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这到底是图啥呢？
每挣二十块工资就发一张工业券，八级工每个月至少能拿到四张，如果单位特别看重你，说不定还会给你五张！
要是工资带有小数点，公家也绝对不会克扣那点零头，依旧会按照比例发放，哪怕是一毛钱对应的一百分之一张，也会清清楚楚印在一张小纸条上，写上 “0.1 张”。
这工业券与个人收入紧密挂钩，工资多少对应多少券，明明白白。
国家搞建设，本意绝非让老百姓受苦。
当下确实艰难，和未来相比，日子显得艰苦，甚至还出现过饿死人、啃树皮的情况，吃不上饭的大有人在。
但与解放前相比，那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老百姓的心里还是信任国家的。
而且，明年国家就要进口粮食了，灾荒很快就能得到缓解，到 1962 年初，基本上就能结束这场困境。
……
李昊赶到菜市场时，距离开市还有些时间。
他凭借着结实的身板，一路使劲往前挤，在门口等了许久。
开市铃声一响，大门敞开，他如离弦之箭般冲进去，径直奔向肉摊。
“给我来半斤肥肉！”
他将肉票和五毛钱 “啪” 地拍在柜台上，售货员动作麻利，手起刀落，切下一大块油光锃亮的肥肉。
“三毛五。”
售货员找回一毛五，迅速包好肉递给他。
李昊一只手拎着肉，另一只手紧紧抓住衣服前襟，生怕人太多挤得太猛，把扣子都蹭掉了。
进菜市场拼的是速度，出去拼的则是耐力，整个过程简直像打仗一样。
好不容易挤出人群，李昊低头一看自己的衣服 —— 袖口裂开了，胸前两颗扣子也不见了。他不禁苦笑着咧咧嘴，心想这到底是图啥呢？
李昊其实也渴望出人头地，在这个年代，名誉可是极为值钱的，往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平静，只有有面子才能站稳脚跟。
还有一个原因，源自原身留下的心结。
他作为外来的灵魂，带着前身的记忆，也一并继承了那份情感 —— 尤其是对 “烈属” 这两个字的特殊感情。
那块牌匾，对旁人而言或许只是个称号，但对于这个自幼失去父亲的孩子来说，却是唯一能够紧握在手的念想。
这并非为了风光，而是因为内心空洞，连喊一声爸的机会都没有，只能靠这个名分支撑着。
他灰头土脸地从菜市场出来，拐进一条无人的小巷，推出藏好的自行车，从车筐底部翻出事先藏好的菜，这才慢悠悠地骑车回到四合院。
刚进院子，就瞧见贾家门开着，贾张氏正蹲在门口烧锅煮粥。
“贾婶儿，肉给您带回来了！”
李昊把包好的纸包递过去，又掏出一毛五，“花了三毛五，这是找您的零钱。”
“哎哟喂！可真是太感谢你啦！”
贾张氏拆开纸包一看，整块都是肥的流油的白肉，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还是你机灵啊！要是我家老头子去，顶多只能买到点瘦的，哪能轮到这么好的肥肉！”
这肉真的好吗？
并非如此。
这些肉大多靠东北的火车一车车运来，本地根本产不出这么多富含油水的东西。四九城的吃喝，全靠外地支援。
可贾张氏才不在意这些呢，这么一大块肥肉炼成油，省着点用，够炒半个月的菜了！
李昊摆了摆手：“行啦，事儿办完了，我先回去了。”
李昊实在不想多做寒暄，转身就要离开，恰好这时秦淮茹从屋里走了出来。
贾张氏立刻提高嗓门喊道：“瞧见没？我就说找李昊准没错！你还不信！”
“嗯嗯，” 秦淮茹点头应和，脸上的眉眼都透着笑意，“等中午炸点猪油，给孩子炒菜能香好长一段时间呢。”
李昊拎着菜走进厨房，心思还停留在刚才菜市场那混乱的场景中，尚未缓过神来，何雨柱就慢悠悠地走进门来。
“给贾家买到肉了？”
“办妥了，全是肥肉，我第一批抢到的。”
李昊稍作停顿，随后压低声音说道：“不过要是咱自家也这么买，分成两份去买，售货员肯定得甩脸色。”
“嘿！那帮人向来鼻孔朝天惯了！” 何雨柱忍不住笑出了声。
“没事，咱们鸡蛋还有库存吧？你之前说每人每天一个鸡蛋，这个可不能停。”
“没错！”
李昊回应一声后，接着说道：“还有个事儿，咱们两家墙夹角那块空地，我打算围起来。冬天用来堆蜂窝煤正合适。我下班之后去木工厂看看，让他们做几个架子。”
“能晾煤确实不错，再收集点锯末，掺进去烧得更稳当。”
“缸够不够用啊？趁着天还没冷，腌菜得早点准备好，放进地窖里。今年冬天恐怕物资会比较紧张，得多存点。”
“我家有两个半截缸…… 应该差不多吧？” 何雨柱问道。
“不行，得要两个大号的，还得带盖子防止落灰。这事儿我来想办法。”
李昊思索了一会儿，“中午我跑一趟供销社，买了直接让人送回来，不在外面吃饭了，回家吃。”
“行！我去跟你嫂子说一声，让她给你把饭热好端出来。”
说完，两人便各自忙碌起来，一刻不停地干起活来。
上午时分，李昊依旧是那副沉默寡言的模样，直接放手让一群工友自行上手拆卸车床。
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这帮人也算是摸索出了一些门道，干活的动作明显利落了许多。
然而，李昊怎会如此轻易地就让他们过关呢？
人多了就容易扎堆混日子，所以过不了几天，他盘算着给每人分配一台车床，让大家各自分开操作，每个人在哪个车间都确定好位置，届时他就来回走动巡查。
一旦到了那个时候，谁真正掌握了技术，学得扎实，谁只是嘴上功夫，立马就能一目了然。
不过，这样的安排肯定会得罪人。
于是，李昊干脆提前把话讲明：“这几天你们都给我提起十二分精神，我觉得差不多了就会让你们单独干 —— 一人一台车床，不在同一个地方，我会四处走动查看。要是让我瞧见谁干活卡壳，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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