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以暴制暴
“李少侠接着！”
顾初月手臂一震，银剑被扔至空中。
李寒舟纵身掠出，握住剑柄之后再次只出。
嗖！
一道凌厉的寒芒穿空而出，瞄准的方向正是青面僧的脚底。
噗呲！
闷声响起，剑刃以摧枯拉朽之势瞬间穿透了鞋底，溅起一条红色血练，旋即又从窗口飘散在风中。
“好险！”
见孙雄飞，白莲教二使都已咽了气，顾初月紧绷的神经才得以松弛，又困惑道，“奇怪，小六为人一向机警，怎么会听到破窗声之后，还没有带兵驰援？”
“因为你的人已经被装成白莲教教众的漕帮门徒给挡住了。”
李寒舟拔出银剑，横在肘关节的衣衫，将鲜血抹去后递了过去。
“什么？”
顾初月眉头紧蹙，她刚才一直在打坐的状态中，虽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但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如今站起身方才看见，窗外的巷子中，正有两方人马打的如火如荼。
“为什么——”
还没等她细想。
李寒舟已经拎起孙雄飞的尸身，走到窗边发出一声咆哮。
这吼声夹杂着北冥真气，当如虎啸山林般振聋发聩。
巷子中的人群听到这声音之后，顿感心神激荡，回头张望之时，忽见一副鲜血淋漓的尸身扔到了面前。
“这，这是孙堂主的尸体！”
“你们快看，窗边站着的人是不是李寒舟！”
“错不了，帮主有令，谁能杀了李寒舟，重重有赏！”
霎时间，一众打手纷纷调转方向，向松鹤楼的方向杀来。
顾初月感激道：“多谢你替我的手下解围。”
毕竟，漕帮埋伏在这里的人远比她带来的捕快要多。
再这么打下去，伤亡势必尤为惨烈。
李寒舟面无表情道：“我虽然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但未必称得上“少侠”二字，这个世界上不只有黑白，还存在着介于二者之间的灰色！”
顾初月一怔：“你的意思是？”
李寒舟道：“我将漕帮的门徒引过来，只是为了把他们杀干净而已。”
从和青面僧和付宽的交手过程中，他已能看出，即便现在有北冥真气的加持，但还远远不够。
所以他要尽可能去屠戮世间的罪恶，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人快赶过来了，你现在能不能走？”
李寒舟话锋转道。
顾初月尝试着挪动步伐，胸口的撕裂感却越来越沉重，额头已沁出冷汗。
李寒舟手指挥击，点在了她的“天府”“地阴”穴位，暂时遏止住了鲜血的扩散，伸出手掌道：“上来。”
顾初月道：“什么？”
李寒舟目光如炬道：“我背着你，从这里杀出一条血路去！”
“好！”
顾初月并没有多说什么。
她素来不是一个喜欢墨迹的人，常年的和武林人士打交道，也沾染了不少的江湖气息。
况且她现在虽然不能走路吃力，但双臂还能活动。
她不仅会使剑，还精通各种各样的暗器！
楼下，同样躺着几具尸体。
顾初月带过来的捕快多多少少也都受了伤，这些杂役并非真的只是杂役，同样也是漕帮的打手。
“头儿——”
几人掠身向前，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顾初月打断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出去了再说。”
“是！”
几人当即摆开阵势，迎接着如海浪席卷的白衣打手。
“六大人，这些人怎么都朝松鹤楼赶过去了，莫非顾总捕已经擒住了白莲教派来的杀手？”
一名带刀捕快问道。
小六正是那名劲衣男子的姓名。
“也许。”
小六喃喃一声，带着人向前方追去。
松鹤楼的门是半开着。
数十名白衣打手已赶到门前，如同饿了两天两夜的恶狼般，争先恐后地朝着猎物发起攻势。
后赶到的则是堵在门口，不知道里面情形如何，只能骂骂咧咧地干着急。
忽然。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
松鹤楼的两扇大门顿时被轰飞至半空。
跟随木门一同飞出来的，正是最先冲进去的白衣打手，如叠罗汉般压起了一层小山的形状。
霎时间，街巷内尘烟滚滚，碎屑纷飞！
“什么情况！”
“李寒舟呢，这小子被谁杀了！”
众人左顾右盼，叫喊的声音此起彼伏。
等到视线重新变得清晰。
尘烟中顿时闪现出一道消瘦的身影。
他的目光如刀刃般锋利，手中银剑在光线的映照下，闪烁出凌厉的寒芒。
不是李寒舟还能是谁？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众人顿时被这股视万物为草芥的气势震慑住。
“他娘的，怂个蛋！”
“咱们加起来有二百多人，老子就不信这小子能一口气全都杀光！”
“弄死这个狗杂种，找帮主领赏！”
“杀！”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伴随着叫杀声的再次响起，众打手已经逼至身前。
“抱紧了。”
李寒舟嘱咐一声，化身做一道白光穿梭在了阵形之中。
事实上，他并不懂得剑法，但面对这些二三流的武者，也根本不需要懂。
嗖嗖嗖！
剑锋自空中旋转拨动，用的乃是最基本的招式。
挑、刺、缠、削！
但却是蕴含着北冥神功的霸道真气。
每当有寒光落下，便会有五六人被割穿了喉咙。
暗红的鲜血溅射成一道道的水柱，胳膊腿脚等漫天乱飞。
“啊！”
一声声惨叫划破长空，听的人毛骨悚然，汗毛直竖！
顾初月则是双掌摆动，数道寒芒自袖口中打出，帮李寒舟解决着离得最近的打手。
街巷内，已尸横遍野。
到处可见流淌的鲜血，到处可闻声嘶力竭的哀嚎。
“咕咚！”
旁边的捕快喉咙滚动，猛咽吐沫。
他们已经想不出任何语言来形容眼前的一幕！
但李寒舟的脚步丝毫没有停止，直至街巷中不再有任何声音发出来。
仿佛他手中的银剑在此刻不仅仅代表着死亡，更是代表着心中的那杆称。
当正义得不到伸张，便以武制武，以暴制暴！
渐渐地，街巷中已再有任何声音传出，漕帮的打手已全部横尸街头，暴毙而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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