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缘由
"哈哈哈！此番我剑宗定要在气宗的坟茔上浴火重生！"
成不忧放声狂笑，嚣张至极。
封不平与丛不弃虽未言语，却面露赞同。
仿佛昔日的丧家之犬，如今已是华山主宰。
只待夺回基业，便能名垂青史！
"谨慎些，岳不群不简单。
"
费彬突然冷声提醒。
三人高涨的士气顿时凝滞，
宛如被浇了盆冷水。
"费师兄何必扫兴？"
乐厚不以为然地笑道：
"有我十三太保在此，练邪功的岳不群还不是手到擒来？"
"正是！若他将紫霞神功练至化境，倒还值得重视。
"
赵四海悠闲附和，
"如今的华山派人才凋零，何足为惧？"
听闻此言，封不平三人重拾信心，
相视而笑，再度露出志在必得的神情。
"有十三太保相助，区区华山派自然不值一提！"
“何须他人出手？单凭赵师兄一人，便足以拿下那岳不群！”
封不平大笑，不忘奉承赵四海几句。
一番客套吹捧后，剑宗三人与十三太保愈发得意忘形。
就连起初冷静的费彬，此刻也觉得岳不群不过是个不堪一击的废物。
就在他们踌躇满志，准备踏平华山之际——
刚上山不久，这群人便狼狈逃窜，速度比来时更快。
那仓皇逃命的模样，竟比费彬和封不平三人当初还要不堪。
原因无他——
他们遇上了一群形似野蜂，却通体雪白的玉蜂。
此蜂剧毒无比，纵是十三太保这等高手，稍有不慎被蜇中，顷刻间便浑身无力，哀嚎不止。
那痛苦，连酷刑都难以比拟。
惨叫声引来更多玉蜂，几个倒霉的十三太保竟被活活疼死！
赵四海赫然在列。
幸存者虽多，却个个鼻青脸肿，哪还有半点先前的嚣张？
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
此番再度上山，封不平等人战战兢兢，活像一群畏首畏尾的窃贼。
……
华山派，正气堂。
沉寂多时的正气堂，今日聚集了派中精锐。
上首坐着惯捏兰花指的岳不群，以及神色冷峻的宁中则。
其下则是叶翎、令狐冲、陆大有等真传弟子。
岳灵珊本不算战力，她是偷溜进来的。
被岳不群训斥后，她一番撒娇耍赖，最终笑嘻嘻地留了下来。
可很快，她察觉厅内气氛异常——
静得可怕！
叶翎气定神闲，仿佛嵩山派之事与他无关。
岳不群目光深沉，若有所思，心思早已飘远。
令狐冲忧心华山安危，陆大有则只顾自身惶恐。
正当岳灵珊左顾右盼摸不着头脑时——
宁中则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
“嵩山派野心昭然，如今借着封不平这三个叛徒，更有了动手的由头。”
嵩山派十三太保个个身手高强，即便是宁中则也没有把握胜过其中任何一人。
她眉间掠过一丝忧虑，偌大的华山派竟无足够的高手坐镇，何况嵩山派还有左冷禅这等强敌未出。
忽然，一只手握住了宁中则的手腕。
“师父放心，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叶翎神色坚定，声音低沉有力，“嵩山派若想伤您，除非先踏过弟子的尸首。”
宁中则心头一暖，眸光微动，竟生出几分依赖之感。
她并非因弟子孝顺而感动——叶翎此人，何曾有过真心实意的孝心？即便有，恐怕也是别有心思。
可此刻，她却因他的关怀而心生欢喜，甚至险些按捺不住情绪，想要投入他的怀中。
然而四周弟子众多，她只得强自压下心绪，维持着身为师父的威严。
“翎儿，你有这份心，为师很欣慰。”她伸手轻抚叶翎的脸庞，语气柔和，“但师父还轮不到你来保护，即便要死，也该是为师挡在你前面。”
众人见状，只道师徒情深，无人察觉异样——即便是岳不群，亦心不在焉。
宁中则目光微黯，转而看向叶翎的眼神愈发亲近。
比起薄情的师兄，果然还是这个徒弟更令人安心。
片刻后，岳不群起身，嗓音尖细刺耳：“为师先去查探情况，尔等在此稍候。”
正气堂内一片死寂，最终还是叶翎打破了沉默：“掌门，弟子愿随您一同前往，为华山派尽一份力！”
“嗯。”岳不群随口应了一声，敷衍至极。
华山深处，远离山门的一处山腰。
封不平一行人因先前遭遇玉蜂袭击，此刻寸步难行，生怕再碰上什么古怪之物。
他们哪里知道，不过是运气不佳，偏偏撞上玉蜂觅食之时……
在高耸的古树枝头，叶翎与岳不群悄然伫立。
封不平等人的一举一动，皆被二人收入眼底。
他们始终静默观望，直到那行人渐行渐远，岳不群才冷哼一声：
"不自量力的跳梁小丑，也敢妄想染指我华山？"
二人藏身之术并非完美，可封不平一行竟毫无察觉，足见其庸碌无能。
叶翎当即附和："区区鼠辈，也配觊觎华山之名？我派岂容这些宵小之徒亵渎？"
见岳不群未露不悦，叶翎又试探道："以掌门之能，对付这些蝼蚁易如反掌。
若换作是我，绝不会容忍他们再三挑衅，不妨先发制人——只要他们不死在山门之内，又有谁知其去向？"
岳不群眸光微动，沉吟片刻，颔首道："此计甚妙，如今归我所有了。”
……
临近华山山门，封不平等人已重整旗鼓，自欺欺人的安慰驱散了玉蜂的阴影。
正当剑宗三人与不足十人的嵩山太保斗志昂扬，准备大展拳脚之际——
一道鬼魅般的身影骤然袭来，正是岳不群！叶翎亦紧随其后，身姿飘逸如风。
二人杀意凛然。
叶翎主动揽下封不平三人，意在藏拙；余下九名太保，则尽数落入岳不群的包围。
"岳不群？你竟敢孤身送死！"太保钟镇狞笑道。
闻言，众人稍松懈，唯有费彬瞳孔骤缩，冷汗涔涔。
费彬自认在十三太保中并非弱者，却在岳不群手下不堪一击。
如今虽有人数优势，仍不由自主回想起那场惨败。
另一侧，叶翎与封不平三人的交锋更为直接。
眼见对手不过是个年轻后生，封不平三人当即利剑出鞘。
剑宗之人向来擅长杀伐之道，当利剑配上凌厉剑法，更是所向披靡。
"铮！"
青虹剑应声出鞘，叶翎并未施展全力，只是精准刺向三人剑阵薄弱之处。
仅此一击，便震得封不平三人连连后退。
这般结果令他们难以置信——堂堂剑宗竟敌不过气宗小辈？
尤其是创出狂风剑法一百零八式的封不平，更难接受被后辈在剑法上超越的事实。
与此同时，岳不群终于出手。
其身形如鬼似魅，剑招凌厉异常，转眼间便令数位太保挂彩。
若非十三太保配合默契，恐怕又要折损人手。
瞥见叶翎与封不平三人战得不分高下，岳不群朗声大笑："封不平、丛不弃、成不忧，就凭你们这等身手也敢觊觎华山掌门之位？连我门下第九真传都奈何不得，还有何颜面叫嚣！"
话音未落，岳不群身形飘忽，避开偷袭之余全力催动辟邪剑法。
体内阴极内力奔涌，令其身法愈发诡谲。
寒光闪过，又一名太保应声倒地。
陆柏见状目眦欲裂，却始终追不上岳不群的迅捷身影。
而封不平三人更是恼羞成怒，联手竟拿不下区区后辈？这等耻辱唯有全力出手方能洗刷。
然而叶翎岂会落败？三个二流武者，纵使剑法精妙配合利刃，也不过勉强与一流周旋。
而叶翎，又岂是寻常一流可比？
叶翎感到些许乏味。
“这究竟是什么剑法？！”
“钟师弟，住手！”
面对岳不群诡谲莫测的剑招，向来傲然的十三太保忍不住骇然出声。
稍有不慎，又一名太保倒下，仿佛死的并非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嵩山十三太保，而是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无名之辈。
剑刃染血，岳不群愈战愈狂，出手越发狠辣，周身气息也随之剧变，仿佛挣脱了某种桎梏。
转眼间，十三太保几乎全军覆没，仅剩费彬、陆柏、乐厚与副掌门汤英鹗苟延残喘。
若左冷禅在此，见此情景，只怕当场便要气得呕血——这可是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心血！
“不好，掌门和翎儿迟迟未归，定是出事了！”
“师娘，那边有打斗声，快过去看看！”
“娘，小心些，我好像听见惨叫！”
……
宁中则放心不下，带着一众弟子赶来探查，远远便听见尖锐的厮杀与哀嚎声。
待众人赶到时，眼前的景象令全场震惊——昔日威震江湖的十三太保，如今竟只剩寥寥数人勉强站立，其余或咽喉中剑，或肢体残缺，场面惨烈至极。
即便侥幸存活的四人，也早已丧失战力，手脚经脉尽断。
岳不群并非手下留情，只为速战速决。
收拾完十三太保，他立刻转向叶翎那边，只见封不平三人更是狼狈，转眼间便被废去行动能力。
“师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令狐冲与陆大有一脸茫然，难以将眼前凶狠的岳不群与往日谦和的君子剑联系在一起。
宁中则短暂怔忡后，很快明白了缘由，望向岳不群的目光中透着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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