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温顾而知心（15）
温欲的眼泪无声滑落，砸在顾凛的手背上，滚烫得让他心尖都在发颤。
“顾凛……”
“少爷。”顾凛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抬手想为温欲拭泪，却被对方偏头躲开，“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温欲看着他眼底真切的担忧，心口疼得几乎喘不过气。
“你这样……”他声音哽咽，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比杀了我都难受。”
他猛地抓住顾凛的衣领，力道大得指节泛白：
“放弃尊严换来的钱，顾凛，你觉得我会开心吗？”温欲的眼泪落得更凶，“看着你为了我，去喊那个抛弃你的人父亲，去对你最恨的人低头……”
他闭上眼，声音破碎：“顾凛，我恨死你了。”
他更恨自己只是一个没用的Omega，总是拖累别人。
“我一点都不好。”
“少爷是最好的。”
温欲的吻带着咸涩的泪意，将顾凛压进柔软的床铺。
一滴泪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正落在顾凛的眉心。
“顾凛……”他的声音支离破碎，“我很坏，很坏，我从来只顾自己开不开心。”
温欲知道自己从来都是个自私的人。
他要顾凛。
不管顾凛愿不愿意，他就要他。
当年得知顾青柔要带顾凛转学去Y国时，温欲第一次感到了恐慌。
顾凛会离开他。
那段时间他对顾凛不是很好。
但知道这个消息后。
他故意在发热期缠着顾凛不放：“只有你能让我这么舒服。”
“我好喜欢你顾凛。”
“顾凛，别离开我。”
温欲像着了魔般，一遍遍唤着顾凛的名字。
“顾凛……顾凛……”
确定顾凛不会离开他。
他又会变回那个骄矜的小少爷，对发热期所有亲密闭口不提。
装作全都不记得。
他一点都不好，他很坏，只知道欺负顾凛。
“顾凛。”温欲带着哭腔命令，“今晚对我凶一点，我要你欺负我，听懂了没有？”
他需要更强烈的感受来确认这个人的存在。
顾凛看着温欲的眼泪。
他真没用，又让少爷哭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顾凛抱着昏睡的温欲走出浴室，轻柔地将人安置在床铺中央，仔细掖好被角。
他俯身拾起地上屏幕碎裂的手机，指尖在裂痕上停留片刻，最终将它收进床头柜抽屉。
一小时后，顾凛的身影出现在盛峰集团总部大楼顶层。
“许总。”秘书恭敬地递上文件，“夫人的股权转让手续已经办妥。”
顾凛接过文件，目光落在最后那的签名上。
“嗯。”
要是许从峰能把股权转给自己，那他就是盛峰集团占股最多的，到时候做事会更方便。
他不想再浪费太多时间。
晚上，顾凛回许家。
许思瀚看见顾凛：“哥！你回来了？你昨天没看见我给你发的信息吗？我想和你好好相处，以后我们兄弟两个一起打理公司。”
顾凛停下脚步。
许思瀚笑着道：“哥哥，以前小时候的事情，你不会当真的对吧，你知道我是很喜欢你的，只是你小时候不说话，我以为你讨厌我，我才会欺负你。”
许思瀚说的实话。
他那时候真的很喜欢顾凛，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
可不知道为什么哥哥总是不理他。
妈妈说，因为哥哥讨厌自己所以不理他，所以不愿意和他说话。
他想要是让哥哥和自己说话了，那哥哥就会和他玩的。
可渐渐地……
他越是欺负顾凛，顾凛的眼里就更加没自己。
当自己被顾凛推下楼梯，看见哥哥笑的时候，他才明白，他只是希望哥哥能对自己和别人不一样。
“哥，其实我长大之后找了你很久的，真的，我现在知道小时候做的太过分了，我……”
顾凛开口：“腺体好些了吗？”
许思瀚听见顾凛关心自己，眼睛一亮：“嗯，已经不疼了。我听说海川市有个特别厉害的霍首席，是腺体研究专家，好像研发了一款新型治疗……”
“看来他们下手轻了，”顾凛冷声打断，“让你还以为自己能变回Alpha。”
许思瀚愣住了：“哥……你……你什么意思？”
顾凛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声音平静却令人胆寒：
“你叫得很大声，跪着求我，哭得很惨。”
许思瀚的脸色瞬间惨白。
那段不堪的记忆涌上心头，他因赌博欠下巨额债务，母亲最初还会帮他还债，后来窟窿越来越大，账目对不上，只能拖延。
没想到那天追债的人突然翻脸。
他被带到昏暗的仓库，阴影中坐着一个人，他看不清对方的脸。
只知道那是追债的头目。
“我可是盛峰的太子爷，我能缺你们这三千万吗？我现在就给我妈打电话，让她钱转过来。”
“晚了。”
“晚了。”
两道声音重合。
“是你！”许思瀚惊恐，“你！你让人毁了我的腺体！”
顾凛盯着他：“没自己动手，我嫌脏。”
手要是沾了肮脏的血，他怕少爷不喜欢。
许思瀚看着眼前的顾凛，被刀戳坏的腺体他到现在都记得那是怎么样的疼。
那时候顾凛就一动不动地听着自己的惨叫声。
就像当初自己从楼梯上滚下来。
他站在楼梯上笑。
许思瀚看着眼前的顾凛，骨子里还真是冷血。
自己也就小时候推过他，他竟然直接毁了自己。
“哥哥，可真过分啊，一回来就给弟弟这么一份大礼，就算你想回许家也不至于毁了我吧。”
自己腺体被废，那边就传来顾凛分化成顶级Alpha的消息。
这一切是顾凛做的，设计好的。
妈妈猜得没错。
许思瀚觉得开始结痂的腺体上发痒，他期待地问：“哥哥，你就这么恨我。”
“没有，只是你挡路了。”
许思瀚看着顾凛冷峻的脸，冷淡的眼神。
没有爱，没有恨。
“你想要什么？哥哥，你为什么要回来？是不是因为那个S级的Omega。”
许思瀚勾唇：“S级的Omega，那是极品中的极品，没点钱可玩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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