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抓个现行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流逝，李昊除了每日按时打卡之外，某天大清早，他蹬着自行车前往琉璃厂，想看看这个时候此地是否有人活动。
结果还真来对了，清晨的琉璃厂颇为热闹，不少人摆出了老物件，尽是瓶瓶罐罐、字画古玩之类。
李昊转了一圈，稍稍打量了几眼，便推车离开了。
这里的真品着实不少，只是他来得匆忙，推着辆破旧自行车，又没做任何乔装打扮，担心被人盯上，所以不敢当场收购物品。
而且这些清晨出来摆摊的人，个个面色蜡黄，身形消瘦，却又高昂着头颅，一看便知是昔日八旗后代。
其中一些人已经改变营生，进入工厂工作以维持生计，然而还有部分人放不下架子，直到家中实在揭不开锅，才无奈翻箱倒柜，拿出祖宗传下的旧物换些糊口的东西。
他们要么换粮食，要么换粮票、零钱，归根到底，实在是饿得难以支撑了。
李昊心中顿时明白：“鸽市” 被彻底整治后，这些人没了去处，只能来琉璃厂碰碰运气。毕竟来这儿的人都是冲着古董而来，从事这行的，多少有些家底。
从那天起，李昊早上不再去菜市场，而是改到琉璃厂蹲守。
每次抵达目的地，他就停下自行车，换上一身旧衣服，戴上棉布口罩与一副眼镜，头上再扣一顶破斗笠，背上一只竹筐，整个人看起来极为低调。
他对古董很在行，眼光也独到，鉴定起来并非难事，但他从不敷衍，每一件物品都仔仔细细地查看，确认其年份、来历以及是否值得收购，之后才开口谈价格。
交易全部用粮食进行结算。
他伸手到竹筐里，拿出一袋袋玉米面、白面、大米，遇到个别想要换肉的，他也准备了些腊肉、咸蛋来凑数。
他如此装扮，就是不想暴露身份，以免招惹麻烦。
并且李昊从不前往旁边那些偏僻的小巷子，每天只在主道上来回走动半小时，时间一到，立刻离开。
一天下来，大约能成交七八件物品，其中大多是瓷器，偶尔也会有字画、玉器或者印章。
他从不主动询问卖家有什么要卖的，只是一路闲逛，看到心仪的物件，便与卖家搭话，亲手接过物品反复审视，然后讨价还价。
在那个年代，古董并不值钱。
粮食才是实实在在的硬通货，买方占据主导地位，李昊自然充分利用这一优势，压价也相对狠一些。
不过，他储物空间里的存粮也因此逐渐减少。
蔬菜水果和肉类倒是留存了不少，李昊并不着急。
一部分蔬菜很快就要制成腌菜，调味料也会大量消耗，如此一来，系统空间终于宽松了些许。
至于收购来的古董，其实并不占多少空间。
碗盘杯子可以叠放，书画也能卷成筒状塞进去，空间自带保护功能，不用担心被压坏或者受潮，保存得妥妥当当。
就这样，不知不觉便到了何大清寄钱的日子。
易中海像往常一样去上班，照旧送秦淮茹，两人一同乘坐公交车出门。
李昊和何雨柱特意晚出发一会儿，远远地跟在那辆公交车后面，一路跟着来到了工厂。
整个上午都风平浪静，易中海也没做出什么异样的举动。
何雨柱的工作相对轻松，毕竟作为掌勺的大厨，无需在车间里四处奔波，正好有时间留意易中海的一举一动。
中午一到，好戏开场了 —— 易中海终于有所行动。
李昊立刻与何雨柱会合，只见易中海上了公交车，两人二话不说，也悄悄跟了上去。
公交车一路颠簸前行，最终在南铜锣鼓巷街口的邮局门前停下。
易中海不紧不慢地下了车，径直走进邮局。
这事儿得从第一次汇款说起，其中大有缘由。
最初那笔钱，本是寄给何雨柱的，还附了一封信，让易中海帮忙转交。
结果呢？易中海却告知说钱已被何雨柱收下。
从那之后，每个月的汇款，就都由他来领取。
时间一长，邮局的工作人员都认识他了，见他来便像对待熟客般打招呼。
“哟，易师傅，又来取汇款啦？”
“嗯，是啊。”
易中海满脸堆笑地回应，“这个月的钱到了没？”
“刚到呢，您稍等一会儿哈！” 工作人员态度很客气，转身就去办理手续。
此时，何雨柱已经守在门口，眼睛紧紧盯着里面，几乎要忍不住冲进去。
李昊赶忙一把拉住他，低声说道：“别急，先让他签字！咱们得抓个现行！”
何雨柱咬着牙强忍着，眼睁睁看着易中海签完字，接过十块钱，满脸笑意地准备离开。
可刚一转身，他整个人瞬间僵住了 —— 门口那两个面色冷峻盯着他的，除了何雨柱还能是谁？
旁边还站着李昊！
易中海脑袋 “轰” 的一声，当场就懵了。
他们怎么找到这儿来的？是谁说出去的？自己怎么就暴露了？
他脸色变得煞白，双腿发软，恨不得地面立马裂开一条缝，好让自己钻进去。
邮局的工作人员也觉得奇怪，盯着他直发愣：“易师傅，您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我…… 我……” 他嘴唇哆哆嗦嗦，连句话都说不顺畅。
这时李昊走上前，声音虽不大，但每个字都清晰可闻：“这位同志，八年来，他一直冒用别人的名字领取汇款，你们得给个交代吧？把你们领导叫出来，咱们当面说道说道。”
“啊？”
工作人员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汇款单上写的是何雨柱的名字，对吧？”
李昊目光冷峻地问道，“那凭什么这些年都是他来取钱？”
“这……” 工作人员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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