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淬火炼钢
而在维克托躺进ICU的时候，消息不胫而走——对外宣称是维克托摔倒。
《芝加哥论坛报》体育版的一个小角落刊登了这则短讯：“拳坛猛兽维克托新年遇厄运，家中意外摔断肋骨，六月之战蒙上阴影。”
知情的圈内人看到这消息，大多摇头叹息，认为维克托运气太差，职业生涯恐遭重创。
只有极少数人，或许会闪过一丝疑虑，但谁也想不到这背后隐藏着怎样一个疯狂的计划。
病床上，维克托忍受着呼吸都会带来的尖锐疼痛，脸色因失血和痛苦而苍白，但他看着天花板的眼神却异常明亮，甚至带着一丝满足感。
迈克尔站在床边，脸色比维克托还要难看。
计划的初步“成功”并没有带来任何喜悦，亲眼目睹好友承受如此巨大的痛苦，强烈的负罪感和后怕几乎将他淹没。
“你看到了吗，迈克尔·······”
维克托的声音微弱，却透着兴奋，“十二根的骨头直径比上次粗了30%······等它们长好····像穿上了一层盔甲······我就不用害怕腰腹拳了。”
迈克尔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攥住了病床的金属栏杆，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带来的那四份写满“不予执行”的报告，像幽灵一样在他脑海中盘旋。
此刻，他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晰地理解那些医生拒绝的理由——这不仅仅是冷冰冰的风险评估，更是对人性、对理智的一种坚守。
而他，迈克尔，聪明一世，却成了这个疯狂计划的实际执行者。
维克托却忽然问道：“那个大师兄到底能打出多大的力？”
迈克尔摇头：“我不知道，但是他把曾经把一个人打的心脏骤停。”
“他的力量太集中了！”
维克托咨询道：“我现在练习太极拳有用吗？”
“肋骨很脆的，四五百磅就够打断，我准备好了发力，其实也就八九百磅，加上在偷袭的时候你的身体没有反应，很是松弛，所以效果才会出类拔萃，实战里面我没有机会的。”
大师兄走了进来：“我见过你的发力，那样的力道我打不出来。”
维克托表示不相信，但大师兄却很坚持：
“没那么多玄奇的，无非都是练力气和练准度，力气大打得准一定打得死，如果太极拳真的有让人打出子弹的力气，扔石子就干掉鬼佬了，还要什么步枪？”
维克托等人哈哈大笑。
接下来的日子，对两人来说都是煎熬。
维克托躺在病床上，承受着生理上极致的痛苦。
每一次咳嗽、每一次翻身，都像是受刑。
医生想给他用效果最强的止痛药，但维克托拒绝，骨骼深处的钝痛和尖锐刺激依然如影随形。
维克托不愿意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因为肌肉会开始萎缩，维克托这才明白，这会让自己的身体失衡——无力感折磨着他这颗渴望战斗的心。
但更折磨他的，是心理上的不确定性。
那个疯狂的理论，真的能成功吗？
四家医院的拒绝，会不会才是正确的？
如果愈合不佳，如果留下后遗症，他的职业生涯可能就真的到此为止了。
恐惧像毒蛇一样，在夜深人静时啃噬他的信心。
他反复抚摸之前那三根愈合后确实变得更粗壮的肋骨，试图从中汲取一丝虚幻的安慰。
迈克尔则奔波于医院、训练馆和公关公司之间，一方面要精心照料维克托，掩盖真相，应对媒体和拳击协会的询问；
另一方面，他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
他是知情人，是共犯。
他看着维克托痛苦的模样，内心充满了自我谴责。
他无数次在深夜惊醒，梦见计划败露，或者维克托真的因此废掉，那一刻的恐惧足以让他窒息。
他们之间的话语变少了。
有时，当维克托因疼痛而暴躁易怒时，会无缘无故地指责迈克尔安排不周。
迈克尔则沉默以对，或是冷冷地回敬一句：“别忘了，这是你自己的选择，疯子。”
言语的交锋不再像之前那样带着默契的疯狂，而是掺杂了痛苦、恐惧和沉重的现实压力。
友谊的小船在惊涛骇浪中飘摇，似乎随时可能倾覆。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维克托惊人的恢复能力再次显现。
疼痛逐渐减轻，复查的X光片显示骨痂生长情况异常良好，甚至好得有些超出医生的预期。
连主治医生都忍不住感叹：“米斯特李，你的愈合能力简直是我见过最出色的，你骨头现在起码可以承受六百磅的打击。看来运动员的体质确实非同一般。”
这句话，像一剂强心针，注入了维克托和迈克尔几乎枯竭的信心。
维克托眼中的火焰重新燃烧起来，甚至比以往更盛。
他开始在病床上进行极其轻微、不会影响骨骼愈合的肌肉保持性训练。
迈克尔看着这一切，内心的负罪感稍稍减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担忧和期待的复杂情绪。
也许，只是也许，这个疯子真的能再次创造奇迹？
·······
三周后，维克托奇迹般地出院了。
他的胸膛上还缠着固定的绷带，脸色也有些苍白，但脊梁挺得笔直。
他没有回家，而是让迈克尔直接开车回到了那间熟悉的训练室。
站在中央，他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管还有一丝隐痛，但他能感觉到，那十二根断裂后又重新愈合的肋骨，似乎真的变得更加坚实，更能承受压力。
他脱下外套，对着镜子，轻轻触摸着肋下那狰狞的新生骨痂痕迹。
“他们拒绝了，迈克尔。”
维克托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却蕴含着力量，“他们用墨水和规章拒绝了。但我的身体，用骨头和疼痛回答了。”
迈克尔站在门口，看着维克托的背影，沉默了片刻，说道：“答案是代价惨痛的，维克托。而且，这还只是第一次‘回答’。”
维克托转过身，脸上露出了受伤以来的第一个真正的、带着野性的笑容，雪白的牙齿仿佛闪烁着寒光。
“那就让答案来得更猛烈些。”
他说，目光投向窗外依旧寒冷的芝加哥天空，仿佛已经看到了六月的拳台。
“肋骨还不够！”
迈克尔的心猛地一沉，他看着维克托眼中那团愈烧愈旺的、冰冷而灼人的火焰，知道这场疯狂的游戏，远未结束。
维克托睁开眼睛：“我要再来一次！”
迈克尔看着维克托，蹙着眉头：“你他嘛的认真的？”
维克托点头！
“疼也就疼这么一次！”
“你是疯的？”
迈克尔怒吼：“这次差点死球了？”
维克托没有反应：“我说了要再来一次！”
“你他嘛的这次快要死了！”
“迈克尔····帮我！”
“你他妈的是个疯的！！！你这次就快要死了！你在ICU里面呆了五天！！！”
“你不同意吗？”
“我绝不允许别人来打你。”
“你什么意思？”
“我自己来？”
“沃特？”
“我做了一根橡胶棍子，放心，绝对能够打成骨裂的样子。”
维克托看着迈克尔，看着迈克尔旁边的丽斯·陈：“所以我们可以继续？”
迈克尔举起那根棍子：“当然如此！你的理论并没有问题！有这根棍子，我们可以尝试把骨头的表面打出裂纹，你的免疫系统只需要你的骨头损伤就会加强你的骨骼！”
“原来如此！”
维克托大言不惭：“我能有洛奇一样的抗击打能力吗？”
“额····”
迈克尔沉默：“他是开了挂的人。”
“好吧！”
维克托敞开心胸：“那现在怎么办？”
“现在当然是将你这段时间在医院里面养出来的肉给消化掉！”
伊森从上面走了下来，迈克尔退居幕后，伊森从身后拿起密密麻麻的日程表：
“维克托，你这段时间好吃好喝，长了十五磅！一个月我们要将这些肉消灭！”
“来！！！”
·······
早晨5-6.30点：五公里变速跑往返；
上午：拳击步法训练。
下午：抗击打训练，着重打击四肢、腰腹、肋下、脖子、下巴、额头、脸颊。
晚上，力量训练。
间歇性伐木、翻轮胎、沙地跑·····维克托想念躺在医院里面的愉快时光，那个时候只需要安心长肉。
(https://www.24kkxs.cc/book/4246/4246589/44191169.html)
1秒记住24K小说网：www.24kkxs.cc。手机版阅读网址：m.24kk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