胡闹"——原是阿曦看出他冒险，忍不住出声。

哪吒顿时精神大振，火尖枪舞得天地变色，三招便挑了巨妖。

战后他跃上云头，浑身血污就要抱人："曦儿看我威风否？"

阿曦施法净了他衣衫，指尖轻点他胸前新增的伤痕："下次再这般逞强..."

"便罚我给曦儿梳百年龙鳞？"哪吒凑近轻笑，“求之不得，曦儿怎么看出我是故意的？"

阿曦轻点他鼻尖："你尾巴一翘我就知要使坏。"说着取出丝帕擦他颊边血渍，"下次莫要兵行险着。"

哪吒趁机握住她手腕："那姐姐下次还来看我打仗？"

得了个颔首，顿时眉开眼笑，杀向下个战场时枪法愈发凌厉，简直像开屏的孔雀。

……

两人最爱的还是闲暇时间化作凡人游玩。

哪吒在凡间置了处小院，栽满东海带来的蓝莲花，每得闲暇，他便拉着阿曦来小住。

"当真不要帮忙？"阿曦倚着门框笑。

"说好我给曦儿做饭。"哪吒手忙脚乱地翻炒锅里的鳜鱼，"太白金星说抓住心要先抓住胃..."

从起初哪吒下厨险些烧了厨房，到如今却已能熟练做出三菜一汤。

这日他正研究新菜谱，忽被阿曦从身后环住腰。

"放这么多糖？"她下巴抵在他肩头，"想甜死我？"

哪吒侧首亲她耳尖：“曦儿比糖甜。”锅里的肉顿时焦了一半。

饭后常携手逛西市。

阿曦喜看杂耍，哪吒便挤进人堆替她抢最佳位置；哪吒爱听评书，阿曦就陪他坐到散场。

夜深归家时，哪吒总背她走过长街。

星光洒满青石板，他一步步走得极稳："曦儿，这样像不像凡间夫妻？"

阿曦搂紧他脖子：“像极了。”“那唤声夫君听听？”“...想得美。”

……

哪吒征战难免带伤，每逢此时便格外黏人。

这日他左臂被妖毒所蚀，却不肯好好疗伤，非要阿曦喂药。

"自己喝。"阿曦板着脸。

哪吒立刻蹙眉捂臂："好疼...抬不起手..."

明知是装相，阿曦还是心软接过药碗。

喂药时他得寸进尺地将头枕在她膝上："曦儿亲一下就不疼了。"

结果被灌了满口苦药，苦得俊脸皱成一团。

阿曦到底不忍，低头在他额间轻吻："下次再受伤，便不理你了。"

哪吒顿时笑开，扯到伤口又龇牙咧嘴，却仍不忘揽住她腰肢："那曦儿多亲几下，我保证再也不受伤。"

……

数百年弹指过。

如今东海龙宫常有这般景象：天庭战神歪在龙皇陛下膝上小憩，红绫与冰蓝发丝交缠；陛下批阅奏章时，战神自然无比地递去茶盏让她啜饮；若遇难题，二人低头商议的身影会映满整座水晶宫。

有日敖丙来访，见哪吒正给阿曦簪花，忍不住叹：“你俩这婚书，怕是真要等到沧海桑田了。”

哪吒却笑着握紧阿曦的手：“婚书不过一张纸。我与曦儿有四海为证，天地为媒，比什么不强？”

是夜星河璀璨，哪吒携阿曦跃上东海最高的珊瑚峰。

远处凡间万家灯火，依稀可见他们凡间小院的轮廓。

"曦儿可知我最想要什么？"哪吒从身后环住她。

“嗯？”“要千年万年，皆如今日。”

他低头吻她发顶，“你要做四海之主，我便做护海之人；你要自由，我便不要名分。但求朝暮相伴，生死相随。”

阿曦转身望进他眼底，那里映着千年不变的深情。

她终于轻轻吐出那句他等了百年的话：“如你所愿...…我的夫君。”

月华如水，将相拥的身影融进海天之间。潮声阵阵，似在咏唱这超越名分的誓言——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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