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冲突和手段
1985年的大西洋城，空气中弥漫着金钱与欲望的味道。
特朗普广场酒店的金色大厅里，维克托整理着西装袖口，镜面般的大理石地面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
三天前，他在签约仪式上与日本选手藤本京太郎的那场冲突已经登上了《纽约时报》体育版的头条。
“维克托，他们到了。”
福柯快步走来，身后跟着一队亚洲面孔。
伊森·李走在最前面，步伐稳健，身后跟着两个年轻人——迈克尔·李和丽斯·陈，再后面是十二个身着统一红色SHW服装的武馆弟子。
维克托注意到他们行走时肩背挺直的姿态，那是多年武术训练刻入骨髓的印记。
“兄弟！”
维克托上前拥抱伊森，闻到了一股味道：“你踏马的没洗澡？”
“车上怎么洗？一身臭汗！”
伊森拍了拍他的后背：“听说你和日本人起了冲突，老赵他们点了二十个，穿了衣服就过来了，一人一百美金！”
维克托扯了扯嘴角：“只是预热比赛气氛。”
“哈！”
伊森身后一个扎着马尾的武馆弟子突然笑出声，“维克托，我们就是来收拾他们的！”
维克托认出了他——张明，雪蜜风城餐饮服务公司(SHW)的送货司机，也是武馆最出色的弟子之一。
他祖辈亲是第一批被骗到美国的劳工，曾在码头一个人放倒过五个日本船员——用一根铁钎穿着肚子放倒的。
伊森也说道：“这二十人尽管用，第二批的明天一早就到！”
维克托明白了。
“特朗普先生为我们安排了住宿，一共三间。”
维克托扫视着这群跃跃欲试的年轻人，“记住，你们是来协助训练和治疗的，不是来打架的。”
安顿好团队后，维克托在酒店顶层的套房里召开了战术会议。
透过落地窗，大西洋城的霓虹灯像流动的星河，而他的思绪却飘回了三日前、两日前、一日前——藤本京太郎在签约发布会之后，称亚洲选手‘软弱如女人’的报道时、用侮辱性的词汇羞辱时，那种烧灼胸腔的愤怒。
但是美利坚是个法治国家——维克托不能直接用黑帮手段埋了他们。
“维克托？”
丽斯·陈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你的后背还需要最后一次针灸治疗。”
丽斯的手指冰凉，银针刺入穴位时带来的微痛让维克托皱眉。
她是迈克尔的女朋友，专精针灸，也是团队中最年轻的治疗师，却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明天开始正式训练，”
维克托对房间里的所有人说，“这场比赛不仅仅是····”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
福柯脸色难看地走进来：“日本队提前入住了，就在我们楼下，来了四个人，比之前多。”
维克托看一眼伊森，伊森点了头。
餐厅的冲突来得比预期更快。
第二天中午，维克托带着团队到酒店餐厅用餐时，藤本京太郎和他的队友正好从对面走来。
藤本穿着印有日本国旗的T恤，看到维克托时故意提高音量：“看啊，支那人带着他们的杂耍团来了。”
餐厅瞬间安静下来。
维克托感到身后武馆弟子们的呼吸变得粗重，但他只是平静地端起水杯。
“怎么，不敢说话？”
藤本走近维克托的餐桌，“签约仪式上的勇气去哪了？”
张明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
维克托抬手示意他坐下，用中文清晰地说：“别在这里。”
藤本显然听懂了几个词，他讥笑着用蹩脚的中文回应：“怕了？支···那···猪····”
玻璃杯在维克托手中裂开一道细纹。
他深吸一口气，放下杯子，用英语说：“换个地方····”
“就在这里！”
藤本突然抓起桌上的碟子向维克托掷来。
维克托偏头躲过，碟子擦过他的耳廓，撞在身后的墙上，碎了一地。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他看到张明眼中的怒火，看到丽斯惊恐的表情，看到餐厅其他客人开始后退·····
“医疗费和保释金我出了”
维克托用汉语吼道：“算工伤！”
接下来的三十秒如同暴风过境。
十二名武馆弟子如出笼猛虎扑向六名日本选手。
张明一个侧踢将一个日本崽子踹飞三米，撞翻了两张餐桌；
两个鹰爪门的用擒拿手将一个试图偷袭的日本选手按在沙拉吧台上，随后拆了手臂；
······
维克托站在原地，拳头攥得发疼却没有加入。
他注意到日本人在被张明击倒后，眼中闪过的不是恐惧而是更深的仇恨。
这不是表演，这是真正的敌意。
而藤本却始终站在原地——看来大家一样，都是想用法律手段让对方不能参赛！
当酒店保安赶到时，六名日本选手已经躺在地上呻吟。
一个日本人的鼻子歪向一边，血染红了他的日本国旗T恤。
“所有人，立刻离开酒店！”
保安主管怒吼着。
伊森平静地掏出信用卡：“损失从这上面扣。”
被驱逐到酒店外，日本人在队友搀扶下仍不忘挑衅：“三天后，码头，敢来吗？”
张明正要回应，第二批武馆弟子恰好赶到——二十名身着统一制服的壮汉从三辆福特中鱼贯而出，沉默地站在维克托身后。
藤本的表情僵住了，最终被队友拉走。
当晚，报纸以‘中日双方大战在特朗普酒店上演"为题报道了这起冲突。
配图中，维克托冷静站立的身影与混乱的打斗场面形成鲜明对比。
“维克托·李，你真是个制造话题的天才。”
第二天上午，唐纳德·特朗普在他的私人办公室举着香槟说，“赌池金额翻了三分之一。”
维克托摇晃着酒杯，随意附和。
目光却落在房间角落那个沉默的年轻人身上——迈克·泰森，年仅19岁却已经让整个拳击界为之悄悄震动。
他穿着不合身的西装，像头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
“泰森先生，”
维克托走过去，“我看过你在业余赛的所有录像。”
泰森抬起头，眼神警惕：“所以？”
“你的闪躲是我见过最完美的、你的拳头像是火炮一样精准而致命。”
维克托真诚地说，“如果可能，我想请你给我的团队做个示范。”
泰森的表情松动了一些：“凯顿说你的表现不像个拳击手，倒像个黑帮老大。”
维克托笑了：“有时候赛场外的战斗比场内更复杂。”
特朗普插进来，搂住两人的肩膀：“两位未来的拳王！也许你们可以互相支持？”
饭局结束时，维克托和泰森交换了联系方式。
回房间的路上，福柯兴奋地说：“和泰森搭上关系太棒了！他的经纪人正想开拓亚洲市场。”
维克托没有回应。
他看着电梯镜子里的自己——西装革履，表情从容，却想起藤本离开时那个仇恨的眼神。
这一切已经超出了商业运作的范畴，变成了某种更危险的东西。
寻呼机震动起来，是伊森发来的消息：“藤本的团队刚刚发布了声明，称要在擂台上'清算一切'。”
维克托关上手机，夜色透过窗户将他包围。
11日的比赛不再只是一场商业秀，而是一次真正的对决。
他脱下西装外套，开始做热身运动——无论场外有多少算计，最终还是要靠拳头说话，而且自己正要用一颗人头来彰显实力。
······
3月9日，特朗普广场酒店43层的走廊灯光在凌晨两点显得格外惨白。
维克托的房门被砸响时，伊森正在对着录像机分析藤本京太郎的拳击路线——他知道自己需要时间成长，所以很是认真。
猫眼里闪过反光的徽章，他刚拧开保险链，六名穿着反兴奋剂机构制服的人就挤进了房间。
“国际拳联突击药检。”
为首亚裔模样的女人亮出证件，袖口露出半截三菱财阀的徽章袖扣。
她身后四个壮汉已经架起穿着睡袍的维克托——维克托没有反抗，剩下一人径直冲向浴室，翻检药箱的动作熟练得像是排练过。
“见鬼！WADA规定飞行药检最晚不超过23点！”
伊森用身体挡住正在采集血样的维克托，却发现采血管上印着"横滨生命科学研究所"——藤本家族控股的私人检测机构。
窗外突然亮起的闪光灯刺得人睁眼，对面大厦天台隐约有记者镜头反光。
与此同时，大西洋城的顶级会员制酒吧里，藤本京太郎把威士忌杯砸在花旗银行经理面前。
琥珀色酒液溅在对方定制西装上，混合着桌上那份《每日新闻》头版照片——维克托像是一个黑帮大佬，藤本京太郎像是一个混混。
“这就是你们的手段？太无趣了！应该找几个枪手！”
经理不动声色：“藤本先生，美利坚是法治国家，不是黑帮肆虐的日本，这件衣服价值八千美元，之后把支票给我。”
藤本看着他，有心无力。
特朗普的电话在凌晨三点十七分接入。
维克托盯着马桶里被强行要求排出的第三次尿样，听见卫星电话里传来海湖庄园的背景音。
“花旗亚洲区总裁亲自给我打的电话，”
听筒里话语突兀，“那个日本崽子的叔叔握着我们三笔地产抵押债券——你懂什么叫次级贷款吧？”
伊森突然夺过电话：“他们抽了200cc血！这他妈根本不是药检标准量！”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支票簿翻页的沙沙声：
“那就告诉维克托，一定要赢。”
维克托的眼神像是要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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