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上位第一步：打倒雷吉
下午的实战训练如期而至。
福柯教练安排了几组对抗，维克托还是第一场对阵雷吉，拳馆里响起一阵窃窃私语，这让福柯教练有些怀疑，是不是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还未等他说话，雷吉已经跳上擂台。
维克托在得到福柯教练的眼神之后也登上擂台。
拳馆里的空气弥漫着汗水、皮革和消毒水混合的气味。
维克托·李站在角落，感受着指节绷带缠绕在手上的紧绷感。
这是他来到老杰克拳击馆的第二十一天，急迫的想要上位，从而脱离南区。
“三回合，轻度接触，”
福柯教练站在拳台中央宣布规则，他锐利的目光在维克托和雷吉之间来回扫视，有所猜测的警告：“目标是技术练习，不是KO。”
维克托抬头看了眼对面的雷吉。
这个次重量级选手比他高出半个头，肌肉虬结的手臂上布满了纹身，此刻正用一种捕食者打量猎物的眼神看着他。
“别担心，菜鸟，”
雷吉戴上拳套，冲维克托咧嘴一笑，露出金牙，笑容里带着满满的恶意，“我会手下留情的。”
拳馆里响起几声哄笑。
福柯教练警告的‘雷吉’像是例行公事。
维克托能感觉到周围其他拳手投来的目光——好奇的、嘲弄的、轻蔑的。
他没有回应雷吉的挑衅，只是默默接过老杰克递给他的护齿，塞进嘴里。
“记住我教你的，”
老杰克压低声音说，这个六十多岁的前拳击选手有着一张被无数次击打重塑过的脸，“移动，观察，别被他吓住。”
维克托点点头，帆布地面在他的运动鞋下发出轻微的吱嘎声。
他做了几个深呼吸，试图平复胸腔里剧烈跳动的心脏。
铃声响起。
第一回合，雷吉就像一头出笼的猛兽般扑了过来。
他根本无视‘轻度接触’的规则，第一记刺拳就带着十足的力道直冲维克托面门而来。
维克托勉强偏头躲过，能感觉到拳风擦过他的颧骨。
“嘿！”
福柯在场边怒吼，“我说了轻度接触！”
老杰克看了他一眼——因为他没有终止比赛，也没有上前喝退，而是默许般的默认。
果然，雷吉充耳不闻，他利用身高臂展的优势，不断用刺拳点击维克托的头部，同时灵活地移动脚步，像在戏耍一个笨拙的新手。
维克托试图反击，但他的重拳全部落空，只打中了空气。
“别追他！保存体力！”
老杰克在场边大喊，声音压过了其他观众的起哄，“控制距离！该死的，控制距离！”
维克托的额头已经渗出汗水，他能感觉到T恤黏在后背上的不适感。
雷吉的拳头并不算特别重，但每一击都带着羞辱的意味——像是故意不用全力，只是为了证明他能随时打中维克托。
回合结束的铃声如同救赎。
维克托回到角落，大口喘着气。
老杰克一把拽下他的护齿。
“你在想什么？”
老杰克低声吼道，“追着他跑？你以为这是街头打架吗？”
维克托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我想击倒他！”
“击倒个屁！”
老杰克嗤之以鼻，“他比你轻一百二十磅，移动消耗是你的一半，第二回合别追他，把他逼到角落去。”
第二回合开始前，维克托看到雷吉冲他做了个割喉的手势，拳馆里又响起一阵哄笑。
铃声再次响起，维克托改变了策略。
他不再盲目追击，而是利用更紧凑的步伐，一点点将雷吉向围绳方向压迫。
雷吉显然没料到这个变化，他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
维克托抓住机会，一记左勾拳擦过雷吉的耳际，虽然没打实，但这是他今天第一次有效进攻。
“就是这样！”
老杰克在场边拍手。
被一个新手逼到角落的事实显然激怒了雷吉。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凶狠，完全丢掉了福柯教练‘轻度接触’的嘱咐。
一记凶狠的右摆拳呼啸而来，维克托用双臂挡住，毫不费力。
“雷吉！”
福柯在场边怒吼，“控制力度！”
雷吉充耳不闻，他像头被激怒的公牛般冲向维克托，重拳如雨点般落下。
维克托也怒了，肾上腺素冲上头顶，他开始与雷吉对轰。
这不是技术练习，这是一场真正的战斗。
在一次近身缠斗中，维克托抓住雷吉出拳的空档，一记沉重的右勾拳精准命中雷吉的肋部。
“操！”
雷吉痛呼一声，脸色瞬间变白，单膝跪地。
拳馆里瞬间安静下来。维克托没有追击，而是后退一步，等待裁判指示。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是因为疲劳，而是因为震惊——他真的击倒了雷吉？
福柯教练皱起眉头冲上拳台，“轻度接触，李！你在干什么？”
“是我的错，”
维克托立刻说，声音因为护齿而含糊不清，“但我控制好了力度，他不会断掉骨头。”
老杰克在场边不满地喊道：“福柯，雷吉刚才那轮猛攻你怎么不制止？”
雷吉已经站了起来，他喘着粗气，眼神变得异常凶狠，明显看得出来呼吸之间头上都在冒着冷汗。
“没关系，菜鸟，”
他咬牙切齿地说，金牙在灯光下闪着冷光，“我们继续。”
福柯没有制止，因为刚刚维克托的确收力了，不然全力的一拳打在肋骨上，雷吉还能爬的起来才有鬼。
第三回合的铃声像是宣判。
维克托知道这一回合不会好过。
果然，雷吉一上来就发动了猛攻，他的组合拳又快又狠，完全不像是在进行‘技术练习’。
维克托只能护住头部，在拳台中央艰难防守。
“移动！移动！”
老杰克在场边大喊，但维克托的耳朵里全是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血液奔流的声音。
雷吉的一记左勾拳突破了维克托的防守，重重打在他的右肋。
维克托无多大的事情，踉跄着后退，撞在围绳上，诱捕对方。
雷吉果然乘胜追击，又一记右直拳直奔维克托面门而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维克托的身体突然自动做出了反应——他微微侧头闪避，同时本能般地挥出一记左摆拳。
这一拳又快又突然，像一条出击的毒蛇，正中雷吉的下巴。
“砰！”
拳馆里的时间仿佛静止了。
雷吉的眼睛瞬间失焦，高大的身躯像被砍倒的树一样轰然倒地，重重砸在拳台上，发出一声闷响。
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次重量级的雷吉，排名二十九位的次重量级选手，被一个初出茅庐的重量级选手击倒了？
雷吉的手指抽搐了几下，恢复了一点点神智，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福柯已经冲上拳台终止了比赛。
“够了！实战训练结束！”
他严厉地看了维克托一眼，然后蹲下去检查雷吉的状况。
维克托站在原地，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拳头。
他能感觉到拳套里指节的疼痛，实实在在的打击感，但更多的是难以置信——他真的做到了？还是只是运气？
拳馆里的寂静被突然爆发的议论声打破。
维克托听到有人吹口哨，有人惊呼‘天啊’，还有人低声说着‘见鬼了’。
他摘下护齿，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嘴唇在什么时候被打破了。
老杰克爬上拳台，一把抓住维克托的肩膀。
“干得好，孩子，福柯这下该要重新选择了！”
他低声说，眼睛里闪烁着维克托看不懂的光芒，“但麻烦也来了，这几天你要随时带好你的六响小姐。”
维克托转头看向拳台另一边。
雷吉已经被扶了起来，但他的眼神死死盯着维克托，里面燃烧着纯粹的恨意。
福柯教练的表情则更加复杂——惊讶、怀疑，还有一丝隐约的警惕。
果然，福柯把雷吉扶到一边后，怒气冲冲地走向维克托。
“你他妈的在干什么？这是轻度接触训练！”
维克托坦然面对教练的怒火：“我很抱歉，教练。这是个意外，我没想伤害雷吉，不然的话他早该躺到医院里面！”
“意外？”
福柯冷笑，“你那一拳用了全力！”
“不，他没有，维克托一拳可以打出485磅的力量，”
老杰克插话，“福柯，虽然不是拳王的力量，但你知道这样的力量打中肋部和脸部是怎样的伤害！是雷吉自己大意了，防守完全松懈。”
福柯转向老杰克，两人之间明显有某种历史：“杰克，这不关你的事。雷吉下周有重要比赛，现在出了这种事····”
“他没有受伤，而且正好让他吸取教训，”
老杰克平静地说，“职业拳台上可没人会对他‘轻度接触’。”
雷吉此时已经恢复过来，推开搀扶他的人，踉跄地走过来。
“你他妈找死！”
他怒吼着要扑向维克托。
福柯一把拉住他，“够了！都给我冷静！”
他环视拳馆，“今天训练到此为止。所有人，解散！”
学员们面面相觑，慢慢开始收拾东西。
雷吉甩开福柯的手，恶狠狠地盯着维克托：“这事没完，黄皮猪。”
维克托面无表情地回视，“随时奉陪。”
“去更衣室，”
老杰克推了维克托一把，“现在。”
维克托低着头穿过拳馆，他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有好奇的，有敬佩的，但更多的是警惕和敌意。
他刚才打破的不只是一场练习赛的平衡，还有这个拳馆里某种无形的秩序。
更衣室的门在身后关上，外界的喧嚣冲入耳朵。
福柯将雷吉带到办公室，呵斥不断传来。
等大部分人离开后，福柯把老杰克叫到办公室。
透过半开的门，维克托能听到激烈的争吵声。
“······你知道雷吉背后是谁在支持！我们需要他！”
福柯的声音。
“····拳馆现在正在赌博，赌雷吉能成功，但为什么不能赌一把维克托，他能获得收益更大！”
老杰克反驳。
“·····那亚洲小子有什么？一场侥幸胜利？······”
“····天赋，纪律，你知道吗，他们是天生的战士，福柯，你和我在战场上都是见识过的，我们待在俘虏营里面一直都知道，他们为了目标可以无所畏惧，维克托也是这样的人！还有你那个宝贝雷吉永远不会有的一样东西——心！····”
争吵持续了近半小时。
当老杰克终于出来时，他的表情异常疲惫。
维克托递给他一瓶水，“因为我惹麻烦了？”
老杰克喝了一大口水，摇摇头：“不，只是旧怨重提。福柯和我对拳馆的发展方向有分歧。”
他看了看维克托，“不过你说得对，确实和你有关。福柯认为我应该把精力放在雷吉身上，而不是‘浪费’在你这里。”
维克托沉默片刻，“我可以离开，不给你添麻烦。”
老杰克突然笑了，“小子，你知道我为什么收你那五百美元吗？”
维克托摇头。
“因为穷苦可以让任何人发愤图强，但是富有之后还能发愤图强的少之又少。”
老杰克拍拍他的肩膀，“雷吉满足现在，但这并不符合我们的预期，我们需要的是一飞冲天的人，我认为你才是最适合目标的人！”
他指了指心脏的位置。
“而你，维克托·李，你有那个。所以不，我不会放弃你。相反，从明天开始，训练强度加倍，你需要在早上十点钟到达真男人健身馆。”
“真男人？”
老杰克点头：“我开的！”
维克托感到一种久违的情绪在胸中涌动——被人相信的感觉。
“不会让你失望，教练。”
老杰克点点头，“我知道。现在回家休息，明天，我要看到你，准备好迎接地狱，现在拿着你的六响小姐，雷吉还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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