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龙虎山弟子,天人之资,霸道尽显!!
演武场外,原本喧嚣的人群早已鸦雀无声。
夜风穿过庭院,卷起几片落叶。
陆瑾,关石花,王霭,陆丰,还有以一手“弹指神通”闻名遐迩的廖天林,这些人,无一不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心高气傲,自视甚高。
但此刻,他们所有人的表情,都被九天神雷劈中了天灵盖,呆滞,茫然,继而是无法抑制的惊骇。
那股从吕家子弟身上爆发出的狂暴的炁,如同海啸般扑面而来,让他们的皮肤都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那不似人声的咆哮,更是直冲魂魄,搅得人神智不宁。
然而,比这更让他们心神俱裂的,是场中那两个孑然而立的年轻道人。
张之维。
张玄景。
一个双臂微张,左手金光璀璨,凝练得如同实质,固若金汤;右手雷光奔涌,噼啪作响的电蛇缠绕其上,隐隐有天威降临之势。
他那张玩世不恭的脸上,第一次没了嬉皮笑脸,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漠然。
另一个,则更加骇人。
他就那么平静地站着,吕家那些疯魔子弟只是不存在的幻影。
他那一身金丝道袍在炁浪的冲击下纹丝不动,而他身侧,两柄古朴的长剑,就那么无视了天地间的一切法理,凭空悬浮。
一柄剑身刻七星,寒光凛冽,透着伏魔的肃杀。
一柄剑柄铸龙虎,剑气沉凝,带着斩妖的决绝。
剑鸣声清越,如同龙吟,如同虎啸,与主人那清冷孤高的气质融为一体,形成了一片绝对的、不容侵犯的领域。
“咕咚。”
不知是谁,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在这死寂中,声音大得刺耳。
陆瑾的脸色已经不能用苍白来形容了,那是一种血色尽失的死灰。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他的拳头在袖中死死攥紧,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传来的刺痛却远不及他心中那翻江倒海悔恨与恐惧。
他想起了在众人面前,自己是如何的意气风发,是如何地向张玄景发起挑衅。
他将对方的沉默与退让,当成了软弱和怯懦。
他甚至在心里嘲笑,龙虎山的天师府,不过是浪得虚名。
现在看来,何其可笑!
何其……
无知!
那不是怯懦,那是俯瞰蝼蚁的漠然。
那不是退让,那是巨龙懒得理会脚边虫豸的叫嚣。
自己沾沾自喜的“逆生三重”,在那人面前,恐怕真的就只是个笑话。
人家甚至连正眼看自己的兴趣都没有,随手一挥,那股无形的空间压力,就足以将自己碾成齑粉。
冰凉的寒意从陆瑾的尾椎骨直冲头顶,让他浑身都忍不住地颤抖起来。
他引以为傲的一切,他的天赋,他的家世,他的逆生三重,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脆弱得就像一张薄纸。
站在他身旁的关石花,这个素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虎妞,此刻也瞪圆了眼睛,那张英气十足的脸上写满了震撼。
她不像陆瑾那样充满了屈辱和悔恨,她的眼中,是一种近乎于崇拜的狂热。
“真坛娘的强……”
她下意识地用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骂了一句,“这……这还是人能练出来的东西?”
她痴迷于战斗,自认为在同辈之中难逢敌手。
可现在,无论是张之维那举重若轻的金光咒与雷法,还是张玄景那神鬼莫测的手段,都远远超出了她的认知范畴。
那根本就不是一个维度的力量。
她之前还叫嚣着要和张玄景过两招,现在想来,自己就像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村姑,在对着天上的神仙挥舞着柴刀。
人家没一巴掌拍死自己,已经是天大的慈悲了。
而王霭,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死死地盯着场中,眼底深处是无法掩饰的恐惧。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被巨大的冲击震得魂不守舍之时,一个苍老而沙哑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打破了沉默。
“那……那是……”
说话的乃是廖天林的师爷,一位永远气定神闲,一切尽在掌握的老者。
他的成名绝技“弹指神通”,讲究的就是一个“稳”字,心要稳,手更要稳。
可现在,他那双弹出过无数致命气劲的手,却在微微发抖。
他的目光,痴痴地望着悬浮在张玄景身侧的那两柄古剑,浑浊的老眼里,有震惊,有困惑,最后化为了深深的敬畏。
“以炁御剑,离体自如……剑鸣通灵,随心而动……”
他喃喃自语,在确认一个荒谬到极点的猜想。
“这……这是传说中的……御剑术!”
“御剑术”三个字,如同惊雷,在每个人心中炸响!
在场的人,哪个不是出身名门,家学渊源?
他们当然听过这个词。
那是只存在于古老典籍和神话传说中的无上剑术,是剑修的终极梦想,是凡人踏入仙途的标志!
多少年来,无数惊才绝艳的剑客想要重现这传说中的神通,却都以失败告终。
人们早已将其当成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一个先辈们杜撰出来的美好幻想。
可是今天,现在,就在他们的眼前,一个不到十一二岁的少年天师,竟然……剑仙之姿!
竟然真的做到了!
那两柄古剑,不是什么障眼法,不是什么特殊的法器,它们就那么真实地悬浮在那里,剑身上流转的灵光,剑锋所向的杀意,无不证明着,这就是真正的,只应存在于传说中的——御剑术!
“轰!”
所有人的大脑,再次一片空白。
如果说之前,张之维和张玄景展现的力量是“强大”,是“恐怖”,是“难以战胜”。
那么现在,张玄景所展现的“御剑术”,就是“神迹”!
是彻底碾碎他们世界观,让他们连反抗之心都生不出来的……
神之领域!
陆瑾的身体晃了晃,几乎要站立不稳。
他脸上的最后血色也褪尽,眼中只剩下无尽的绝望和空洞。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他终于明白了。
他想起自己之前在演武场上,被那无形的压力定住,动弹不得。
那时候他还以为是什么高明的束缚类法术。
现在看来,那恐怕只是人家御剑的剑压,连剑本身都懒得动用,仅仅是散发出的气息,就将自己死死压制。
何等的羞辱!
何等的……
蔑视!
这一刻,他们所有人都想起了自己之前的种种言行。
王霭煽风点火,关石花好战的叫嚣,吕慈狂妄的挑衅,还有陆瑾那自以为是扬名立万……
一幕一幕,如同最滑稽的戏剧,在他们脑海中回放。
而龙虎山的那两位,自始至终,都只是用一种看戏眼神看着他们。
他们没有动怒,没有反击,甚至连多余的情绪都没有。
因为在他们的眼中,自己这些所谓的“年轻俊彦”,恐怕真的和一群在地上打滚撒泼的顽童,没有任何区别。
你会在意一只蚂蚁对你挥舞触角吗?
你会计较一只夏虫对你聒噪不休吗?
不会。
因为,不是一个层次的存在。
这种被人从生命层级上彻底无视的感觉,比任何直接的打击和羞辱,都更加令人感到绝望和窒息。
彻骨的寒意,笼罩了每一个人。
他们终于明白,自己招惹的,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而此时,场中的吕严,在催发了所有子弟的潜力后,状若疯魔,他那张老脸已经扭曲得不成人形,双目赤红,死死地盯着前方的两个年轻人。
“杀!给我杀了他们!!”
他发出了最后的,也是最疯狂的指令。
随着他一声令下,那几十名身形暴涨,青筋毕露,已经失去理智的吕家子弟,如同出闸的凶兽,咆哮着,带着腥臭的狂风,朝着张之维和张玄景猛扑过去!
大地都在他们的践踏下微微颤抖。
面对这如同地狱恶鬼冲锋景象,张之维嘿嘿一笑,那笑容里带着嗜血的兴奋。
“小师弟,热身结束了。”
他扭了扭脖子,骨节发出一连串爆响。
“接下来,可别眨眼啊。”
话音未落,他右手的雷光猛然暴涨!
“五雷正法!”
“——阳五雷!”
一道粗壮的苍白雷霆,如同天神之矛,从他掌心悍然轰出!
苍白的雷光,如同一根贯穿天地的神罚之矛,瞬间吞噬了前方的一切。
没有惨叫,没有哀嚎。
冲在最前面的十几个吕家子弟,在接触到那毁灭性光柱的一刹那,便如雪遇骄阳,连同他们身上暴起的青筋和疯狂的嘶吼。
“轰隆——!!!”
迟滞了一瞬的雷鸣,才终于炸响!
那不是凡间的雷声,而是天穹破裂,九天之上的神明发出的怒吼。声浪化作肉眼可见的冲击波,横扫整个演武场。离得近的宾客被震得气血翻涌,头晕目眩,当场跌坐在地。无数桌椅杯盘被掀飞,化为齑粉。
整个陆家庄园,在这惊天动地的一击之下,剧烈地颤抖着,随时都会分崩离析。
雷光散去。
场中,出现了一条长达数十丈,宽近三丈的焦黑沟壑。
沟壑之内,大地琉璃化,冒着滋滋的白烟和刺鼻的臭氧气息。那些没被瞬间蒸发的吕家子弟,东倒西歪地躺在沟壑边缘,一个个浑身焦黑,电弧在他们痉挛的身体上不住跳跃,口吐白沫,眼神涣散,显然已经彻底失去了战斗力,连神智都已被这煌煌天威一举击溃。
龙虎山弟子,天人之姿,尽显!
仅仅一击。
张之维缓缓放下右手,掌心那毁灭性的雷光已然散去,只余几缕纤细的电蛇在他指尖顽皮地跳动。他甚至还有闲心吹了吹掌心不存在的烟尘,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哎呀,一不小心,用力过猛了。”
他的语气轻松得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可这番话语落在众人耳中,却比那雷鸣更加令人胆寒。
全场,死寂。
针落可闻的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固了,呆滞地看着那条被天外陨石犁出来的恐怖沟壑,又看看那个一脸“不好意思”的年轻道士,大脑彻底宕机,无法处理眼前这超乎想象的画面。
这是……人能拥有的力量?
这不是斗法,这是天灾!
“咕咚。”
不知是谁,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那声音在这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也一个开关,瞬间引爆了压抑到极点的议论声。
“我的天……那是什么雷法……阳五雷……这就是天师府的阳五雷吗?”一个见多识广的老者声音发颤,眼中满是惊骇与……狂热。
“龙虎山这两个小天师如此天骄!”
“这已经不是切磋,这是在掘吕家的根啊!十几个年轻子弟,就算没死,被这至阳至刚的雷法正面轰中,根基尽毁,这辈子都完了!”
“闯下大祸了……他们闯下滔天大祸了……”
“吕家……千年世家吕家,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关石花那好战的火焰早已被一盆冰水彻底浇灭,她身旁的几个同伴,脸色苍白如纸,身体都在不自觉地发抖。
“今日之事,已经无法善了。吕家,岂能放过他们!”
“吕家,必杀他们!甚至,会请出唐门!”
“唐门……”有人几乎是用气音吐出了这两个字,这名字本身就带着剧毒。
“没错,唐门。”那人继续道,“这两个人,虽然活着,但是已经死了……”
“嘶……”
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异人界,谁人不知唐门的恐怖?那是一个行走于阴影中的门派,他们的手段诡谲狠辣,防不胜防。被唐门顶尖杀手盯上的人,无论你修为多高,权势多大,都等同于被阎王在生死簿上勾了名字。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汇聚到了那个悬立于空的清冷少年身上。
张玄景。
比起那个出手狠辣,性格张扬的张之维,这个从头到尾几乎没怎么动弹,却能御使双剑,展现出神迹般手段的少年,无疑更让人忌惮,也更能激起吕家的杀心。
“这个张玄景,天赋太过妖孽,今日展露的锋芒也太过骇人。吕家……绝对会把他列为第一目标。”
“他再强,终究是个人。他要吃饭,要睡觉,要修炼……总有松懈的时候。而唐门的刺客,却像跗骨之蛆,无孔不入。”
“可惜了,如此惊才绝艳的人物,怕是活不长了。”
“是啊,必死无疑!”
一时间,这些刚刚还被神迹震慑得心神失守的宾客们,此刻却已经看到了张玄景血溅当场的未来。他们的眼神里,有惋惜,有嫉妒,有幸灾乐祸,唯独没有半分怀疑。
在他们看来,你个人实力再强,也强不过这世间盘根错节的规则与势力。得罪了千年世家,就等于踏上了一条黄泉路。
然而,就在这片嘈杂的议论声中,那个被他们断定“必死无疑”的少年,终于有了动作。
张玄景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没有去看地上那些焦黑的“尸体”,也没有去看一脸得意的师兄,甚至没有扫视周围那些议论纷纷的宾客。
吕家,屡屡生死相逼。
甚至连龙虎山,吕家都不放在眼里。
这就是千年家族的底蕴与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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