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交战
与此同时，松鹤楼外。
顾初月正站在远处端详着松鹤楼的动静。
身旁的劲衣男子问道：“头儿，好像有点不对劲，松鹤楼好歹是孙雄飞的地盘，怎么可能一个守卫都没有，难不成是消息走漏了？”
顾初月稍作沉忖道：“这样，我先带几个人去探探情况，余下捕快按兵不动。”
劲衣男子道：“这样会不会有点冒进。”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顾初月目光坚毅道，“若是白莲教的人真在里面，便能以私通邪教的罪名先行拿下，一旦打开了缺口，剩下的事情就会好办得多。”
“届时以摔杯为号！”
“是！”
劲衣男子应了一声。
“你们几个，跟我走。”
顾初月摆了摆手，带人直奔松鹤楼而去。
酒楼内。
三两个头裹汗巾，肩披白布的小二正无所事事的矗在店内打盹。
见有人进来，立即呵斥道：“滚滚滚，今天酒楼不做生意！”
上位者骄奢淫逸，底下的人自然都会看人下菜碟，漕帮一日不倒，松鹤楼就永远不缺生意，所以也没给什么好脸色。
“瞎了你的狗眼！”
旁边的青衫捕快怒喝一声，腰间的令牌在面前一晃。
几人顿时就变了脸色，腰弯的像是矮松一般：“大，大，大——”
紧张之际，“人”字竟未能说出。
顾初月也懒得和这些杂役计较，开门见山道：“你们堂主在什么地方？”
“回禀大人，堂主不在酒楼。”
中间的糙汉战战兢兢道，眼角却是不自觉瞥向二楼。
顾初月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不经意的动作：“看住了！”
“是！”
身边的捕快抽刀出鞘，先行将场面控制住。
顾初月则是双脚点地，掠向二楼，看见窗纸上闪烁的几个人影之后，手指按在腰间。
嗖！
寒芒闪出。
浊白色的剑气顿时将木门劈成两半！
轰！
尘埃激荡，木屑纷飞。
等视线重新落定，顾初月才看清楚，里面一共共有四人。
两个她认识，分别是白莲教的“铁掌弥勒”付宽，以及巨木堂堂主孙雄飞。
至于这灰袍僧人和角落站着的面具男子，并没有什么印象。
四人并没有因为这声异响而惊慌失措，而是心照不宣的互相使了个眼神。
“原来是六扇门总捕，顾大人莅临酒楼，失敬失敬。”
孙雄飞起身相迎。
顾初月目光清冷道：“认识？”
“顾大人久居京都，小人自是无缘得见，但对这副狐脸面具却是再熟悉不过。”
孙雄飞作揖道，“小人正要去府衙报官呢，顾大人来的当真合适。”
“哦？”
顾初月沉吟一声。
孙雄飞解释道：“白莲教的逆贼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江州，漕帮对朝廷向来忠心耿耿，怎能容忍这些乱臣贼子犯上作乱，小人刚才便是在查明他们的身份。”
顾初月冷笑道：“是忠心耿耿，还是互相勾结，公堂之上自有定论，孙堂主倒也不必急着为自己开脱。”
“是是是。”
孙雄飞点头哈腰道，“该配合的事情，孙某自当全力配合。”
他说这些自然就是欲盖弥彰，将漕帮与六扇门总捕被杀死一事择了出来。
白莲教二使也没有急着出手，耐心的等待着场面话说完。
旋即才见付宽“腾”地弹起道：“废他娘什么话！”
“姓顾的，老子五年前是一时不慎，才输了你半招，今天便要用你这臭娘们的鲜血，来祭奠我白莲教死去的教徒！”
前文已经提到过，朝廷的武力镇压，才是白莲教由兴转衰的开端。
而那次带兵前往西域的，正是顾初月。
话落。
付宽肥胖的身躯已化作一道残影，向前发起猛烈攻势。
他人虽然长得胖，但动作却丝毫不慢，甚至比毒蛇还要灵活，比猎豹还要迅捷。
双掌轰出的掌风席卷起木屑尘土，犹如泰山压顶，势不可挡！
顾初月见状手腕翻转，银剑在身前划出一道圆形弧线，剑气瞬间凝聚成无形气墙。
掌风与剑气相撞的刹那。
四周的墙壁顿时被轰出一道道碎裂的凹痕！
而顾初月也被激荡的向后退了两步，手臂骤感发麻。
“哈哈！”
付宽放声大笑道，“五年的时间，老子一刻都不曾松懈过，你今天休想活着走出这松鹤楼！”
新一轮的攻势已再次发起。
“有付宽和青面僧在，顾初月已成必死之势！”
孙雄飞稍松口气，转向一侧道，“麻子，你去外面盯着，无论如何不能让六扇门的人攻上来！”
“遵命。”
李寒舟一直按兵不动，就是在等一个机会。
毕竟，无论是付宽还是青面僧，都和他之前遇到过的二流实力的武者不是一个概念。
若是选择刚才动手，招式刚发到一半，就会被察觉。
等混战起来，方才稳操胜券，一击必中！
“命”字刚落。
李寒舟已闪电般的出掌，直扣面门。
“你！”
孙雄飞大惊失色，才刚说出一个字，手掌便已近在咫尺。
他当即向后闪去，同时使出“三十六式擒拿手”抓向手腕。
他的应变已足够快。
但在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势下，瞬间便黯然失色。
孙雄飞的招式刚发至半空，李寒舟的手掌便紧扣在他的左肩！
凝力收缩之下。
咔擦！
肩骨断裂。
剧烈的疼痛下，孙雄飞正欲发出痛苦的嚎叫，马上便被一拳砸在了鼻梁。
紧接着如同衰败的气球般迅速瘫倒在地，污血顺着面门哗哗直流，沿着缝隙滴落在了一楼的地板。
李寒舟并未停留，继而展动身形向前方攻去。
毕竟，以顾初月的修为勉强能和付宽砍个对半开。
但青面僧已然加入到了缠斗之中。
只见付宽“砰砰砰”连出数掌，刚猛的掌风在包厢内来回涌动穿梭。
顾初月顺势挽出几道剑花，削去锋芒，但周身退路却被全然封住。
青面僧重达百斤的禅杖则趁机自半空劈落，眼看就要打在顾初月雪白的脖颈。
这时。
“嗖”的一声轻响，李寒舟已闪至身前。
他刚才料理孙雄飞之时干脆利落，三人丝毫没察觉到异样。
陡见身后异风突起，付宽登时撤回左掌打了出去。
但北冥真气何等霸道，即便是全力迎击也难以招架得住，更别提只是单掌回迎。
只见空中划过一道圆形的弧线，付宽已被震飞数尺，将墙壁砸出一个人形窟窿。
“好小子，吃老衲一杖！”
青面僧见状挥舞着禅杖向左侧挥砍。
顾初月虽然不知道这面具人的身份，但见对方有意相助，长剑舞动自肋下削出，死死钳住青面僧的兵刃，压至身前。
砰砰！
李寒舟两脚踢出。
青面僧登时被踹落地面，捂着胸膛“呕”出鲜血。
“你——”
顾初月见危机短暂解除，正欲开口询问。
不料却是倒在地面奄奄一息的孙雄飞咆哮道：“你不是疯麻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伴随着遮掩的面具摘下，冷炙的声音随即响彻全场：“李寒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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