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把你拉到和我一个水平
1985年8月15日，大西洋城会议中心灯火通明。
空气中弥漫着汗水、皮革和期待的味道，近万名观众挤满了场馆，他们的声音像海浪一样在空间里回荡。
维克托·李坐在更衣室里，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欢呼声。
他的拳头缠着绷带，385磅的庞大身躯几乎占据了整个长凳。
弗兰基站在一旁，老杰克正在给他做最后的战术布置，维克托听得津津有味儿——因为全是实用的‘杀招’：
“搂抱的时候对着他的耳朵突然吼叫！越大越好！”
“缠在一起就用力压他，上半身靠过去，让他吃力！”
“推他的时候用劲儿，可以砸一下！”
“记得，可以用你的胸肌撞过去！你的体重很大，他没办法的！”
···
弗兰基看教授的差不多了，问道：“维克托，你在想什么？”
“法克黑尔马泽尔！我们被当成垫场赛了。”
维克托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得像闷雷。
老杰克停下手中的动作，“官方说没有垫场赛和正式赛之分，你和泰森的出场费都是一样的八万美金！”
维克托冷笑一声，抬起那张满是横肉的脸，“那为什么泰森的比赛在后面？为什么我们要先打？”
他站起身，更衣室的天花板——不，是宽度——似乎都窄了几分，“拉多克那个混蛋现在肯定也在发火。”
与此同时，在走廊另一端的更衣室里，剃刀·拉多克正对着镜子做最后的准备。
他238磅的肌肉像钢铁般紧绷，标志性的上勾拳姿势在镜中反复演练。
他的教练试图安抚他，但拉多克的眼神已经变得危险。
“维克托·李？那个可笑的中国胖子？”
拉多克嗤笑一声，“他们觉得我不配和泰森打，却让我来给一个移动肉山当热身？我会告诉所有人，我才是拳王第一的挑战人！”
但谁都没有预料。
······
当主持人宣布选手入场时，火药味已经浓得能点燃。
维克托作为挑战者率先走出通道，他1米85的身高在389磅体重的衬托下显得异常魁梧，204的臂展像两柄重锤。
观众席爆发出欢呼和嘘声的混合体，闪光灯在他油亮的皮肤上闪烁。
“女士们先生们！”
主持人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全场，“来自芝加哥南区！职业战绩2胜0负，100%KO的胖虎·维克托·李····他将会带来芝加哥打字机的视觉盛宴！！"
维克托面无表情地走向拳台，他能感觉到无数双眼睛的重量。
这不是他第一次比赛，但被安排在这样的位置，无疑是一种侮辱——维克托的自信心不允许这般！
紧接着，主持人语调突然拔高——有三四层楼那么高！
“接下来！来自牙买加，职业战绩13胜0负，11次KO的'剃刀'拉多克！”
拉多克1米91的身影出现在通道口，他张开双臂，像一只准备捕食的秃鹰。
观众的反应明显更加热烈，这让维克托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拉多克一上台就直奔维克托而去，在裁判来得及阻止前，他已经凑到维克托面前：
“胖子，我会让你像猪死之前一样嚎叫。”
维克托没有后退，他的额头几乎贴上拉多克的，“牙买加杂种，我会用你的脸擦地板，然后帮你找你的爸爸！”
裁判急忙插入两人之间，“退后！都退后！”
他紧张地看了看两人，快速宣读规则，“记住规则，没有低击，没有背后攻击，听我的口令分开·····”
“叮——”
刺耳的铃声划破体育馆沸腾的喧嚣。
维克托和拉多克在拳台中央碰拳的瞬间，两人指关节都因过度用力而发白。
拉多克瞳孔反射着维克托面无表情的脸，而维克托三角虎眼的瞳孔里凝结着芝加哥风卷一年凌冽杀意！
“Round One！”
裁判的手臂像铡刀般劈下。
维克托立即后撤半步，385磅的庞大身躯以不可思议的轻盈左右摇摆。
他戴着红色拳套的双手始终保持在颧骨高度，像两扇紧闭的城门。
解说员惊呼：“看这移动！简直像看着暴风雪中的科尔特斯装甲车！”
拉多克则化作一道黑色闪电。
他标志性的螃蟹步让身体始终呈45度角，左刺拳如同毒蛇吐信，三次试探全部精准命中维克托前臂。
“太慢了胖子！”
牙买加人甩着头上的汗珠，金牙在聚光灯下闪烁，嘲讽不绝于耳：“你该不会把速度都留在猪食里了吧？”
观众席爆发出哄笑。
弗兰基在角落用芝加哥方言咆哮，但维克托只是沉默地格挡着雨点般的刺拳——对方太快了，自己刷爆了也没人家快！
第一回合不到一分钟，拉多克突然改变节奏！
他假意滑步后撤，却在维克托跟进瞬间完成教科书级的重心转换——
唰！
左勾拳撕裂空气，右直拳接踵而至。
但真正的杀招是那个自下而上的上勾拳，拉多克整个身体像压缩到极致的弹簧突然释放！
维克托大惊失色，连忙耸肩沉头——但为时已晚。
拳套擦着维克托的下巴掠过，带起一串血珠！
“漂亮的三连击！”
解说员几乎从座位上弹起来。
但下一秒，维克托完全没有下巴被击中的眩晕，反而突然像发怒的棕熊般扑上前去——维克托的喉咙处一道破皮，第二层下巴护甲承受伤害。
他利用强悍的双臂力量优势完成搂抱，整个上半身压在对方肩上，并且冲着拉多克的耳朵吼叫：“去找你爸爸！去找你爸爸！”
拉多克也是老人，同样也在维克托的耳边大吼：“黄皮猪！黄皮猪！”
裁判冲上来时，维克托突然松开搂抱，拉多克瞬间上勾拳准备发力，但维克托双手一撑，发力干脆，直拳像是推搡，竟把238磅的对手整个推到地上。
“法克！这是犯规！”
裁判面无表情，无视拉多克：“要打快打！我要下班！”
又是一次进攻，两人搂抱。
“分开！分开！”
裁判的吼声被观众尖叫淹没。
分开的同一瞬间，拉多克挥拳，维克托更快的挥拳。
维克托抓住这0.5秒的空档，右摆拳像伐木斧般劈下，接着是左平勾拳和右上勾拳的三重奏。
最后一拳擦过拉多克脸颊时，牙买加人护齿飞出的瞬间，慢镜头能清晰看到唾液在空中拉出的银线。
维克托以为稳了！
铛！
救命的铃声响起。
维克托看见拉多克单膝跪地，鲜血从破裂的眉弓滴在画着赞助商logo的台面上。
拉多克竟然站了起来。
维克托简直不敢相信，觉得对方的牙齿是铁打的，这可比自己的钢筋铁骨来的强悍！
转身前用拳套点了点太阳穴：
要么你打死我，要么我打死你！
但拉多克在快速处理伤口时，对方教练给出了应对方案。
这次牙买加人放弃了花哨的移动，转而采用更直接的压迫式打法。
他的刺拳像缝纫机针头般精准，连续七次命中维克托的额头——被手臂拦下的同一位置。
观众席上响起‘剃刀！剃刀！’的声浪。
“你就像个该死的沙袋！你这声音让我觉得是在练习！”
拉多克在第八次刺拳命中后嘲讽道，金牙在聚光灯下闪烁，“我要在你脸上刻——”
维克托等的就是这一刻。
当拉多克准备说出最后一个词时，胖虎的右摆拳像失控的货运列车般呼啸而过！
拳套擦过拉多克闪避的耳廓，带起的风压甚至吹动了裁判的领带。
“天啊！这一拳要是打实了·····”
解说员的声音在颤抖。
拉多克眼中闪过一丝警觉，但为时已晚。
维克托突然降低重心，一记肝部击打让牙买加人像被电击般蜷缩。
体育馆的喧嚣瞬间变成白噪音，维克托的视野里只剩下对手暴露的下巴——
顺势维克托就要终结。
但拉多克摆出一个维克托从未见过的怪异架势——右拳低垂几乎贴近大腿，左拳却高高扬起像蝎子的尾巴。
维克托本能地感到危险，但还是要终结对方。
就在他进入攻击范围的刹那，拉多克那看似无力的右拳以违反人体力学的角度自下而上袭来！
世界在那一瞬间失去了声音。
维克托感觉自己的头骨仿佛被攻城锤击中——三层护甲也挡不住，眼前炸开一片血红。
他踉跄后退时，拉多克那记蓄谋已久的左平勾拳已经呼啸而至——
“砰！“
维克托感到自己飞了起来。
不，确切地说，是他的意识飘到了体育馆上空，俯瞰着那个轰然倒地的庞大身躯。
奇怪的是，他并不感到疼痛，反而有种诡异的宁静。
裁判的读秒声像是从水下传来：
“···四···五····六···”
在这片红色迷雾中，维克托突然看见了自己。
“·····七····八·····”
维克托的手指抽搐了一下。
某种比肾上腺素更炽热的东西在他血管里苏醒。
当裁判数到“九”时，铃声拯救了维克托！
“噹！”
“稳住稳住！”
“打的很好，他这样的拳头打不出来几拳！”
“哦买噶的！你得脖子简直可以和大腿相提并论！”
“法克！我大意了，没有闪！”
维克托咬着牙，吐出血水：“我要和他换拳！他应该没我能抗！”
······
第二回合铃声炸响的刹那，维克托的拳套已经撕裂空气，拉多克的金色战靴同时蹬地弹射，两人在中线相撞的冲击力让擂台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裁判刚退到围绳边，就看到双方放弃了所有试探性刺拳，直接进入最原始的暴力美学——换拳大战！
维克托的摆拳带着西伯利亚寒流般的压迫感，每记重拳轰出时，又快又猛。
当他的左勾拳擦过拉多克太阳穴时，观众能清晰看到汗珠在冲击波中呈扇形飞溅。
“砰！”
拳套与颧骨碰撞的闷响通过场边麦克风传遍全场，拉多克的下巴顿时泛起不自然的潮红。
但牙买加‘手术刀’的反击来得更快更毒。
他的组合拳像精确制导导弹，右上勾拳穿过维克托高举的防御架，准确命中三层下巴的其中一层。
维克托瞬间向后撤，却强行止住后撤步的惯性，突然一步上前，脚腕都在呻吟，右手pia的打出一记直拳。
这一记让冲上来的拉多克的护齿飞脱，白色牙套在空中划出抛物线，最终掉在解说员颤抖的记事本上。
“你打人像小姑娘！”
维克托狞笑，故意用英语拉长尾音——他以为拉多克会倒地不起。
但神他妈的拉多克竟然又站了起来！
“我奶奶都比你有力！”
拉多克还能放出狂言。
话音未落，他的肝部击打已经凿进维克托右侧腹肌，皮革与肉体碰撞声让人想起屠夫的剁骨刀。
维克托十厘米厚的五花肉都挡不住这种疼痛，膝盖明显软了半秒，却借着搂抱机会突然在拉多克的耳边、在裁判看不见的角度含糊嘶吼：“回去找你的爸爸！”
缠斗变成滑稽又危险的近身博弈。
两人在闪躲之中对拳，不断轰击对方的腰腹，却因为距离太近，无法充分发力，两人表现得十分丑陋。
HBO解说员扯松领带对着话筒咆哮：“看看记分牌！这回合双方有效命中数都破纪录了！”
“这热血的斗殴！这丑陋的技术！来自芝加哥的华裔用高超的战术、用搂抱推搡这种低级丑陋的技术将双方限制在同等水平下共同竞技！这完全是战术的胜利！”
“女士们先生们！现在我们看见的是，强壮的美国人（维克托）正在用智慧暴打英国人（加拿大属于英国）！”
场边医务监督紧张地数着备用护齿，而VIP席上的好莱坞明星们集体起立，手中的香槟杯随着每次重击微微震颤。
转播镜头扫过观众席时，有个白发老人正疯狂捶打前排座椅——那是1975年‘Thrilla in Manila’的现场见证者，此刻他浑浊的眼里正闪着同样的狂热光芒：
“站住！就是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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