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帝皇权杖】
冰冷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汇入心脏猛地炸开。
奥古修斯的身体微微一震，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模糊了一瞬。
海风依旧吹拂，硝烟的味道也未曾散去，但他的世界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帝皇权杖，激活成功。】
【正在扫描宿主状态……】
【正在分析绑定王国……】
【数据载入中……1%……15%……55%……99%……】
【载入完成！】
【欢迎，帝皇！】
一瞬间海量的信息洪流冲入奥古修斯的脑海。
他仿佛与整个刻法勒王国融为了一体。
他能“感觉”到，在首都希德勒的每一个角落，那些刚刚结束战斗的士兵们心中的狂热与疲惫。
他能“感觉”到，在遥远的乡下，农民们对首都剧变的茫然与恐惧。
他能“感觉”到，这个国家每一寸土地的景象。
“总长阁下。”
莫纳塔的声音将他从感知中拉回现实。
奥古修斯缓缓睁开眼睛，眼底的深邃让莫纳塔心头一跳，下意识地垂下了头，不敢直视。
他感觉一夜之间，这位总长变得更加……令人敬畏了。
“王宫已经肃清，所有抵抗力量均被消灭。”
“我们……随时可以进驻。”
莫纳塔低着头汇报道，
“知道了。”
奥古修斯转身脱下在指挥室里穿了一夜的作战服，换上了一件崭新的代表着陆军最高统帅的白色大将披风。
纯白的披风，金色的绶带，以及那双擦得锃亮的军靴。
他一步步走出陆军本部的大门，清晨的阳光第一次照在他的身上。
街道上到处都是战斗过的痕跡，弹坑，血迹，倒塌的墙壁。
士兵们正在清理战场，搬运尸体，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当奥古修斯的身影出现在长街的尽头时，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一名年轻的士兵，最先反应过来，他扔掉手里的工具，猛地立正，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
“向奥古修斯总长敬礼！”
“忠诚！”
这一声呐喊仿佛点燃了引线。
“忠诚！”
“为了新刻法勒！”
“为了黎明！”
山呼海啸般的呐喊，从街道的一头传到另一头。
他们看着奥古修斯如同看着一尊行走在人间的神明。
是他将他们从泥潭中拉起。
是他给了他们推翻旧王国的勇气。
是他承诺了一个光明的未来。
奥古修斯没有挥手，也没有言语，只是迈着沉稳的步伐穿过为他让开道路的士兵们，一步步走向那座曾经象征着压迫与腐朽的王宫。
王宫的大门早已在炮火中化为一堆废铁。
他踏过废墟走过那被鲜血染红的白蔷薇广场，最终站上了王宫主殿的阳台。
阳台下是黑压压的人群。
有他的士兵，也有那些从藏身处走出来，壮着胆子围观的平民。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
“从今天起。”
奥古修斯开口了，他的声音不大，却通过阳台上紧急架设的电话虫扩音设备，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广场。
“刻法勒王国，将不复存在。”
人群一片哗然。
“旧的时代，连同那座被炸碎的雕像一样，被彻底埋葬。”
“我将在这里，成立‘刻法勒政务委员会’，负责管理这个国家的一切事务，直到新的秩序建立。”
“我，塔兰顿·奥古修斯，将担任委员会执行书记。”
没有国王，没有陛下，只有一个听起来无比陌生的名词——执行书记。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奥古修斯的目光扫过下方一张张或激动，或茫然，或恐惧的脸。
“你们在想，这不过是换了一个新的国王，一个新的压迫者。”
“你们错了。”
“我向你们承诺三件事。”
“第一，即日起，全面废除贵族阶级，所有被查抄的贵族资产，将全部收归国有，用于战后重建。”
“第二，即日起，所有平民的税收，削减百分之七十！”
“第三，所有参与革命的士兵，将分得土地与住房。所有在革命中牺牲的烈士，他们的家人，将由新政府抚养！”
如果说第一条只是让平民们感到震惊，那么第二条和第三条，则彻底引爆了人群的情绪。
减税百分之七十？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在哈努察国王的统治下，他们的税收一年比一年重，苛捐杂税多如牛毛，能活下去就已经是万幸。
现在，这位新的统治者一开口就给了他们想都不敢想的恩惠。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更加狂热的欢呼。
“奥古修斯书记官万岁！”
“新政府万岁！”
这一次连那些平民也跟着嘶吼起来，他们中的许多人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奥古修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收买人心是统治的第一步。
而他最擅长的就是这个。
他转身走下阳台，回到了那间曾经属于国王的王室大厅中。
莫纳塔，以及'渡鸦'全泰愚，还有在军港最终选择服从的马尔科姆上校，早已在此等候。
三人的表情各不相同。
莫纳塔面色平静，作为最早追随奥古修斯的人，他非常明白眼前这位陆军总长的手段。
全泰愚是毫不掩饰的狂热与崇拜。
而马尔科姆，则是忐忑与不安。
“都坐吧。”
奥古修斯大马金刀地坐在了那张纯金打造的王座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
“革命成功了，但我们的事业才刚刚开始。”
他的目光首先落在了莫纳塔身上。
“莫纳塔。”
“在！”
“从今天起，你就是刻法勒新陆军的总长。我希望你能让这支军队继续发扬光大。”
“保证完成任务！”
莫纳塔严肃地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接着，奥古修斯的目光转向了。
“全泰愚。”
“属下在！”
全泰愚也立刻起身。
“你做得很好。海军总长的位置，是你的了。我需要你尽快整合海军，让他们明白，谁才是他们的新主人。”
“请书记官阁下放心！”
“我绝不会让您失望！”
全泰愚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最后是马尔科姆，这位上校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马尔科姆上校。”
“……在。”
“我知道，你不是主动选择我们。但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忠诚，有时候比能力更重要。海军次长的位置还空着，你去担任吧。辅佐好全泰愚总长。”
马尔科姆愣住了。
他以为自己就算不被清算，也最多是保住原来的职位。
没想到竟然还升官了！
他瞬间明白了奥古修斯的意思。
这是在告诉所有人，无论是主动投靠，还是被动服从，只要站对了队，就有糖吃。
“多……多谢书记官阁下栽培！”
马尔柯姆深深地鞠了一躬，心中的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
背叛旧主换来的是更高的地位。
这笔买卖太值了。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尽快熟悉自己的新岗位，我需要这个国家在三天之内，恢复基本的秩序。”
“是！”
三人齐声应道，转身退下。
偌大的王室大厅只剩下奥古修斯一人。
他靠在冰冷的王座上闭上了眼睛。
喧嚣散去，是时候好好看一看，他真正的底牌了。
【帝皇权杖】。
他的意识沉入脑海，一个散发着暗金色光芒的，无比威严的权杖虚影静静地悬浮在他的精神世界中。
这才是他掀起这场革命真正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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