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7章 可惜，没如果
但是秋月白就在旁边，怎么可能会给他伤害自己的机会呢？
少年猛的出手，以一种他从来没有展现过的速度打飞了他手中的匕首，将之重重插在一旁的树干里。
又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轻轻的握在自己的掌心里，叹了口气。
“即便是你不杀我，我也活不到明天了。”
“为什么？！张理科不是一直都没查出来你身体有什么大的问题吗？张家人要杀你？那我就去杀了他！”
小张海城像是突然醒悟过来，猛的抬起头，直直的盯着秋月白那双蒙着白绸的眼睛，浑身上下爆发出杀意，手却抖的厉害。
“等你将来成为了大长老，可以给我报仇。”
秋月白微微一笑，简单解释了两句。
“脉象这种东西，总归是有隐藏的法子。我本来就是为族长培养的垫脚石，如今时候到了，也就该死了。”
只可惜没能再见小官一面，真的真的好想他啊……
“血麒麟并不只是一个单纯的称号，而代表着一种血祭仪式，培养一个麒麟血效果极佳，但身体极差的药人，然后在族长继位的前一天杀了他，这就是血麒麟。”
“这是我早就知道的事情，没有必要伤心。”
少年抬手为小张海城抹去眼角的泪水，慢慢起身，将人也拉了起来。
“所以……求你了，好吗？我真的没有时间了。”
秋月白的语气里带上了哀求，正视着面前的小张海城，刚想再说几句，却突然听见了系统的提示。
“白白！小理科被人给欺负了，快去帮他！(ﾉ｀⊿´)ﾉ”
“啥？找死！！！(メ｀[]´)/”
面前原本还平和的少年突然语气急切起来，好像陷入了一种疯癫的迷茫中。
“没时间了，没时间了……”
“我……答应你。”
小张海城咬着牙从嗓子眼里挤出这几个字，舌尖似乎尝到了属于自己的血腥味，泪水模糊了眼眶，整个世界里好像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
死寂的心跳声，带着最绝望的承诺。他会亲手杀了自己的白哥，然后踩着他的尸体登上那个大长老之位。
“那就好。”
面前的少年对他展颜一笑，似乎是彻底放心了，可在这之后，他只是深深的看了自己一眼，就匆匆跑开了。
那背影无比慌乱，又像是在躲着什么人。
“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眼泪似乎已经流干了，小张海城呆呆的站在原地，双眼空洞的望着少年离开的方向。一道冰冷声音却突然在他身后响起。
“二长老。”
小张海城立即转身下跪，深深低着头，试图藏起自己通红的眼眶，但这只是徒劳的。
“堂堂张家人，不努力训练为张家做贡献，竟然在这里哭。”
张家二长老是族长一脉的人，而第九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大长老的地盘，正常情况下，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才对。
可对方却出现了，而且还是在白哥跟他说这么重要的事情时候。白哥的离开，是不是就是为了躲着他？
想到这些，小张海城的眼里好像又浮现出刚才少年在他面前毫无尊严下跪哀求的一幕，浑身一颤，精神险些再次崩溃。
而在这位张家二长老眼里，对方这是怕了自己的惩罚。
“呵！滚去刑房领10鞭子。”
对方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小张海城却仍然跪在原地，久久没有起来。
被罚了啊……对了，他怎么忘记了？他们第九组之所以能这么多年都过的无忧无虑，不正是因为有白哥的存在吗？
鞭子抽在身上带来的疼痛，他们都多长时间没经受过了？如果白哥只是一个普通的张家孩子……会不会，会不会就……
白哥要死了，那么他给他们带来的庇护，也该由自己承担了。
眼前似乎有什么洁白的东西飘落，小张海城眨了眨眼睛，迷茫的伸出手接住面前飘落下来的雪花。
洁白的雪花，很漂亮，可是在接触到他手的瞬间就迅速融化，化作一滴泪水，顺着手背滑落，落进尘埃里，消失不见。
白哥……
若是他不曾接住雪花，若是白哥没有遇见他们，是不是，就能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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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你不是第九组的吗？不是很厉害吗？你怎么不反抗啊？废物！哈哈哈……”
瘦弱的身影蜷缩在墙角，身前围着一群高大的张家孩子，全都蒙着面，正一拳拳一脚，毫不留情的落在那个孩子身上。
地上属于小张文痴的医书洒落一地，书页散开，沾染了脏污。
“敢这么对我，白哥不会放过你们的！”
小张文痴双手抱着头，蜷缩着身子，对面前几个孩子怒目而视，狠狠的咬着牙。
这是个家伙，竟然敢拦着他回去看医书给白哥治病，简直是找死！
这几个家伙，大概是以前欺负过他的人，忌惮他们第九组的团结，又妒忌他有这样的身份。
呵呵，恶心又懦弱。
“你那个白哥？他不是早就是个该死的病秧子了吗？快死了的人，有什么好怕的？”
另一个孩子大笑起来，又刻意压着声音，让小张文痴听不出来他究竟是谁，也不会引来其他人的注意。
“你再说一句试试！”
说他可以，敢说白哥一句不是，那就该死。原本还毫无反抗的小张文痴突然站起身，狠狠给了那家伙面门上一拳。可下一秒，就被那人旁边的孩子狠狠踹倒了地上。
“你他妈的找死！”
小张文痴的力道也是不小的，那人猝不及防之下被打了个正着，满脸都是血。气的狠狠一脚踹在小张文痴胸口上。
小张文痴冷笑一声，毫不在意的擦了擦嘴角的鲜血，鄙夷的看着自己面前这几个无能的家伙。
对面那几个人被他激怒，刚想直接动手，却被为首的那个孩子拦住了。
如果真将这家伙打成重伤，他背后的那人要是不死不休的找上门来，他们还真不一定扛得住。
相比起来，言语上的羞辱反倒更加有力。
“你怎么知道你那个白哥会在意你呢？”
对方的态度突然转变，让小张文痴愣了一下，随即就是更加警惕。
“别人都有强大的实力，甚至他将来要是想登上高位，还能借助他们力量。可是你呢？你有什么？医术吗？”
“哈哈哈，别天真了。你的医术救得了他吗？如果你的医术真的有用的话，他为什么从来不去训练？又为什么在这片地方经常能听见咳嗽声？”
“你闭嘴！”
小张文痴大喝一声，挣扎着想要去攻击面前那个人，却被他旁边的同伴狠狠踹了回去，根本没有半分反抗的余力。
而那人显然意犹未尽，言语越发犀利。
“他对你的好，不过只是怜悯罢了。只有你这个蠢货，还妄想着能帮到他。”
“当真是无能至极呀……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站在他旁边。”
那人还想再说几句，远处放哨的一个孩子却突然跑了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那些人瞬间脸色大变，直接扔下还坐在地上的小张文痴，逃也似的跑了。
“我帮不了白哥……我不配站在他身边……”
坐在地上的小张文痴浑身发颤，嘴里不住的呢喃着。他没有去管逃走的那些人，也不在意他们为什么逃走了。
刚才那几个孩子说出来的话，仍然在他的脑海中回荡，和这些年来他对自己的指责渐渐交融在一起，竟一时间让他根本无法自拔。
对方说的好像有些道理，他这样的人，无能，根本不配站在白哥身边。自己的存在，只是对那人的亵渎而已。
“小理科！你没事吧？！”
远处传来熟悉的呼唤，伴随着匆忙的脚步声，小张文痴下意识抬起头，就看见蒙着白绸的少年，逆着光，向自己义无反顾的冲来。
别过来……我没用……我不配……
白哥……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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