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全舰队，开火！
铁牙海贼团！
当这个名字在王宫的走廊里响起时，刚刚从胜利喜悦中缓过神来的官员们又一次陷入沉默。
如果说贵族叛乱是内患是皮肤病，那铁牙海贼团就是真正致命的来自外部的癌症。
在南海这片海域，船长悬赏超过一千万贝利的海贼团，足以被称作一方霸主。
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甚至有传言说，他们曾经攻破过一个比刻法勒还要富裕的王国，将整个王都屠戮一空。
现在这群海上饿狼，盯上了刚刚经历内乱，元气大伤的刻法勒。
恐慌在首都希德勒的上层迅速蔓延。
“完了……我们才刚刚结束内战……”
“海军……我们的海军能挡住他们吗？”
“听说铁牙海贼团的船长‘铁牙’卡蒙，是个能徒手撕裂铁板的怪物！”
各种悲观的言论开始在私下里流传。
民众们也从海军的调动和港口的戒严中，嗅到了一丝不安的气息。
刚刚降临的黎明，似乎马上就要被更加深沉的黑暗所吞噬。
然而，作为最高统治者的奥古修斯，却依旧平静。
不，甚至可以说，他对此早有准备。
【数据验算】的结果，再一次得到了印证。
“召集海军总长全泰愚，次长马尔科姆，立刻到作战指挥室开会。”
奥古修斯下达了简短的命令，随即起身，大步走向那间他曾经用来策划革命的指挥室。
当全泰愚和马尔科姆脚步匆匆地赶到时，奥古修斯正站在巨大的海图前，目光锁定在首都希德勒港外的几片群岛上。
“书记官阁下！”
两人齐齐敬礼，神情凝重。
“说说情况。”
奥古修斯没有回头。
全泰愚上前一步，沉声汇报道：“报告阁下，根据瞭望塔的持续观察，铁牙海贼团共有大小船只十一艘，主舰是一艘重型卡拉维尔帆船，火力很猛。他们正沿着‘黑水航道’，径直朝希德勒港而来，预计六个小时后，就会进入我们的岸防炮射程。”
“我们的海军呢？”
“第二、第四舰队已经完成集结，随时可以出港迎战。但是……”
“阁下，我们的士兵，士气普遍不高。他们对上铁牙海贼团这种凶名在外的海贼，有畏惧心理。”
全泰愚的语气有些迟疑，
马尔科姆也在一旁补充道：“而且，我们的战舰在之前的政变中有部分受损，虽然紧急抢修了，但性能上……恐怕难以发挥出百分之百的战力。”
这就是刻法勒海军的现状。
一支刚刚经历高层清洗，军心不稳，装备还有些残破的军队。
让他们去对抗凶悍的铁牙海贼团，所有人都觉得凶多吉少。
“畏惧？”
奥古修斯终于转过身，扫过两人。
“旧海军的耻辱，就是因为他们只会躲在港口里，面对海贼的挑衅不敢出击，才让整个刻法勒成了南海的笑柄。”
“现在，我把海军交到你们手上，不是让你们重复过去的错误。”
他走到两人面前，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
“这一战，我们不仅要打，还要打得漂亮。”
“我们不能在港口里被动防御，我们要主动出击，到海上去，到敌人的面前去，告诉他们，这片大海，现在是谁说了算。”
全泰愚和马尔科姆都愣住了。
主动出击？
这太冒险了！
“阁下，我们的舰队实力并不占优，主动出击，万一……”
马尔科姆忍不住劝道。
“没有万一。”
奥古修斯打断了他。
他拿起指挥棒，在海图上画出了一个包围圈。
“铁牙海贼团虽然凶悍，但他们是海贼，纪律性差，狂妄自大。他们绝不会想到，我们会主动迎击。”
“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他指着海图上的几座岛屿，迅速地布置着战术。
“第二舰队，从正面佯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第四舰队，利用‘鬼礁群岛’作为掩护，迂回到他们的侧翼，形成交叉火力。”
“我要你们，在开战的第一个小时内，就打残他们的护卫舰，把他们的主舰，给我死死地包围在‘哭泣海湾’！”
一套大胆的伏击战术，从他这个陆军出身的总长口中行云流水般地说了出来。
全泰愚和马尔科姆越听越心惊。
他们发现奥古修斯对海战的理解，对附近海域的熟悉程度甚至远在他们这些老海军之上。
这个男人，到底还有多少他们不知道的本事？
“可是……阁下，就算战术成功，最后的决战，还是要靠士兵们的勇气。”
全泰愚还是有些担心。
“勇气，是打出来的。”
奥古修斯看着他，忽然说了一句让两人都意想不到的话。
“这一战，我亲自上船，与你们一同出征。”
“什么？！”
全泰愚和马尔科姆同时惊呼出声。
“不行！这太危险了！您是国家的领袖，怎么能亲身犯险！”
“阁下，请您三思！海战瞬息万变，万一您有什么闪失，我们……”
“都闭嘴。”
奥古修斯的声音冷了下来。
“我不是在和你们商量，这是命令。”
他重新转向海图，语气不容置疑。
“我要让所有国民都看到，他们的领袖，在危险来临时，是和他们站在一起的。”
“我更要让海军的每一个士兵都看到，我，他们的最高统帅，会和他们并肩作战，第一个冲向敌人。”
“去准备吧，一个小时后，准时出港。”
全泰愚和马尔科姆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震撼。
他们还能说什么？
只能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敬礼退下，去执行这个疯狂而又……令人热血沸腾的命令。
一个小时后，希德勒港。
海军舰队在民众们担忧的目光中，缓缓驶出港口。
在第二舰队的旗舰“捍卫者”号的甲板上，奥古修斯一身戎装，白色的披风在海风中猎猎作响。
他站立的身影通过船上的影像电话虫，投射到了每一艘战舰的屏幕上。
所有的海军士兵，都看到了他们的新领袖。
他没有躲在安全的王宫里，而是和他们一样，站在了面对敌人的最前线。
一股莫名的情绪在士兵们的心中开始发酵。
舰队向着深海破浪前行。
远处，铁牙海贼团的舰队已经出现在了海平线上。
旗舰上，一个满口铁牙，身材魁梧如熊的男人，正用单筒望远镜看着越来越近的刻法勒海军，发出了残忍的笑声。
“哈哈哈！这帮蠢货，竟然真的敢出港送死！”
他放下望远镜，对着身边的海贼们大吼。
“小的们！准备好发财了吗！今天，我们要把这座该死的城市，变成我们新的天堂！”
他拿起一个电话虫，接通了奥古修斯所在的旗舰。
电话虫模拟出的，是铁牙卡蒙那张狰狞的脸。
“对面的海军听着！我是铁牙海贼团船长，卡蒙！现在跪下投降，交出你们所有的财宝和女人，老子心情好，或许可以饶你们一条狗命！”
旗舰的舰桥上，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奥古修斯。
奥古修斯缓步上前，从马尔科姆手中接过了电话虫的话筒。
他看着电话虫里那张嚣张的脸，平静地开口。
“我曾经说过，真理，只存在于火炮的射程之内。”
“而现在……”
“你，就在我的真理之中。”
他放下话筒，下达了开战以来，第一个，也是最振奋人心的命令。
“全舰队，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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