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对弈的棋局，我亦可是棋子
第二日，将夜。
奥赫玛的舆论彻底被引爆。
“听说了吗？公民大会上打翻了天！”
“何止是打翻了天！我三舅姥爷的七外甥女的邻居就在现场，他说黄金裔跟元老院那帮家伙彻底撕破脸了！”
“然后呢？然后呢？请不要夹断！”
一旁的商贩左右瞧了两眼，压低了声音，唾沫横飞。
“有一个穿黑袍的人，从天而降，一出手就是剑刃的风暴！一个清理者，这么的，唰一下，人就没了！”
“卧槽，清理者说秒就秒？这么强？那怎么办呢？”
“还好阿格莱雅大人带领的黄金裔在场，最后由悬锋城的王储，终结掉了黑袍人！”
“我就说！逐火之旅才是翁法罗斯的希望！元老院那帮废物，除了会收税还会干嘛？”
“为阿格莱雅大人干杯！为迈德漠斯干杯！为悬锋城干杯！”
流言如同一场精准的瘟疫，在城市的每个角落疯狂扩散。
更致命的说法是，有人发现盗火行者的装束，与元老院最神秘的黑衣清理者，在细节上有着惊人的相似。
一时间，元老院与毁灭世界的恶魔勾结的阴谋论，甚嚣尘上。
民心这杆秤，正以无可阻挡之势，彻底倒向黄金裔。
缇安，缇宁，缇宝三人有意无意的收集着大家上午的公民大会的态度。
缇宝说道：“看来这一次，舆论风向彻底倒向了阿雅一边了。”
缇宁软软的回道：“太好了……大家都很喜欢阿雅……还有小敌……”
缇安接着说道：“那是当然啦，他们可都是很温柔的人嘛，还有，我想吃蛋糕，要去买吗？”
——
与此同时。
黎明云崖，密室内。
凯妮斯银发散乱，苍老的脸庞因愤怒而扭曲。
她面前，站着一批效忠于她的黑衣清理者。
“元老院的名声大势已去！”
她的声音尖利刺耳。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我们用最后的手段，将黄金裔一个一个肃清，就从最初的黄金裔‘圣女’开始吧！”
“只要架空了阿格莱雅，奥赫玛的权力，终将回到我们手中！”
“遵命！”清理者们眼中闪动着最后的疯狂。
他们已经抓起了武器，准备立刻就行动。
就在这时。
一股焚烧灵魂的燥热，毫无征兆地降临。
密室的石壁，开始无声地泛红。
众人为之一愣，这股燥热太熟悉了！
就在早些时候才感受过！
“是盗火行者！”凯妮斯猛地回头。
阴影的尽头，一道身影缓缓踱出。
黑袍，金面，以及一把漆黑破碎的大剑。
而在他身后，白厄也随之走出，白色的大衣一尘不染，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凯妮斯的瞳孔缩成针尖。
“白厄！原来如此！”
她立马理解了一切，“一切都是你们黄金裔的诡计！”
你……你们……竟敢……”
“清理者可以转移思想，技能，乃至仇恨，从而在一具又一具新的身体里永生，俗称死而不僵。”
白厄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密室的温度骤然下降，“所以，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将他们烧成灰烬。”
凯妮斯为首的众人，恐惧油然而生。
白厄所说的确实是元老院和清理者的秘密。
白厄侧过头，对着身旁的黑厄说，“现在将他们处刑，在民众情绪最高涨的时候，他们只会拍手称快。”
话音落下。
黑厄的面具之下，挤出两个字。
“……燃烧……”
灼热的气浪从黑厄体内喷涌而出。
无穷无尽的大火，开始灼烧每一个人。
没有惨叫，甚至来不及挣扎。
清理者们在轮回尽头的火焰面前，连一个瞬间都未能撑过，便彻底蒸发。
密室转瞬清空。
只剩下凯妮斯瘫软在墙角，浑身筛糠般颤抖。
黑厄走到她面前。
死亡的阴影，让她彻底崩溃。
“别杀我！求求你！我知道元老院所有的秘密，我知道他们的宝库在哪！我……”
“我……我……”
黑厄扼住了凯妮斯的咽喉，窒息带来求生欲，让她的双腿乱蹬。
“救……救命……”
咔——
一声轻响。
黑厄拧断了她的脖颈。
凯妮斯的瞳孔慢慢扩大，光芒彻底黯淡。
随即，黑厄的手臂燃起火焰，将凯妮斯连同她所有的秘密，一同化为历史的尘埃。
密室重归死寂。
黑厄环顾四周一眼，而后转过身，注视着另一个自己。
“你……表现得……很好。”
沙哑的音节里，带着一丝认可。
白厄没有做声，只是静静的看着密室内满地的灰烬。
……
不多时。
白厄一个人走在回云石天宫的路上。
此刻，来古士从月影中走出，脸上挂着洞悉一切的笑容。
“白厄阁下。”
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的青年。
“或者说，来自天外的白厄阁下。”
“联合盗火行者，铲除元老院，再嫁祸给他们，一石三鸟，真是精彩的表演，作为观众我很满意！”
不过，来古士有些不解的问道：
“可我不明白，你这么做的意义何在？”
“翁法罗斯终将毁于黑潮，你所做的一切，你依旧逃不过下一次轮回。”
白厄笑了，“所以呢？”
他的声音平静，眼神却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渊。
“你既然看不穿我的棋局，那么从一开始，你就已经输了。”
来古士停顿片刻，旋即发出优雅的笑声，
“哈哈哈哈！作为神礼观众，我最不缺就是时间与耐心……我当然可以继续等待……”
他指了指白厄手背上冰冷跳动的数字。
“反倒是你，白厄阁下。倒计时只剩最后一天。”
“我很期待，你还能做什么。”
“对弈，很快就要真正开始了。我早已备好棋局。”
“呵呵……”白厄冷笑一声，“记住你的笑声，希望在棋盘之上你还笑得出来，毕竟你将要对付三位天才俱乐部的成员。”
“抱歉……白厄阁下。”来古士优雅的回道，
“我已经反复查看了你所有的记录，我并未发现钥匙的数据。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你甚至没有召唤寂静领主的手段。”
“不用着急，吕枯耳戈斯，或许说，是天才俱乐部1#，赞达尔·壹·桑原。”
“一天之后，你不是就知道答案了？”
白厄无视了来古士，从他身边离开了此地。
来古士盯着白厄的身影，眼眸中闪过一道猩红的光芒。
——
城外的溪流，静静流淌。
白厄蹲在水边，冰冷的溪水一次又一次地漫过他的手背。
冰冷的倒计时仍在继续。
水中的倒影，破碎，又重聚。
两天前的午后，他本在集市，为万敌购买甜点。
只是……
另一位白厄突然站在他面前，说着足以颠覆整个世界的话。
“我只是……借你的身份一用。准确来说，我需要你来扮演现在的我，而我来扮演未来的你。”
“我不明白……”
“你会明白的。”另一位他弹了一个响指，同谐律曲赫然张开，环绕在两位白厄之间。
“因为你是白厄。你永远不会逃避。”
回忆拉回现实。
白厄掬起一捧水，泼在自己脸上。
水珠沿着脸颊滑落，带走了一切迷茫。
他说得对。
我不是在拒绝，而是发自内心地，选择了这条路。
接受了回溯的标记与倒计时。
接受与万敌超高温的比试。
甚至，故意让阿格莱雅看出破绽。
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来古士坚信，我，就是那个来自天外的、全知全能的白厄。
这是只有“我”才能肩负的责任。
“辛苦你了。”
他对着水中那个眼神坚毅的倒影，轻声说道。
白厄站起身，看了一眼远处奥赫玛的万家灯火。
那里，有他想要守护的一切。
他整理好衣襟，迈步，朝着那片光芒走去。
明天，是倒计时的最后一天。
讨伐艾格勒，获取天空火种。
然后，就是终局。
哪怕自己亲手成为棋子，他也要让那个高高在上的观众，为他此刻轻蔑的笑声，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
PS：简单说一下，白厄从来就没有换过，都是本轮回的白厄。一切皆为演技。
他也没有融合黑厄，所以黑厄与谁融合？懂的都懂。
为什么超高温能赢万敌？很简单，白厄怕热，但他也能忍。
还有关于，本书中主角白厄斩落纳努克金血，然后重获新生的剧情，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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