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张玄景想试试,无根生的神明灵,能否把雷祖真身给消除掉
张之维那震耳欲聋的笑声。
投进迎鹤楼这潭死水里的一块巨石,激起千层浪涛。
原本被无根生和张玄景的气场所凝固的空气,瞬间被这狂放不羁的笑声撕得粉碎。
楼内所有人的心神,都随着这笑声剧烈地颤抖。
狂!
太狂了!
面对全性掌门和四大高手的联袂逼杀,这两个龙虎山的小道士,非但没有一毫的畏惧,反而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这种视天下枭雄如无物的姿态,已经不是简单的“狂妄”二字可以形容。
这是一种源自骨髓,源自传承,源自对自身力量绝对自信的……
“理所当然”。
在他们看来,你们全性很强吗?
或许吧。
但在我们龙虎山面前,够看吗?
不够!
“有意思,真有意思!”
张之维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他指着无根生,又指了指他身后的几人,上气不接下气,“你们这几个瓜娃子,刚才说啥?要在龙虎山上多添两具尸体?”
他笑得前俯后仰,听到了世间最荒诞的呓语。
“就凭你们?”
张玄景没有笑得那么夸张,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嘴角的弧度却也清晰可见。
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未曾离开过无根生的身体,那是一种猎人锁定猎物后,再也不会转移的专注。
他平静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张之维的笑声。
“师兄,你休息,让我来。”
张玄景知道无根生有神明灵,最克制各种道法。
所以,张玄景想知道,他若是请出雷祖,无根生能否把雷祖真身也给消散掉!
……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
龙虎山,天师府。
山岚如雾,紫气升腾。
古老的道观群落在云海之中若隐若现,青石板铺就的山道蜿蜒而上,两旁的古松苍翠挺拔,宛如一尊尊沉默的卫士,守护着这片传承千年的圣地。
山脚下的喧嚣与纷争,似乎永远也无法侵扰到此地的宁静。
天师府,正殿之内。
香炉里燃着上好的檀香,青烟袅袅,盘旋而上,在巨大的“道”字牌匾下缓缓散开。
当代天师张静清,身着一袭朴素的蓝色道袍,正襟危坐于主位之上。
他面容清癯,双目微阖,神情古井无波,与这天地万物融为一体。
在他的下首,坐着一位气度同样不凡的道人。
此人面容清奇,须发皆白,眼神却锐利如鹰,正是三一门门主,左若童。
两位当世道门的泰山北斗,此刻并未谈论什么惊天动地的玄法道术,只是如寻常老友,品着新上的春茶。
“静清道兄这龙虎山的云雾茶,果然名不虚传。”
左若童轻轻放下茶盏,由衷赞叹道,“入口微苦,回味甘甜,一如人生修行。”
张静清缓缓睁开眼,眸中没有波澜,只是淡淡一笑:“左门主若是喜欢,稍后让弟子备上一些,带回三一门。”
“那便多谢道兄了。”
左若童拱了拱手,话锋一转,看似随意地问道,“今日山下,听闻贵派弟子与全性妖人有所冲突。想来,以龙虎山的威名,那些宵小之辈,也不敢太过放肆。”
他的语气很平淡,但眼神中却带着不易察的好奇。
毕竟,能让张静清将最得意的两名弟子同时派下山,所为何事,天下异人谁不关心?
张静清端起茶盏,用杯盖轻轻撇去浮沫,动作从容不迫。
“不过是些许意气之争,年轻人嘛,火气盛些,也属正常。”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由他们去吧。”
这副风轻云淡的态度,让左若童心中更是惊异。
全性!
那可是全性啊!
尤其是在无根生接任掌门之后,行事愈发诡异莫测,其实力更是深不可测,被整个正道视为心腹大患。
可在张静清口中,就只是一群不懂事的孩子在胡闹。
这份气度,这份底蕴,天下间,唯有龙虎山天师府。
左若童沉默片刻,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
他沉吟着开口:“静清道兄,贫道有一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左门主但说无妨。”
“贵派弟子人才辈出,贫道亦有所耳闻。”
左若童的目光变得郑重起来,“尤其是那位张怀义,一手精纯的先天雷法,出神入化,在年轻一辈中,恐怕已是首屈一指了吧?”
在他看来,张怀义的天资已经足够惊世骇俗。
那份对雷法的领悟力,即便是他们这些老家伙,也时常感到惊叹。
这样的天才,在任何一个门派,都绝对是当之无愧的下一代领军人物。
然而,张静清听完他的话,却只是摇了摇头。
他将茶盏轻轻放回案几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微响。
整个大殿,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张静清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殿宇的屋顶,望向了那遥远的天际。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份量。
“怀义么……”
“他心性敦厚,根基扎实,确实是个好苗子。”
左若童听着张静清的夸赞,脸上青红一片,一人屠了吕,还能称为心性敦厚吗?
“但在我这一众徒弟之中,若论真正的实力……”
他顿了顿,平静地吐出了一个让左若童心脏骤然停跳的数字。
“他,当排在第五。”
“轰!”
左若童只觉得自己的脑海里,有惊雷炸响!
第五?!
张怀义……
只能排在第五?!
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霍然抬首,死死盯着张静清那张波澜不惊的脸,想要从上面找到一毫开玩笑的痕迹。
没有。
什么都没有。
只有如同龙虎山万古不变的青松。
……
沉静。
和理所当然。
左若童握着茶杯的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
茶杯中澄澈的茶汤,泛起了一圈圈细密的涟漪。
一个张怀义,就足以让整个异人界的同辈黯然失色。
可是在龙虎山上,在他这一代弟子中,竟然还有四个人,稳稳地压在他之上?
这……
这怎么可能?!
这已经不是天才井喷了,这简直就是……
怪物扎堆!
龙虎山,究竟是怎样的一处洞天福地?
张静清,究竟是怎样的一位通天彻地的大宗师?
左若童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干,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都带上了不易察觉的颤抖。
“静清……道兄……此言当真?”
张静清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左门主,你觉得贫道,是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的人吗?”
一句话,便让左若童所有的怀疑都烟消云散。
是啊。
张静清是谁?
正一天师!
道门领袖!
他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龙虎山的颜面,代表着整个正一派的信誉。
他绝不可能,也绝不屑于在这种事情上说谎。
也就是说……
这一切,都是真的!
左若童的心神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他甚至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他强行平复下翻江倒海的心绪,用一种近乎梦呓的声音问道:“那……那排在怀义之前的四位……又是何方神圣?”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迎接任何惊人答案的准备。
可张静清接下来的话,还是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极限。
张静清的目光收了回来,重新落在了左若童的身上。
“排在第四的徒弟,是我二徒弟,早年已经下山历练了,如今是一方军阀。”
“排在第三的,是你那位故人之子。”
左若童顿时色变,竟然是他儿子。
左若童的故人便是全真教掌门。
后全真教掌门之子为了避难,拜入龙虎山。
传承全真道统。
但能排在张怀义之前,其实力必然已经达到了一个极为恐怖的境地。
他屏住呼吸,等待着最重要的答案。
那凌驾于所有天才之上的,最顶尖的两个人。
到底是谁?
大殿内的空气,都凝固了。
檀香的青烟,也停滞在了半空。
张静清端起茶杯,再次饮了一口,似乎是在润一润喉咙。
然后,他缓缓开口。
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整个龙虎山的万钧之重,一字一字地,砸在了左若童的心头。
“至于最强的那两个……”
“便是……”
“张之维。”
“和,张玄景。”
张之维……
这个名字,他早有耳闻。
天纵奇才,旷世之姿!
被誉为龙虎山百年不遇的麒麟儿,是公认的下一代天师的不二人选。
他排在第一,左若童虽然震惊,但勉强还能理解。
可是……
张玄景?!
这个名字,他听过。
但那不是因为其实力,而是因为前段时间,天雷淬体,引动龙虎山地脉的异象。
以及陆家老太爷寿宴上,那位御剑术的少年天师
所有人都以为那只是一个走了大运,根骨被改善的幸运儿。
可现在,张静清却亲口告诉他,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竟然是能和张之维并列,冠绝龙虎山所有弟子的存在?!
这……
这已经不是震惊了。
这是颠覆!
是对他数十年修行所建立起来的整个世界观的……
彻底颠覆!
左若童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张玄景”三个字,在不断地回响,盘旋,轰鸣!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张静清会如此“纵容”两个小辈去直面全性掌门。
那不是纵容。
那根本就是……
杀鸡用牛刀!
许久,许久。
左若童才从那极致的震撼中,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他的嘴唇哆嗦着,问出了最后一个,也是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那……他们二人……究竟,孰强孰弱?”
张静清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眼中闪过叹息。
他将目光再次投向窗外那云海翻腾的壮阔景象,悠悠说道:“伯仲之间吧。”
“或许,只有让他们真正放开手脚……”
“又或者,连他们自己……”
“都不知道。”
……
迎鹤楼内,雕梁画栋,雅致非凡。
然而此刻,这楼中的气氛却比窗外凛冽的江风还要森冷几分。
空气凝固成了实质的琉璃,轻轻一碰,便会碎裂成无数锋利的冰片。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两道青色道袍的身影,以及他们对面,以全性掌门无根生为首的五人身上。
张玄景的眸光平静如深潭,不起半点波澜。
他心中所想,并非眼前这场一触即发的争斗,而是更高层次的验证。
神明灵,能化解天下万般炁,当真是无解的么?
若非如此,未来三一门,又怎会落得那般下场。
他自己的雷法,源自天地,请神上身,召来的更是普化天尊雷祖真身。
这已经不单纯是“术”的范畴,而是引动了更高维度的“法”与“理”。
无根生的神明灵,能否将这雷祖真身也一并“化”掉?
这个念头,像一颗埋在心底的种子,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他想知道答案。
迎鹤楼内,原本因全性到来而凝滞如死水的气氛,被一声懒洋洋却又中气十足的嗓门彻底搅乱。
张之维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骨节发出一连串噼里啪啦的脆响,他斜眼瞥了瞥对面那一桌杀气腾腾的全性妖人,满不在乎地对身旁的张玄景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我说师弟啊,就这几个歪瓜裂枣,哪儿用得着你动手?”
他用一种在讨论晚饭吃什么的语气,大大咧咧地说道,“你歇着,看师兄我咋把他们一个个都给收拾了,省得脏了你的手。”
这话一出,满座哗然!
楼内汇聚的,无一不是当今异人界各大门派的青年才俊,翘楚之辈。
他们对全性这四个凶名赫赫的恶徒,哪个不是闻之色变?
鬼手王耀祖,一手空空妙手,不知窃取了多少门派的绝学,手段阴诡至极。
苑金贵,口蜜腹剑,一张嘴能颠倒黑白,挑起无数纷争,死在他三寸不烂之舌下的人,不计其数。
高艮,虽身在全性,却是个武痴,一身横练功夫刀枪不入,曾在重围中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实力强横。
谷畸亭,更是神秘莫测,精通奇门遁甲,神出鬼没,从无人见过他真正的本事,因为见过的人,都死了。
这四人,再加上那个深不可测的全性掌门无根生,这样的阵容,足以让任何一个名门大派倾巢而出,严阵以待。
可现在,这个龙虎山的小道士,竟然说要一个人……
“收拾”他们全部?
这已经不是狂妄了。
这是疯了!
“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一双牛眼瞪得溜圆,满脸的不可思议。
他指着张之维,嘴巴张了半天,却一个字也骂不出来。
因为他实在想不出,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这种超乎想象的愚蠢和自大。
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他自诩年轻一辈中的顶尖人物,面对全性众人,也只敢心生警惕,不敢有丝毫轻慢。
而龙虎山的这两个家伙,却视之为无物!
这种轻描淡写,比任何直接的羞辱,都让他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
其余众人,亦是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震撼与荒谬。
这龙虎山,究竟是何等的底气,才能教出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子?
然而,更让他们瞠目结舌的,还在后头。
面对张之维“体贴”的提议,张玄景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
他那张清俊得近乎冷漠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波澜,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不。”
他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还是师弟来吧。”
他顿了顿,视线扫过对面那几个脸色已经黑如锅底的全性门徒,语气平静地补充了一句。
“正好,让师弟学习学习。”
“噗——”不知是谁,没忍住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学习?
拿全性掌门和四大门徒来……
学习?!
如果说张之维的话是狂妄,那张玄景这句轻飘飘的话,简直就是将全性五人的脸皮,连同他们数十年闯下的赫赫凶名,一起扯下来,扔在地上,还用脚尖碾了碾!
“轰!”
压抑不住的暴戾之气,从全性那一桌猛然炸开。
“小杂毛,你找死!”
性情最是阴鸷的苑金贵,再也维持不住那副笑里藏刀的模样,一张脸扭曲得如同恶鬼。
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碗筷被震得跳起老高,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身形一晃,便要化作一道残影扑出。
“嘿嘿嘿……有意思,有意思……”
鬼手王耀祖没有动,只是发出了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低笑,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贪婪而残忍的光芒,在打量着两件稀世珍宝,“这两个小道士的炁,闻起来可真是香啊……”
高艮一言不发,但周身肌肉虬结,衣衫下的筋骨发出钢铁摩擦“嘎吱”声,凝如实质的杀气,已经牢牢锁定了张之维和张玄景。
最为神秘的谷畸亭,一直低垂的眼帘微微抬起,镜片下的双眼,似乎有无数玄奥的符文在流转,他周围的空气,都开始变得粘稠、扭曲。
整个迎鹤楼的温度,在这一瞬间骤降到了冰点。
肃杀之气,弥漫在每一寸空间。
楼内其他异人,无不感到一阵心惊肉跳,纷纷运炁护体,更有甚者,已经悄悄地向后挪动,生怕被这即将爆发的惊天大战所波及。
奇耻大辱!
这绝对是全性自创立以来,所遭受过的,最大的奇耻大辱!
他们是谁?
是令整个异人界闻风丧胆的邪魔外道!
是能让小儿止啼的恐怖存在!
曾几何时,他们不是被人当成洪水猛兽,唯恐避之不及?
今天,竟然被两个乳臭未干的小道士,当成了可以互相谦让的……
练手工具?
杀!
必须杀了他们!
用最残忍,最痛苦的方式,让他们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
让整个异人界都看看,羞辱全性的下场!
四股截然不同,却又同样暴戾凶残的气机,瞬间升腾而起,交织成一张天罗地网,朝着张之维和张玄景当头罩下。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只手,轻轻地按在了苑金贵即将暴起的肩膀上。
那只手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有些懒散,却蕴含着某种不可抗拒的魔力。
苑金贵那即将爆发的全部力量,竟在那一瞬间,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无根生。
他依旧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懒散模样,脸上甚至还带着饶有兴致的微笑,眼前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只是一场有趣的戏剧。
“急什么?”
他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有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嘈杂,“在楼里打,打坏了桌子椅子,砸烂了碗碟杯盘,多不好?”
他指了指四周那些已经吓得脸色发白的普通伙计和掌柜,撇了撇嘴。
“吓到这些普通人不说,还得赔钱。我可没带那么多钱。”
此言一出,不仅是苑金贵四人愣住了,就连迎鹤楼内所有竖着耳朵的异人,全都愣住了。
这是什么话?
大战在即,生死一瞬,你……
你在担心打坏桌椅要赔钱?!
这已经不是轻视了。
这是彻头彻尾的,对这场即将到来的,关乎双方声誉乃至生死的决斗的……
侮辱!
在无根生的眼里,龙虎山的这两位绝顶天才,他麾下的四位得力干将,乃至这场引动了整个异人界风云的对决,其重要性,都比不上这迎鹤楼里的几套破桌椅!
张之维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变得更加玩世不恭,他掏了掏耳朵,冲着无根生喊道:“你们放心打!打坏了算我师弟的!他有钱!”
张玄景:“……”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自己这个活宝师兄一眼,没有说话。
无根生没听见张之维的挑衅,他只是转过头,笑眯眯地看着张之维和张玄景,那双看透世情的眸子里,闪烁着一种孩童好奇与纯粹的恶意。
“这楼里太窄,施展不开。”
他伸手指了指窗外。
“不如,我们去外面?”
话音落下,他站起身,慢悠悠地朝着楼梯口走去。
苑金贵、王耀祖、高艮、谷畸亭四人,虽然心中怒火滔天,但对无根生的命令却不敢有丝毫违逆。
他们恶狠狠地剐了张之维和张玄景一眼,那眼神在说“你们的死期到了”,然后紧紧跟上了无根生的脚步。
随着全性五人的离开,楼内那股几乎要将人压垮的恐怖压力,骤然一空。
所有人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只觉得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但紧接着,所有人的目光,又“唰”地一下,全部聚焦在了张之维和张玄景身上。
有震惊,有疑惑,有幸灾乐祸,也有……
隐藏极深的期待。
他们都想知道,这两个狂到没边的龙虎山小道士,究竟是真有通天彻地的本领,还是仅仅是两个不知死活的蠢货。
迎鹤楼外,便是宽阔的广场。
月色如水,岭风猎猎。
张玄景走出迎合楼。
他想试试,无根生的神明灵,能不能把雷祖真身给消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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