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费城旅行趣事
第二日清晨，老杰克的女儿米丽便风风火火地赶到了集合地点。
作为福柯拳馆筹备拳击锦标赛的临时经纪人，她穿着一身利落的职业套装，栗发扎成干练的马尾，手里拿着笔记本不断安排着行程安排，琥珀色的眼眸流淌黄金。
“都到齐了？很好。”
米丽扫视着维克托三人，目光在迈克尔那堆得像小山一样的行李上停留了片刻，又瞥了眼伊森脚边那个瘪瘪的背包，挑了挑眉：“你们这是准备去野营还是参加拳击训练？”
维克托看着两人的行李对比，不禁莞尔。
迈克尔的装备堪称移动医疗站——各种绷带、药膏、喷雾剂整齐地码放在专用箱子里，甚至还有一个小型电疗仪。
而伊森除了几件换洗衣物外，就带了一个大哥大和一本翻得卷边的《在路上》——他对自己的定位是战术安排以及麻烦事解决者。
“这叫有备无患。”
迈克尔推了推自己的四大包，认真地检查着药品清单。
四人挤进伊森那辆老旧的福特F-150皮卡。
车厢里弥漫着机油和烟草混合的气味，后座上堆满了迈克尔的医疗箱，维克托不得不蜷着长腿坐在后座。
米丽皱着眉头用纸巾擦拭座椅后才勉强坐在副驾驶。
“见鬼，我们为什么不坐飞机？”
车子刚驶上高速公路，米丽就开始抱怨，“十三个小时的车程！我的时间表上可没算上这种折磨。”
伊森叼着没点燃的香烟，懒洋洋地转动方向盘：“甜心，放松点。公路旅行可是美国精神的一部分。”
“因为迈克尔的那些'特效药'过不了安检。”
维克托指了指后座那些贴着中文标签的药瓶，“而且开车更低调。我们这次可不是去旅游。”
为了确保行程顺利，维克托还特意通过‘捐献渠道’向芝加哥警局捐赠了三千美金，换来了一块特殊车牌。
果然，在途经几个州的检查站时，警察看到车牌后只是随意地挥挥手就放行了。
“谁说美国警察不是黑帮一套流程？”
伊森嘲讽地笑着，将车速提到限速边缘。
漫长的车程中，米丽不停地修改着行程表，迈克尔则在后座调配着某种气味刺鼻的药膏。
维克托望着窗外不断变换的景色，思绪飘向即将面对的挑战。
伊森打开了收音机，老旧的音响里传出Bruce Springsteen沙哑的歌声。
米丽或许是觉得实在坐的不愉快，将大长腿直接放到了前挡玻璃，牛仔裤被拉的笔直。
伊森的眼神看的直了。
迈克尔在后面戳维克托，将维克托从昏睡之中惊醒：“快看快看。”
维克托瞟了一眼，心动了——田径出身的米丽这条腿可玩年。
但是米丽无情的击碎了他们的恶念：
“收起你们眼睛，我不喜欢你们这样的小弟弟！”
伊森争辩：“我可不小。”
“呵呵。”
·····
正午的太阳像一颗烧红的硬币贴在湛蓝的天幕上，维克托用吸管搅动着可乐杯里快要融化的冰块。
加油站旁边这家‘公路之星’快餐店的空调嗡嗡作响，却抵不过窗外滚滚热浪的侵袭。
“我发誓，这鬼地方的汉堡肉饼绝对是橡胶做的。”
伊森用叉子戳了戳盘中那块褐色的不明物体，塑料椅在他壮硕身躯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维克托刚要接话，一个白色短袖的大背头男人忽然起身前往厕所。
与此同时，忽然两声枪响。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一个戴着夸张服饰的瘦高男人站在卡座，右手握着一把老式左轮，左手甩开一个黑色垃圾袋。
“女士们先生们，下午好。”
南瓜的声音从头套里传出，带着一种诡异的欢快，“现在是抢劫时间，请把钱包放进这个可爱的袋子里。”
邦尼敏捷地跳上了餐厅中央的长桌，高跟鞋在塑料桌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她手里的银色左轮在荧光灯下闪着冷光。
“都别动！”
邦尼的声音尖锐得像指甲刮过黑板，“手放在桌上，让我们看得见！”
维克托的余光扫过同伴们——伊森的肌肉已经绷紧，迈克尔不知何时已经把手放在了腰间。
而最没有经验的米丽则脸色苍白，手指紧紧攥着餐巾纸。
维克托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用口型说：“别冲动。”
餐厅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想要站起来，邦尼立刻调转枪口：“我说了，别动！”
枪声炸响，天花板上的日光灯管应声碎裂，玻璃碎片像雨点般洒落在沙拉吧台上。
“很好，这才像话。”
南瓜满意地点点头，开始沿着过道收集钱包。
他的动作熟练得令人不安，黑色垃圾袋很快鼓胀起来。
当南瓜走到维克托这桌时，维克托并没有迟疑，交出了钱包：“我们只是过路的，我们还需要路费。”
南瓜上下动着手枪，“我都抢劫了我好关心你有没有路费？放进来！”
无奈，四人顺从地交出了钱包。
维克托能感觉到伊森压抑的怒火——那钱包里有很多钱。
垃圾袋吞没了四个皮夹，里面大约有六百多美金。
南瓜满意地拍了拍鼓胀的袋子，转向下一桌。
那桌只坐了一个人：
一个穿着红色篮球短裤和绿色短袖的黑人男子，宽厚的肩膀上纹着十字架图案，卷发的颜值像极了某个局长。
他面前的餐盘里放着一份几乎没动过的烤肉三明治和一本翻开的圣经。
“你的钱包，朋友。“
南瓜用枪点了点桌面。
黑人男子——朱尔斯——缓缓抬起头，浓密的眉毛下是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睛。
然后拿出了钱包。
南瓜却觉得很不够，看着朱尔斯身边的银色箱子：“这东西很值钱吧！”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以扫？”
他的声音低沉得像地下室的回响。
南瓜明显愣了一下：“什么？”
“以扫为了一碗红豆汤出卖了自己的长子权。”
朱尔斯的手指轻轻抚过圣经书页，“你现在为几个钱包出卖自己的灵魂，值得吗？”
餐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邦尼的枪口微微下垂，面具下的表情无从得知。
维克托感到一阵电流般的紧张窜过脊背——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少他妈废话！”
南瓜突然暴怒，“打开！”
朱尔斯笑了笑，打开了银色箱子，里面冒出金光。
南瓜鬼使神差，伸手去抓银色箱子，就在失神的这一瞬间，朱尔斯动了。
他的动作快得不像人类。
左手抓住南瓜持枪的手腕一拧，右臂一把枪正中对方咽喉。
南瓜发出窒息般的咯咯声，左轮的击锤在挣扎中咔嗒一声扳下。
朱尔斯顺势一拽，南瓜踉跄着扑倒在油腻的桌子上，维克托和伊森相视一眼，从肋下拿出手枪。
“不许动！”
邦尼的尖叫刺破空气。她站在桌子上，左轮直指朱尔斯的后心：
“放开他，否则我打爆你的——”
“否则怎样？”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洗手间方向传来。
文森特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他的9毫米伯莱塔稳稳地指向邦尼的太阳穴。“把枪放下，兔子小姐。”
时间仿佛被拉长成黏稠的糖浆。
维克托能听见自己血液冲刷耳膜的声音。
餐厅里形成了诡异的三点对峙：朱尔斯压制着咳嗽不止的南瓜，邦尼的枪指着朱尔斯，文森特的枪指着邦尼。
“有意思。”
邦尼突然声嘶力竭，面具下的声音带着扭曲的愉悦，“现在怎么办，帅哥？你要开枪，我也开枪，你的圣经朋友就得上天堂了。”
文森特的眼睛一眨不眨：“那你也会死。”
“我早该死了。”
邦尼轻声说，手指在扳机上微微收紧。
维克托和伊森交换了一个眼神。
没有言语，但多年的搭档默契让信息在瞬间传递。
维克托的手指在桌面下比了个‘三’的手势，然后是‘二’、‘一’——
两声枪响几乎同时爆发。
维克托的左轮大概地命中邦尼的右肩，并且从侧方向将邦尼身上打出四个洞——但是邦尼没死。
而伊森的.45口径子弹则直接打穿了南瓜的后脑，并且有子弹击中了朱尔斯。
邦尼的尖叫和枪声混在一起，她的左轮走火打碎了收银台的显示屏。文森特反应极快，一个侧步避开飞溅的玻璃碎片，随后一枪打死了邦尼。
朱尔斯猛地抬头，脸上溅满了南瓜的血和脑浆，身上也被伊森打中了两枪。
“你们干了什么？！”
他的咆哮震得餐具嗡嗡作响，“我正要放他们走！”
维克托冷静地退弹夹补充弹药，枪口指向朱尔斯：“我们只是想要拿回我们的钱！法律站在我们这边。”
“以西结书25章17节！”
朱尔斯冲过来，圣经掉在地上，“我向他们大施报应，发怒斥责他们，我报复他们的时候，他们就知道我是耶和华！——但审判的权力不在你手上！”
维克托并未开枪，只是一拳爆肝，让中枪的朱尔斯直接卷在地上——文森特因此举枪对向维克托。
伊森二话不说，枪口移动到文森特身上。
餐厅里突然爆发出掌声。
几个食客站了起来，一个戴牛仔帽的老人甚至吹了声口哨。
“干得好！”
“该死的抢劫犯！”
欢呼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远处传来警笛的尖啸。
文森特脸色一变，收起枪，“朱尔斯，我们得走了。现在。”
朱尔斯充耳不闻，他的眼睛死死盯着维克托：“你夺走了上帝给予他们悔改的机会。
“你他妈的傻了吧！我不信上帝！”
维克托平静地掰开朱尔斯的手指，弯腰捡起散落的钱包中属于他们四人的那几个。
警笛声越来越近。
文森特强行拽住朱尔斯的胳膊：“我们快走！”
随后警察到来，现场所有人被问话之后，红脖子警官根据现场所描述的，总结出来了一件事情：
“这绝对不是随机作案，而是有目的团伙作案！”
“可他们只有两个人！”
“不！你还年轻，实际上还有一个中枪的黑人！这个黑人才头目，他们演了一出双簧，骗了所有人！去抓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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