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舌战易中海

“要是他们家每个月能攒个十块八块的，贾东旭干了这么多年，得存下多少钱了？”

“光这两项加起来，我敢肯定他们兜里至少有五百块，这还没算昨天捐出去的那笔钱呢！”

“再说，当年贾叔去世的时候，难道就没留下点东西？”  李昊最后这句话，如同锋利的刀子般刺向何雨柱，“人家比你富裕，你却还要去接济他们？”

何雨柱呆立在原地，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其实也并非毫无积蓄，只是他爹临走时，把家里的钱财席卷一空，只给他留下食堂的这份工作。

虽说在食堂工作吃喝不愁，但他还得抚养何雨水。

早些年工资低，日子过得紧紧巴巴，哪有多余的钱存起来？这几年工资有所上涨，他厨艺也渐渐有了名气，能赚点外快，可偏偏又赶上这几年灾祸连连。

他那点家底，统共也就三百出头，比贾家还少呢！

他去帮贾家？谁又来帮他呢？

何雨柱正发愣的时候，外头突然传来易中海的声音：“傻柱  ——”  人已经站在了他家门口。

何雨柱听到声音，赶忙从屋里探出头：“一大爷？您找我有啥事吗？”

“哟，你在这儿呢？”

易中海满脸堆笑地凑过来，“晚上到我家去，炒两个小菜，再弄盘花生米，咱爷俩喝两杯，乐呵乐呵？”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李昊家门口走来，向何雨柱打着招呼。

何雨柱犹豫了一下，推辞道：“要不……  改天吧，今儿我跟李昊还有事要商量。”

“啥事这么重要啊？”  易中海随口问了一句，表面上像是偶然撞见，实际上心里清楚得很。

他一直留意着呢，他家就住西厢房，眼睛一刻都没闲着  ——  李昊出去一趟，回来时和何雨水一起进了门，没过多久何雨柱又出来了，两人站在院子里低声交谈，神神秘秘的。

最后，何雨柱干脆拉着李昊进了屋，一待就是好长时间，始终没出来。

易中海越想越不踏实。傻柱这人傻是傻了点，没什么心眼，可李昊不一样啊。

虽说平日里不太熟，但上午大会上李昊说的那几句话，分量可不轻。

他心里犯起了嘀咕，琢磨了半天，索性起身出来，到何雨柱门口喊了一嗓子。

这会儿听到何雨柱直说：“我们合计着，打算把房子收拾收拾！”

“收拾房子？”  易中海眼皮微微一跳，顺势接话，脚却已经迈进了门，“这挺好的呀，房子哪儿破啦？”

李昊暗自翻了个白眼，心想着你当然觉得好，你家有一大妈天天操持家务！

他开口说道：“一大爷，您家有一大妈料理，屋子自然干净整洁。可我和傻柱，从小就没人照料，这房子都多少年没好好拾掇过了？”

“再说了，我们都到了该成家的年纪。这屋顶漏风、墙皮脱落的，哪个姑娘上门看了能满意？”

易中海心里猛地一紧：李昊要成家？还拉着傻柱一起整治房子？这可不是件小事！

他立刻换上一副慈祥又略带担忧的表情，慢悠悠地说道：“你们年轻人啊，没有长辈指点，手头有点钱，可别乱折腾。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多存点积蓄，才是正事。”

李昊心里暗自好笑，这易中海装正经的本事可真不小，当下笑着问道：“那您还指望我们去接济贾家？”

“呃……”  易中海一下子被噎住了，喉咙动了动，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李昊哪肯放过这机会，紧接着步步紧逼：“我跟傻柱都二十好几了，家里没老人要照顾，我俩身体硬朗得很，扛麻包连续干八个小时都不带累的！”

“工作也还不错，工资虽说算不上丰厚，但养活自己没问题！”

“当下对我们来说，最关键的可不就是成家立业，娶媳妇生孩子嘛！”

“现在闹饥荒，国家提倡节俭，不准铺张浪费。贾哥走的时候也就摆了两桌酒席，结婚除了彩礼，花不了太多钱。但房子的事没法回避，该修缮就得修缮！”

“您想想，一结婚很快就得要孩子，等孩子出生再收拾屋子，那不得手忙脚乱？我和傻柱家里地方宽敞，现在腾出来翻新，也不怕没地方住，您觉得是不是这个道理？”

易中海被噎得胸口发闷，心想这小子说起话来像连珠炮，根本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话是这么个话……  可  ——”  他依旧不肯妥协，“你们俩没长辈照应，结婚这么大的事，哪能自己瞎折腾？你们年轻，懂什么人情世故？可不能操之过急！”

“万一遇到个心思不正的，以后有你苦头吃！”

“这有什么难的？”  李昊满不在乎地摆摆手，“现在相亲不就是两人见个面，然后找人打听一下对方家底，关键是得看彼此顺眼！”

“谁家相亲不是这样？”

“只要两人情投意合，日子肯定差不了。再说了，我和傻柱能挣钱，家里还有空房子，就这条件说出去，哪个姑娘不心动？”

“尤其是现在，家家户户人口多粮食少，饭都吃不饱，彩礼都便宜得很了，是不是啊傻柱？”

李昊说着扭头冲何雨柱咧嘴一笑。

何雨柱一直在听，早就觉得一大爷行为古怪  ——  一边让他们省钱，一边又催着他们帮贾家，这不是自相矛盾嘛。

李昊说的句句在理，虽然那句  “下贱”  让他听着不舒服，但还是点头应道：“是啊一大爷，我都二十六了，再不找对象，马上就奔三十了。”

“真拖到那时候，想娶媳妇可就难喽！”

易中海嘴角直抽搐，心里窝着一股火：人家真心想结婚，我总不能拦着不让人家过日子吧？

“那个……  傻柱啊，”  他干脆换了个策略，“你不是答应过要帮衬秦淮茹吗？”

这话一出口，傻柱的脸立刻紧绷起来。一旁的李昊眯起眼睛，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一大爷，这事儿我仔细想过了，确实不合适。”  何雨柱终于开口说道，“贾哥的抚恤金有三百块吧？这还是您帮忙争取来的。”

“先不说贾家之前攒的钱，秦……  贾家嫂子马上就能顶班工作，每个月有工资拿，生孩子还有产假保障。”

“她家不缺钱啊！”

“你！”

易中海着急了，“傻柱，做人不能只考虑自己啊！”

“一大爷说得太对了！”

李昊突然插话，语气还格外诚恳，“像您，每月挣九十九块五，全院工资最高，又是贾东旭的师傅，还是大院的主事人，德高望重！”

“您肯定不会坐视不管，一定会带头帮贾家的，对吧？”

“再说了，这种事一大妈出面才最合适。贾家嫂子守寡，咱们男人整天往人家屋里跑，像什么样子？”

“我……”  易中海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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