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桑海城

叶卿云进食缓慢，并未修习《九转吞天功》，自然不及叶九这般惊人食量。

约莫半个时辰光景。

满桌七十二道菜肴。

竟被叶九一人席卷而空！

张三丰众人瞠目结舌，如同看着一头怪物。

叶卿云笑问："徒儿，可曾吃饱？"

叶九拍拍肚皮："七八分饱罢了。"

此言一出，云罗郡主、上官海棠、成是非等人皆惊得合不拢嘴。

成是非咋舌道："好家伙！"

"这小子一顿饭量抵得上我十日伙食，居然才七八分饱！"

"若叫他放开了吃，只怕皇宫都要被他吃穷！"

此话虽显夸张。

却无人出言反驳。

只因这少年，实在太能吃了！

叶卿云师徒浑不在意众人惊诧。

叶卿云笑道："既已七八分饱，也该办正事了。"

说罢便领着叶九再度前往朱厚照寝宫。

众人见状，纷纷紧随其后。

......

寝宫之内。

叶卿云自怀中取出一只瓷瓶，内盛炼制好的丹药。

他将丹药递给云罗郡主："取水来，让陛下服下此药。"

"不消半个时辰，陛下自当苏醒。"

云罗郡主半信半疑地接过丹药。

不由得望向张三丰。

张三丰上前接过丹药，置于鼻前轻嗅。

叶卿云神色淡然。

张三丰只觉浑身毛孔为之一畅。

惊问道："莫神医，此乃何丹？"

"竟有如此清香！"

叶卿云淡然道："此丹名为生骨融血丹，服下可保陛下性命无虞。"

张三丰激动地将丹药交还云罗郡主："郡主速速给陛下服下！"

"此丹必有奇效！"

听得张三丰此言。

云罗郡主不再迟疑。

云罗郡主赶忙吩咐人去取水，她坐在朱厚照身旁，小心地帮他服下丹药。

不一会儿，一个小太监端着水进来。

云罗郡主将丹药放入朱厚照口中。

又慢慢给他喂了水。

做完这些，云罗郡主仍有些担忧，转头问叶卿云："莫神医，这丹药真能救活我皇兄吗？"

叶卿云气定神闲地说："半个时辰后，自然见分晓。"

说完，他随意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悠闲地品起茶来。

张三丰走过来，在叶卿云对面坐下，拱手道："老道张三丰，见过莫神医。"

"不知莫神医来自何处？"

叶卿云微微一笑："张真人的威名，老夫早有耳闻。"

"老夫不过是乡野郎中，不足挂齿。"

张三丰见他不愿多说，也不便追问。

两人闲聊片刻，转眼半个时辰过去。

突然，守在龙榻旁的云罗郡主发现朱厚照的眼皮微微颤动。

昏迷多日的皇帝，竟真的缓缓睁开了眼睛。

刚开始，朱厚照眼神还有些迷茫。

但很快，他的目光就变得清明起来。看着云罗郡主，轻声问道："云罗......朕睡了多久......"

云罗郡主欣喜若狂，紧紧握住朱厚照的手，激动地喊道："皇兄醒了！皇兄醒了！"

这喊声惊动了所有人，大家纷纷围拢过来。

张三丰也连忙上前为朱厚照诊脉。

片刻后，他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云罗郡主急切地问："张真人，皇兄的病情如何？"

张三丰惊叹道："皇上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众人正欣喜间，忽听得张三丰高声唤道："快请莫神医！"

回头四顾，大殿内早已空无一人，哪里还有莫神医师徒的踪迹。

段天涯等人急忙奔至殿外，向值守太监询问。小太监满脸困惑："莫神医不是一直在殿内么？"

成是非挠着头惊呼："这师徒俩莫非是鬼魅不成？怎地说消失就消失了！"

张三丰捻须沉吟："依老道之见，此乃绝世高人。来无影去无踪，当真令人叹服。"

......

京城郊外，叶九嘟着嘴抱怨："师父，咱们干嘛急着走啊？救了皇帝定有重赏，起码能再吃几顿御膳呢！"

叶卿云轻敲徒弟脑门："为师最怕那些感恩戴德的场面。行善不留名，方显高人风范。"

"那咱们现在去哪儿？"叶九揉着脑袋问道。

叶卿云嘴角微扬："听闻魔师庞斑要在慈航静斋生事，正好去凑个热闹。顺道......"他故意拖长声调，"还能去晋阳宫再蹭顿御膳。"

叶九闻言双眼放光："太好了师父！咱们这就出发！"

回望渐远的京城，叶卿云会心一笑，暗忖这番潇洒离场当真痛快。

......

半月后，天朗气清。

大唐晋阳城外卿元山中，帝踏峰后花园的花丛里忽然钻出两个身影。

"乖徒儿，昨夜睡得可好？"叶卿云舒展着筋骨问道。

叶九哭丧着脸："蚊子忒多，咬得徒儿浑身是包！"

叶卿云仰首望天，嘴角泛起淡淡笑意。

"天道神医榜今日开启。"

"昨日听慈航静斋的小师父们说起，庞斑很可能今日会到帝踏峰。"

"倒是会挑时候。"

"走，为师带你去看场好戏。"

师徒二人依旧保持着莫神医的装扮，朝着慈航静斋的正院行去。

不多时，二人已悄然立于慈航殿的屋顶之上。

殿前广场上早已聚集了不少人。

慈航静斋的比丘尼们与几位僧人、老道士并肩而立。对面三人卓然而立，当先一位华服男子气度非凡，身后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分列左右。

那华服男子约莫三十出头，面容俊伟得近乎邪异，晶莹的肌肤泛着奇异光泽。乌黑长发垂落肩头，双目如电，令人过目难忘。

为首的女尼厉声喝道："庞斑！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再犯我慈航静斋！"

原来这华服男子正是魔师庞斑，身旁黑衣男子乃乔装的忽必烈，白衣女子则是助他练就《道心魔种》的靳冰云。

庞斑紫金华服纤尘不染，银色披风随风轻扬。他冷然长笑："梵清惠！"

"废话少说！"

"待天道神医榜现世后，再决高下如何？"

梵清惠冷哼一声："庞斑，就让你多活片刻！"

屋顶上，叶卿云静静注视着下方众人。

天穹金光大盛！

天道卷轴缓缓展开，璀璨光芒照耀四方。

【天道神医榜！】

【九州大地，杏林圣手不计其数！】

【悬壶济世功德无量！】

【特立此榜，凡上榜者皆得天道馈赠！】

【仅列十位旷世神医，可得气运庇佑！】

【第十名——程灵素！】

【师承：毒手药王无嗔大师关门弟子，其名取自《灵枢》《素问》典籍。】

【虽年岁尚轻，却已尽得《药王神篇》真传，培育出至毒七心海棠。】

【天资聪颖，心怀慈悲，精于草木之道，行事缜密周全，实乃当世罕见女神医。】

【赏赐：天级中品秘典《太上忘情篇》，勘破情关，超脱凡尘。】

......

"程灵素？"

"这般年纪便能跻身神医榜，看来九州医道确已式微。"

叶卿云凝视金榜，暗自思忖。

......

大明皇城，暖阁朱檐。

朱厚照在曹正淳搀扶下驻足庭前，连日调养令龙体渐复。

"陛下气色愈发红润了。"

张三丰拂尘轻摆，白眉含笑："不日便可痊愈。"

"全赖张真人悉心照料。"

朱厚照正欲施礼，却被老道托住手臂："老道岂敢贪天之功？"

"此番陛下龙体回春，全仗那位莫神医妙手。"

天子闻言怅然："可惜缘悭一面，未能当面谢过救命之恩。"

"今日恰逢神医榜现世。"

张三丰抬望金芒流转的天幕："以莫神医之能，必定位列其中。"

天地变幻，金光乍现间，神榜徐徐展开。

朱厚照眸光闪烁，望向天际，低声道：“这天道神医榜，不知那位莫神医能否位列其中？”

身旁，曹正淳恭敬道：“陛下圣明，若莫神医上榜，朝廷自当厚待。”

话音未落，天榜光芒大盛，第一位神医之名浮现——“程灵素”。

张三丰抚须沉吟，喃喃道：“毒手药王竟有此高徒？老道倒是未曾听闻。”

朱厚照侧目，饶有兴趣地问道：“张真人，那位无嗔大师，当真如此了得？”

张三丰点头道：“《药王神篇》乃绝世医典，可惜无嗔大师已仙逝多年，否则陛下龙体抱恙时，他必是良医。”

朱厚照叹道：“名师出高徒，这程灵素既入神医榜，想必不凡。不知真人可知她身在何处？朕欲召她入宫任职。”

张三丰略作思索，答道：“药王庄尚在，若无变故，她应仍居其中。”

朱厚照展颜一笑，道：“妙极！朕即刻命人寻访。”

张三丰目光深远，望向云霄之上的榜单，低语道：“不知莫大神医，能否跻身前席？”

朱厚照朗声道：“以莫神医之能，必入三甲！”

……

天山之巅，缥缈云雾间，逍遥子负手而立，衣袂翻飞，似欲乘风归去。

苍穹之上金光流转，云雾缭绕间那道身影更显神秘莫测。

天幕骤然大亮，金色卷轴缓缓铺展。

逍遥子负手而立，目光如电般凝视着徐徐展开的天道卷轴。半个月前天道奇人榜现世时，那个登顶榜首的名字至今令他记忆犹新——叶卿云。

三榜夺魁，旷古绝今。

今日天道神医榜降临，不知那位精通医卜星象的卿云仙人能否再现辉煌？纵使位列末席，亦足以震动寰宇。

卷轴上的金色文字渐次浮现。当看清首位竟是个陌生少女时，逍遥子眉峰微动。"程灵素......"他暗自默念。虽然从未听闻此女名号，但能登此榜者必有超凡医术。

逍遥子一生纵横四海，医道造诣尤为精深。他自信至少能跻身榜单，甚至有望争夺三甲之位。作为天道无双榜第四的强者，此前刺客榜与奇人榜的落选始终令他耿耿于怀。

咸阳宫阙，旌旗猎猎。

巍峨城墙上，嬴政正在聆听李斯禀报："墨家残部自机关城破后，已随盖聂逃往桑海。"皇帝目光微闪："儒家小圣贤庄所在？"

李斯躬身应道："正是桑海城。"

嬴政双手背在身后，来回踱步，突然停下命令道："来人，速传扶苏来见朕！"

殿外侍立的太监听见召唤，连忙小跑着前去传旨。

嬴政继续缓步前行，侧首问道："李斯，朕欲派扶苏前往桑海城，你意下如何？"

李斯恭敬答道："陛下派遣扶苏公子缉拿墨家叛逆，自然妥当。"

"不过臣最新得到密报，墨家叛逆很可能与小圣贤庄有所勾连。"

"扶苏公子素来亲近儒家，臣担心公子会被儒家人所蒙蔽。"

"因此，臣请旨与扶苏公子同往桑海城！"

嬴政沉思片刻，点头道："爱卿所言有理。"

"准你所请，务必协助扶苏将墨家叛逆一网打尽！"

李斯躬身领命："臣定不负圣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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