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科学训练之下的野兽
吉米第二日一早便对布莱尔发表意见，认为布莱尔就是一个在华尔街混不下去的蠢货，明明有钱也不挣：
“我就知道，华尔街的人只在乎把我们的钱投入股市！至于挣不挣钱倒在其次！反正他们挣到钱了。”
“布莱尔不是当年的那个天才少年了！沃顿商学院的天才是批发出来的，他不算什么！”
喋喋不休一个早上，迈克尔和伊森手动闭麦——伊森只是告诉他：“吉米，维克托准备用七千美元盘下街中心的自动洗衣店，你需要看合同以及说服对方。”
吉米很是惊讶：“他哪来这么多钱？”
伊森嘿嘿一笑，吉米立刻闭嘴，看起经济法律入门书籍。
······
健身房里的空气永远弥漫着铁锈、汗水和消毒水混合的气味。
维克托深吸一口气，将护腕又缠紧了一圈。
早晨六点三十分，真男人健身房里只有他和老杰克两个人，这是他们持续了两个月不变的规律。
“今天加五公斤。”
老杰克用他那沙哑得像砂纸摩擦的声音说道，往杠铃两边各加了一块铁饼。
他五十多的身体像一棵被风侵蚀却依然挺立的老橡树。
维克托只是点点头，沉默地走向深蹲架。
两个月前，330公斤的重量会让他双腿发抖的根本站不起来，但现在，他的大腿肌肉像液压机一样稳定。
他调整呼吸，肩膀抵住杠铃，一口气完成了十次标准深蹲，只有额头上暴起的青筋显示着他承受的压力。
“再来一个！”
维克托再来一次。
“最后一个！”
维克托青筋直冒。
“不错，现在去游泳。”
老杰克用毛巾擦了擦汗湿的光头，“今天加两组。”
维克托走向角落里的阻力泳池。
两个月前，他只能坚持五分钟就会气喘如牛，现在他能连续进行半小时的全力游泳，对抗最强档的水流冲击和阻力绳的牵引。
水花四溅中，维克托像一头被困的鲸鱼般奋力划动。
他的身体依然臃肿，但脂肪层下是厚实的肌肉群，维克托已经不能浮在水上。
很快半个小时到达。
“够了，上来。”
老杰克掐着秒表喊道，“拳路练习，今天和雷对练。”
维克托爬出泳池，水珠从他鼓胀的背部肌肉上滚落。
雷是老杰克为了维克托新招的一个壮汉，是从社区大学里面出来的无业游民，为了5美金的时薪在这里工作——这笔费用由维克托支付。
他比维克托高了将近一个头，但体重只有200磅出头，脚步轻快，移动起来像条滑不溜手的鳗鱼。
“老规矩，三分钟一轮，五轮。”
雷咧嘴一笑，露出缺了一颗门牙的笑容，“这次可别像上回那样手都抬不起来。”
维克托哈哈大笑：“别把手背在后面然后用脑袋来接我的拳头，那样我的指骨会很痛！”
两人都曾参加南区恶汉拳击比赛，只是没有遇到过，雷因为蹩脚的动作丢了一颗牙齿，充分展示了雷的业余性，同时雷也在调侃维克托前一段时间每天都抬不起来胳膊的样子。
第一轮开始，维克托立刻感受到了不同。
之前老杰克只让他练习基本拳路和沙袋，最多固定手靶，今天是第一次正式对练。
他的拳头像雨点般落在雷的手臂和躯干上，即使戴着护具，每一击都让他的肌肉震颤。
“雷！别光站着挨打！移动！”
老杰克在旁边吼道，“你想打次重量级，那么你就需要一个对练的人，维克托有很强的拳力，但你以为比赛是站着比谁更能挨揍吗？”
雷果然开始移动，一时之间，维克托跟不上节奏。
维克托试图移动，但他的脚步笨拙得像穿着铅鞋——实际脚上还有个沙袋。
雷轻松绕到他侧面，维克托下意识肌肉记忆一般的摆拳，长手臂起到了作用，轻轻扫过他的下巴，虽然收了力，还是让雷眼前一黑，直接栽倒地上。
“狗屎！第一轮结束！”
老杰克立刻察看雷的情况，等到雷睁开眼睛，老杰克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死了三次，大个子。在正式比赛里，裁判早就终止了。”
而维克托则在一边，喘着粗气靠在围绳上，汗水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看向墙上的镜子——里面那个满脸通红、腹部起伏的胖子让他感到陌生又熟悉。
两个月前，他的拳力只有400磅出头，现在已经是650磅，挥大锤以及劈斧头锻炼出来的发力方法能让维克托很自然地打出全力。
但面对真正的拳手，他依然像个蹒跚学步的孩子——脚步不灵活，会被别人放风筝。
“雷，再来？”
维克托吐出一口唾沫，重新举起拳头：“这次尝试跟进你！”
雷从地上站起，血痰吐出，大喊道：“继续！”
这也是一个好汉子！
而且是黑人之中少有的不去靠捞偏门、靠枪过日子的，愿意选择辛苦的拳击、
三轮过后，维克托的双臂像灌了铅，连护齿都咬不住了，挥出去了百余拳，双腿也因为拳头的强烈攻势变得无力。
雷的呼吸也开始急促，但依然能轻松躲过维克托的重拳，让维克托就很无语，不断地拍着自己的肚子，想让肚子不在自己突进的时候拖累自己。
“最后一轮，用这个。”
老杰克扔给维克托一对5磅的小哑铃，“负重打靶。”
“不是吧！”
维克托的抗议——他的手臂已经抬不起来了——招来老杰克的怒吼：“不要像个日本娘们儿一样哼哼唧唧！”
雷举起了手靶，维克托闭上嘴巴，机械地开始击打上下左右各六个位置，连续一百组，每一次出拳都像是肌肉被撕裂又重新缝合的过程。
“发力！不是让你摸靶子！”
老杰克用折叠椅敲打着地面，“想象一下，那是骑着你的媳妇儿、打你娃娃的人脸！”
维克托突然想起迈克尔每天给自己做的餐食就连着狗屎都甘拜下风！
一股怒火从胃部升起，他发出一声低吼，右拳带着哑铃的重量狠狠击中靶心。
砰的一声闷响，雷被震得后退了两步。
“这才像话！”
老杰克难得地露出笑容，“再来十组，明天继续。”
······
那天晚上，维克托躺在公寓的床上，全身每一块肌肉都在尖叫。
他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水杯，手臂颤抖得像风中的树叶。
医生开的止痛药就在抽屉里，但他没有碰——老杰克说过，疼痛是身体在变强的信号。
而且美国的止疼药和毒品几乎是一样的，唯一的不同就在于卖止疼药的是真正的黑帮，而毒品则是暂时未取得许可的黑帮。
布莱尔发来了信息，维克托回拨电话：
“维克托，虽然我们之间有过争论，但为了你的财产我还是要提醒你，苹果公司和耐克公司现在不是好的股票，苹果公司刚刚发出来的财报显示他们的Lisa电脑销量下降了两成，股价在继续下降。”
“布莱尔，我很感谢，你始终是我的朋友，但我已经决定了，相信我的眼光。”
“维克托，你连高中都被开除了。”
“这与学历无关。”
“你都没有离开过芝加哥，你走的最远的就是到北区工作。”
“我已经决定了不是吗？”
“我认为····”
“布莱尔，我们是朋友，所以我愿意倾听，但我不要你认为，我认为这两个公司的人不是傻子，他们有一天会成功，而在这件事情上，我是BOSS，你只需要执行，然后拿走你所需要的佣金。”
“好吧，你的五万美金会打水漂的。”
“不，若是成功了，我仍然会付给你千分之五的利润。”
“谢谢，但之前不是1%？”
“1%的有效期过了。”
挂断电话，维克托忍着手臂的酸痛做了二十个俯卧撑——比老杰克要求的还多十个。
汗水在地板上形成一个小水洼，倒映出他扭曲的脸。
“还不够。”
他对自己说。
第二天清晨五点，维克托就出现在了健身房门口。
老杰克开门时挑了挑眉毛：“课表是六点，小子。”
“我想加练。”
维克托的声音比他想象的要坚定，“力量训练。”
“力量训练？”
老杰克怒火中烧：“所以你来让我睡不着觉就是为了推翻我的训练计划？”
“不！我需要更强的拳力，六百磅并不是我的极限。”
维克托坚持。
老杰克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侧身让他进门：“深蹲架在那边，别弄伤自己。我回去睡个回笼觉。”
接下来的一个月，加拉格一家没做什么幺蛾子，维罗妮卡已经成为仇人，维克托的生活变成了四点一线：
家、健身房、伐木场、超市买鸡胸肉和蛋白粉。
之前的存款让他暂时不用为生计发愁，他把所有时间都投入训练。
当老杰克规定的一周三次力量训练无法满足他时，他加到了四次，然后是五次。
“你他妈的在毁我的训练计划。”
老杰克发现后骂道，但维克托注意到老人检查他卧推动作时，眼角的皱纹舒展了一些：“但你他娘的真是个天才！”
这种转变来自于维克托在用大重量撕裂肌肉之后获得的恐怖提升，四肢力量几乎是在日日提升，科学的训练配上超快的恢复，维克托的力量猛增。
躲闪训练从地狱变成了日常。
起初维克托连三分钟都坚持不了，现在他能和雷周旋整整一轮（四个回合）不被击中头部。
那些5磅的小哑铃从折磨人的刑具变成了亲密的伙伴，他甚至开始戴着它们吃饭、看电视，直到老杰克警告他这样会导致肌腱炎。
变化发生在第四周的一个周二。
维克托像往常一样进行拳力测试，机器显示屏上的数字让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了：
857磅。
“见鬼了。”
雷吹了声口哨，“我要转体蓄力才能再死东西上面轰出四百七十磅！”
“所以你现在还不能够踏入职业！业余才适合你！”
老杰克摸了摸下巴：“再测一次。”
第二次：849磅。
第三次：862磅。
健身房里其他几个晨练的会员围了过来，有人掏出相机照片记录。
维克托站在机器前，看着自己粗糙的拳头——同样的拳头，三个月前连500磅都打不到。
现在，他的身体依然庞大，但当他绷紧肌肉时，能感觉到脂肪层下如钢筋般交错的肌纤维。
“从今天开始，你的力量训练你自己来决定，但是必须不影响躲闪灵敏训练。”
老杰克拍了拍他的后背，力道大得能让普通人踉跄，“我们要增加实战技巧。你已经有足够的'引擎'了，现在要学怎么驾驶这辆坦克。”
维克托点点头，胸口涌起一股奇怪的热流，那是对于这具身体的自信。
他看向镜中的自己——依然是那个胖子，但眼神已经完全不同了。
镜子里的人不再是那个被学校霸凌、被黑帮捆绑不得已以低血糖逃避的失败者，不再是连女人都无法挽留、连孩子都留不住的胖子。
镜子里的人，正在肥肉里面塞进肌肉，让自己成一头野兽。
“再来一轮对练。”
维克托转向雷，举起缠着绷带的拳头，“这次我会打断你的手掌！”
雷大笑起来，但维克托注意到他调整了护齿的位置，眼神变得认真了。
老杰克靠在角落的沙袋上，点燃了一支不该在健身房出现的雪茄，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闪烁着维克托读不懂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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