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恩怨
“嘿！就知道你是个硬骨头。”
容成羽冷笑一声，脸上的疯狂又多了几分。
他略一抬手，掌心泛起一道赤芒，赤芒纤细如针，却透着锋利的气息，像是从赤色甲胄上引下来的血气。
赤芒在空中微微晃动，宛若一条蓄势待发的小蛇，随时可能扑向猎物。
“哼！”
洪天怒喝，却无力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赤芒朝着自己飞来，心里已做好了受死的准备，闭上眼睛，等待着剧痛的降临。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赤芒却是直接从他肩头飞过，朝着身后的胡三斤射去。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胡三斤的左臂齐肩而断，鲜血喷涌而出，像喷泉般溅在地上，形成一滩暗红色的血泊。
他痛得浑身抽搐，身体蜷缩成一团，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连哼唧的力气都快没了，伤口处的血还在不断涌出，染红了他身下的青石板，气息也变得更加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断气。
“你！你这个畜生！”
洪天目眦欲裂，挣扎着想要扑过去，却被容成羽一脚踩在胸口，“咔嚓”一声轻响，像是骨头碎裂的声音，他又喷出一大口鲜血，溅在容成羽的衣袍上，只能眼睁睁看着胡三斤在地上痛苦挣扎，眼中满是绝望与愤怒。
“说，还是不说！”
容成羽眼神冰冷得像万年寒冰，掌间再次浮现出一道赤芒，比刚才更亮，赤芒在空中盘旋，散发出更浓郁的血腥气，显然若是洪天再不配合，下一次就不会只削断胳膊这么“手下留情”了。
“有种你就杀了我！想从我嘴里套话，没门！”
洪天咬着牙，哪怕胸口剧痛难忍，连呼吸都带着血腥味，也不肯松口。
他话音未落，容成羽掌间的赤芒再次飞出，速度比刚才更快，像一道红色闪电。
“啊！”
又是一声惨叫，这次是宋壮志，他的右腿从膝盖处被削断，在地上“咕噜噜”滚动，鲜血染红了周围的青石板，形成一条血痕。
宋壮志痛得昏死过去，没过多久又被剧痛唤醒，浑身冷汗淋漓，身体不断颤抖。
“你再嘴硬，下一次他们失去的可不是胳膊腿了！”
容成羽蹲下身，用手拍了拍洪天的脸，掌心的血渍蹭在洪天脸上，语气里满是威胁，眼神却带着一丝得意，仿佛在欣赏猎物绝望的模样：“你想让你的两个兄弟都因为你的硬骨头而死吗？”
“你！”
洪天看着两位结拜兄弟，眼眶通红，有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的血痕里，晕开一小片淡红色。
胡三斤躺在地上，断臂处还在流血，嘴唇哆嗦着，却仍用眼神示意他别妥协。
宋壮志则痛得意识模糊，偶尔发出一声微弱的痛哼。
两人的惨状像刀子一样扎在洪天心里，让他心如刀绞。
“我说。”
他死死咬着牙，犹豫片刻后才猛地吐出一口气，眼角挂泪地低声道。
“说吧，你等如此处心积虑对付本仙师，究竟是受何人指使？”
容成羽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松开了踩在洪天胸口的脚，脚尖在地上蹭了蹭，擦掉鞋底的血迹，身体微微后仰，仰着头颅，示意他继续说。
“并无他人指使。”
洪天深吸一口气，胸口的剧痛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额角渗出冷汗，却还是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却清晰。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一个人。”
“还敢撒谎！”
容成羽脸色一沉，掌间再次泛起赤芒，赤芒比之前更亮，几乎要凝成实质，显然不信洪天的话。
一个凡人，没背后势力支持，怎么可能有这么多克制修士的手段。
“你可还记得书昀？”
洪天无视赤芒，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愤怒中突然涌起悲伤，双目通红，声音带着哽咽。
“书昀……”
容成羽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嘴里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脑海里飞速回忆，他认识的人里，好像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可这个名字又有些熟悉，像被遗忘在角落的碎片。
但紧接着，他突然愣住，眼中浮现出复杂之色，记忆深处的某个片段被唤醒，眉头微微皱起：“你是说，洪书昀？那个十年前青阳城的小姑娘？”
“嘿，没想到你这个负心汉还记得小昀。”
洪天冷笑一声，眼泪却流得更凶，胸口因激动而剧烈起伏，伤口传来的剧痛也顾不上了。
“洪天，洪书昀，你是她的……”
容成羽的眼神瞬间变得复杂，有惊讶，有回忆，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
他想起了那个记忆中的小姑娘。
“你好，初次见面，我叫洪书昀，叫我书昀就好了。”
“容哥哥，你好厉害，这么年轻就有如此的修为！”
“容哥哥，你确定要去争那个测灵名额吗？可是……”
“成羽，为什么，你要……”
可这份记忆只持续了一瞬，容成羽的眼神便瞬间冰寒起来：“你此番是为她报仇而来？”
“没错！”
洪天见容成羽这幅模样，积压多年的愤怒终于爆发出来，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因为伤势太重再次摔倒在地，只能用拳头捶打着地面，嘶吼道：“你当年为了一个测灵名额，不惜以小昀为饵，将她交予贼人！”
容成羽沉默着，眼中满是挣扎，他想起当年的事。
他心里有涌上一丝愧疚，可这份愧疚很快被修仙者的傲慢压下去，凡人性命本就轻如草芥：“不过是一个凡俗女子，死了便死了。”
“这容成羽还是个负心汉啊！”
陈天等人一直注意着场中情况，听到两人对话，忍不住小声嘀咕。
冷袖眼中闪过一丝同情，看向洪天的眼神柔和了几分，眼底满是对洪书昀的惋惜。
孙大夯和李怀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两人现在可没心思去听这些往日恩怨。
秦安没有言语，他现在可没工夫关注容成羽的过往，众人身后的甬道处，赤红甲胄仍在静静漂浮，甲胄表面的血雾还在缓缓流动，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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