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冲虚道长
叶翎揉了揉太阳穴，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容。
比起活泼机灵的曲非烟，仪琳倒更像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好呀！”听到冰糖葫芦，仪琳立刻雀跃地点头，随即意识到自己失态，羞得耳根通红，将脑袋埋得更低了，“麻、麻烦叶大哥了...”
叶翎闻言轻轻一笑。
对付女孩子，甜食果然是屡试不爽的法宝。
不过对虚夜月或东方不败那样的女子，这招恐怕就不管用了。
......
日子一天天过去，京城盛会即将来临。
这日，叶翎正在房中打坐，运转紫霞神功。
内力循环往复间，他的体质正发生着细微的蜕变。
上次获得"天人化生"特性时，紫霞神功已有小成。
如今每精进一分，这特性便会发挥相应效果。
“还是差一点。”收功时吐出一口浊气，叶翎喃喃自语。
想到近日的忙碌，他不禁扶额。
曲非烟、虚夜月、仪琳要陪，华山弟子要带，还要抽空练功，时间排得密不透风。
“不能再这样拼命了。”叶翎心有余悸地摇头。
虽然收获颇丰——曲非烟变得乖巧，与虚夜月关系暧昧，仪琳也逐渐开朗，但定逸师太没少来念叨。
奇怪的是，她从不阻拦仪琳来找自己。
盛会之日如期而至。
京城比往日更加喧嚣，尤其是**广场一带，天未破晓便挤满了各路江湖豪杰与小商贩。
叫卖声此起彼伏，有人兜售所谓的天骄榜，虽无具体排名，仅是一册人物图鉴，却仍引来无数人争相翻阅。
“看！那是陆小凤，灵犀一指可破天下万招！”一名路人盯着图册高声惊叹，仿佛亲眼见证传说。
“两根手指算什么？”旁边的人嗤之以鼻，指向另一幅画像，“剑神卓不凡才厉害，一字慧剑门全指望他呢！”
持剑者总是格外引人注目，卓不凡的画像引得不少人啧啧称奇。
“那位想必是武当冲虚道长吧，果然仙风道骨！”又有人指着一位道袍老者，面露崇敬。
“咦？这位少侠是谁？竟生得如此俊逸！”忽然有人指向一位白衣少年，惹得众人纷纷侧目。
少年白衣胜雪，纤尘不染，手持长剑，身后跟着一众华山弟子，气质卓然出尘。
这般年纪便能率领门派参加盛会，已是不凡，更别提他那超凡脱俗的容貌，令人一眼难忘。
霎时间，陆小凤的潇洒、卓不凡的锋芒，乃至武当少林的威名，皆被这少年一人盖过。
无需任何战绩佐证，仅凭风姿便足以倾倒众生。
此人，正是华山派叶翎。
随后，朝廷高手陆续现身，但市井百姓大多不识，贩售图册者亦不敢妄议官家之事。
待铁胆神侯、皇帝等权贵登台就座，满面红光的曹正淳终于出场，一声长啸如狮吼，震慑全场。
"各位英雄豪杰，感谢诸位赏脸参与我大明盛会，本督主深感荣幸......"
开场是一段冗长的致辞，夹杂着对皇帝的溢美之词。
待到在场众人渐渐露出不耐之色，曹正淳才转入正题。
"此次大会初选规则简单，能在擂台上坚持到最后的，即为晋级者。
"
听着曹正淳嘶哑的嗓音，叶翎眼中掠过一丝深意。
"说白了就是混战，倒是够直接的！"
不过这种初选只针对内外门弟子，像真传弟子和叶翎这样的特殊身份者，可以直接晋级。
这么想来，混战确实是最省时省力的方式。
"都去试试吧，胜负不重要，别折了华山派的名声就行。
"
叶翎扫视身后众弟子，淡然吩咐道。
他对这些弟子本就不抱期望——华山剑法平平无奇，这些弟子又能有何作为？
但身为掌门，该有的姿态总要摆足。
"到最后还得靠我来扭转乾坤。
"
叶翎暗自叹息，过于出众有时也是种负担。
众弟子当然不知掌门所想，个个摩拳擦掌。
"谨遵掌门之命！"
众弟子齐声应答，随即涌向广场中央的巨大擂台。
那擂台通体黝黑，不知何种石料所建，宽广堪比一座足球场。
各派弟子陆续登台，丝毫不见拥挤。
但华山派如此声势浩大，还是引来了诸多目光。
"五岳剑派式微啊，特别是华山派，弟子们步伐轻浮，中看不中用。
"
一位绿袍老者连连摇头，语带轻蔑。
"正是，你看峨眉派那些弟子，龙行虎步，根基扎实得很。
"
不远处的中年人附和着，对峨眉弟子赞不绝口。
随着时间推移，各派弟子均已就位。
曹正淳一声令下，混战正式开始！
观战者的议论也随之变得激烈起来。
"天呐！华山派五人围攻一个，居然反被击退！"
"何止！那几个内门弟子想偷袭别人，反倒被青羊观的人包抄了！"
"简直不堪入目！还是看武当少林比试吧！"
华山派糟糕的表现引来一片嘘声，不少人甚至捂着眼睛不忍再看。
华山派在岳不群与宁中则多年经营下，江湖声望本不算低。
谁曾想门下弟子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货色。
那些冲着华山派名头下注的赌徒更是懊悔不迭。
如今华山派颜面扫地，众人的讥讽早已超出寻常谩骂范畴。
字字句句，不离娘亲。
"弟子如此不堪，掌门又能高明到哪去？"
有人斜睨着叶翎，语带讥诮。
"可不是么，这般年轻的掌门，八成是个徒有其表的花架子！"
旁边虬髯大汉连连附和，眼中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人性便是如此，嫉妒总比钦慕来得容易。
当妒意蔓延，恶语便成了众人眼中的真相。
转眼间，坊间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
"瞧瞧，华山派掌门就是个空有其表的小白脸，五岳剑派算是完了！"
"姐姐素来推崇的华山派，就是这般模样？"
"除了那位俊俏的年轻掌门，当真一无是处。
"
观战席上，香剑庄青霜饶有兴致地望向虚夜月。
鬼王之女虚夜月本就姿容绝世，唯有身着女装时方显玲珑身段。
而西宁派掌门千金庄青霜却大不相同。
此女不仅身量高挑，容貌倾城。
更不似虚夜月常作男装打扮，窈窕体态尽显无遗。
周身萦绕的幽香，正是"香剑"美誉的由来。
二姝并坐，自成一道绝色风景。
"稍后你便知道，叶翎可不止生得俊俏。
"
虚夜月听出话中调侃，只是浅浅一笑。
真金不怕火炼，何况是能引起她兴趣的少年郎。
"那妹妹便拭目以待，看看这位小掌门还有什么过人之处。
"
庄青霜嫣然一笑，嗓音酥媚入骨。
寻常男子听了，怕要以为是在撩拨自己。
但虚夜月心知，这闺中密友分明是在打趣她。
"时辰自会证明一切。
"
虚夜月不再多言，只是将目光投向场中的叶翎。
这些时日，少年掌门的形象已深深刻入鬼王之女的心扉。
纵使三年五载不见，只怕也难忘怀。
......
初赛终了。
不仅华山派折戟沉沙，整个五岳剑派几乎全军覆没。
比武台上只剩下武当、少林、无垢山庄等名门大派的弟子。
他们心照不宣地占据中央位置，仿佛在大会前就已暗中联手。
“不过是些不入流的手段。”
叶翎心知肚明，却并未点破，甚至毫不在意旁人的轻视。
随着曹正淳一声令下：
“第二轮选拔正式开始！”
“请各派弟子上台！”
各派真传弟子跃跃欲试，纷纷快步走向广场。
唯独叶翎周围空出一圈，显得格格不入。
其他真传弟子不时投来轻蔑的目光。
原因很简单——在所有真传弟子中，只有叶翎是以掌门身份参赛。
从一开始，他就是个异类。
先前华山派内外门弟子出丑，这些真传弟子自然不会放过讥讽的机会。
看台上也传来阵阵窃窃私语：
“华山派真是没落了，第二轮居然要掌门亲自上场。”
有人故意提高音量，话语中满是嘲讽。
“堂堂五岳剑派，掌门竟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跟着起哄。
“我看华山派也就岳不群能撑撑场面，现在连他都死了，不如趁早解散！”
在一片奚落声中，也有不同的声音。
“青霜，好好看着，这才是我欣赏的人。”
虚夜月眸光微闪，语气故作平静。
“那我倒要瞧瞧，姐姐看上的人有何特别。”
庄青霜望向叶翎，眼中多了几分探究。
贵宾席上，有人故意问道：
“冲虚道长，您觉得这位华山派年轻掌门如何？”
话里话外透着不善。
未等冲虚回答，西宁派掌门庄节便冷声道：
“一个黄口小儿，能有什么能耐？不过是滥竽充数的绣花枕头！”
“庄掌门对华山派的内情似乎颇为熟悉？”
独孤一鹤侧目望向庄节，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确实，如今华山派实权尽在宁中则之手，这叶翎不过是个摆设罢了。”
“老夫料想，此人能登上掌门之位，多半是凭着宁中则嫡传弟子的身份。”
庄节直言不讳，语气中透着轻蔑。
这番言论引得众人纷纷向叶翎投去意味深长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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