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塔尔萨之王
接下来的两天，弗兰奇带人开车到达塔尔萨城。
弗兰奇则是在车上反复推演着会面的各种可能。
曼弗雷迪的“礼物”是什么？
是贿赂？
是威胁？
还是一个赤裸裸的死亡警告？
他既渴望这巨大的机遇，又极度厌恶将命运交到这些老派黑手党手中。
他们讲究忠诚，但也崇尚背叛，一切取决于利益。
维克托的崛起靠的是狠辣和时机，而不是繁文缛节和所谓的“传统”，弗兰奇则是占了便宜——如果没有维克托摆平黑帮内里的最大势力，就算是干掉斯瑞也只会是平生事端。
他感觉自己在走钢丝，下方既是金山，也是深渊。
他检查了手下准备的武器，挑选了一把贴身携带的紧凑型手枪和一把雷明顿。
他的身体记忆呼唤着更原始的方式——他的拳头。
在监狱里，在街头斗殴中，他的双拳是他最可靠的伙伴。
等到到塔尔萨之时，两个农场里面的六百余号华裔已经将消息说了出来：
“手下有一个大麻的地方，里面有一个半的防守力量，没看见枪，但是一天能够有五千多美金的现金。”
“他好像和一个酒吧的吉普赛人搞到了一起，两人像是要达成什么合作。”
“他和烟炮管理局的一个女人走得很近，两个人睡过觉，这个女人好像在帮他。”
“有一个农场女人也和他不明不白····我不明白，他都七十五了！”
听到这里，弗兰奇便明白了——这很明显，是一个应该重视、但不被重视、被发配到这里的人！
短时间之后，弗兰奇便有了想法：
“印第安人和我们的三十人，跟着我一起去酒吧，都给我把家伙带好，待会都给我快点用！”
“那个大麻馆子，找两个人抢了！对了，把他们之中洗钱的那个留下来，这样的人是人才！”
······
铁拳酒吧的夜晚：
酒吧弥漫着啤酒、汗水和廉价香烟的混合气味。
灯光昏暗，角落里摆放着旧的拳击沙袋和一些拳击明星的海报。
这里与其说是酒吧，不如说是一个醉汉、站街女、不如意者的聚集地。
弗兰奇穿着防弹衣，和另外两个最得力的手下进去，其他人则分散在酒吧外围，控制了所有出口和附近的制高点。
德怀特·曼弗雷迪坐在最里面的一张卡座里。他
确实老了，头发银白，脸上沟壑纵横，但坐姿挺拔，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他身后站着两个身材壮硕、面无表情的年轻人，西装下鼓鼓囊囊，显然是武器。
他旁边，坐着一个老家伙。
曼弗雷迪看到弗兰奇，露出一个公式化的微笑，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弗兰奇先生，很准时。欢迎。”
弗兰奇坐下，目光如炬地盯着对方：“我不是维克托，你还没资格见到维克托。”
“你···”
“我叫弗兰奇，负责我们公司在塔尔萨的业务。”
弗兰奇已经准备好动手：“你和我一样，都只是下三滥的角色，在美国是上不得台面的，所以为什么要去农场里面找到我们？”
“自然是你们需要我们。”
“我们需要你？实际上你需要我们。”
弗兰奇不耐烦了：“你的礼物呢，将军？我时间不多。”
曼弗雷迪轻轻抬手，他身后的一个手下拿出一个小巧的金属盒子，推到弗兰奇面前。
里面不是钱，也不是毒品，而是一枚旧的金怀表，表盖上有一个模糊的徽章印记。
“这是很多年前，一位···业务上的朋友送给我的。“
曼弗雷迪缓缓说道，“它代表着一种承诺，一种古老的信任。我希望它能成为我们合作的开端。”
弗兰奇拿起怀表，冰冷沉重。
他几乎立刻意识到，这更像是一种警告——关于时间，关于传统，关于他们那种不容置疑的秩序。
他放下怀表，声音没有一丝波动：“很漂亮。但我们还是谈谈现在的生意吧，德怀特，你基本是在做着无本生意，但你竟然敢打到我们的身上？我们能拿出三千万买地，会在乎你们？”
谈判瞬间变得紧绷。
曼弗雷迪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威严。
“年轻人，有些市场，不是只看眼前的数字。和我们合作，你得到的是未来和保障。”
“我的未来，我喜欢自己打出来。”
弗兰奇寸步不让。
突然，曼弗雷迪旁边的那个“老家伙”猛地咳嗽起来，声音嘶哑难听，他颤巍巍地站起来，似乎想去洗手间。
就在他经过弗兰奇身边的一刹那，那看似浑浊的眼睛里猛地爆发出惊人的凶光！
他佝偻的身体像弹簧一样绷直，手中寒光一闪，一把特制的纤细刺刀直刺弗兰奇的脖颈！
这不是计划中的！
这甚至不像曼弗雷迪的风格！
电光火石间，弗兰奇几乎是靠本能反应，猛地向后一仰！
刺刀擦着他的皮肤划过，带出一道血线！
“动手！”
曼弗雷迪猛地站起，后退一步，他身后的两个保镖瞬间拔枪！
但弗兰奇的人反应更快！
弗兰奇一脚踹翻桌子，挡住射击线路，另一个手下已经拔枪射击！
哦，竟然是粗劣不堪的芝加哥打字机。
砰！砰！砰！砰！
酒吧瞬间大乱！
尖叫声、玻璃破碎声、枪声响成一片！
火力优势之下的压制是彻底的！
但那个伪装成老者的杀手一击不中，立刻如同跗骨之蛆般再次扑来，他的动作快得惊人，完全不像一个老人，显然经过极其严苛的训练！
刺刀挥舞，招招致命！
弗兰奇躲过致命的刺击，心头的怒火被彻底点燃。
这不是谈判，这是赤裸裸的刺杀！
曼弗雷迪根本没想合作，他只是想除掉自己，然后强行接管！
弗兰奇猛地扯开碍事的西装外套，露出了里面紧绷的背心和一身精悍的肌肉。
他不再试图拔枪，近距离下，这个杀手的速度太快！
杀手再次突刺，弗兰奇一个侧滑步，标准的拳击闪避动作，让过刀锋，同时一记沉重的左摆拳狠狠砸在杀手的手臂上！
“咔嚓！”
一声脆响，杀手的手臂显然出现了骨折！
但他只是闷哼一声，竟然不顾伤势，另一只手如同毒蛇般探出，抓向弗兰奇的眼睛！
弗兰奇后撤步，低头，躲过抓击，同时一记凶猛的右勾拳自下而上，轰向杀手的下颌！
杀手格挡，但弗兰奇的力量远超他的想象！
那是在街头生死搏杀中铸就的力量！
砰！
沉重的拳头砸开格挡的手臂，结结实实地命中了目标！
杀手被打得一个趔趄，但竟然没有倒下！
他吐出一口血水，眼神更加疯狂，再次扑上！
酒吧变成了原始的角斗场。
周围的人还在混战，枪声零星响起，但弗兰奇和这个杀手之间形成了一种诡异的真空地带。
弗兰奇进入了状态。
他的世界只剩下眼前的对手。
脚步灵活地移动，保持着距离，双拳护在下颌两侧，目光死死锁定对方每一个细微的肌肉颤动。
杀手再次冲刺，匕首划向弗兰奇的腹部。
弗兰奇看准时机，一个迅捷的右直拳如同出膛炮弹，直接击中杀手的面门！
鼻梁塌陷的声音清晰可闻！
杀手惨叫一声，动作变形。
弗兰奇不会给他任何机会！
组合拳如同暴风雨般倾泻而出！
左刺拳！
砰！
击中眼眶！
右直拳！
砰！
再次命中血流满面的鼻子！
左勾拳！
砰！
轰击肝脏部位！
右摆拳！
砰！
终结在下颌！
每一拳都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速度快得只剩残影！
那是经过千百万次锤炼的技术，融合了街头打架的狠辣，杀手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像个破沙袋一样摇晃着最终，弗兰奇一记完美的、凝聚了全身力量的右上勾拳，自下而上，狠狠击中了他的下巴！
杀手双脚离地，向后飞起，重重砸翻了一张桌子，躺在碎木和玻璃渣中，彻底失去了意识。
弗兰奇喘着粗气，拳头关节处一片血肉模糊。
他抬起头，冰冷的目光扫视战场。
手下已经解决了曼弗雷迪的一个保镖，并用枪指住了试图从后门逃跑的曼弗雷迪。
另一个保镖倒在血泊中。
外面的人冲进来，控制了场面。
芝加哥打字机的暴躁响声将一切的抵抗全部粉碎，哒哒哒的声音响起很远。
弗兰奇走到被制服的曼弗雷迪面前，捡起地上那枚冰冷的怀表，塞进了将军西装胸前的口袋里，轻轻拍了拍他僵硬的脸颊。
“你的礼物，将军。”
弗兰奇的声音因刚才的爆发而有些沙哑，却更加骇人，“还有你的销售渠道，我收下了。”
他转身，对手下下令：“清理干净，带走他们，问出我们需要的所有信息。纽约的渠道，他们的人脉网络，一切。”
走出“铁拳”酒吧，夜晚的空气冰冷。
手上的伤口传来阵阵刺痛，但弗兰奇的内心却异常平静，甚至有一丝厌恶。
危机暂时解除，而收获，远超预期。
他不仅解决了一个潜在的威胁，更用最直接、最野蛮的方式，宣告了自己的主权。
在东海岸的巨兽将触角伸过来之时，他毫不犹豫地将其斩断，并准备吞噬掉它的养分。
塔尔萨的夜晚，依旧黑暗，但弗兰奇的道路，却在血腥味中，变得更加厌恶黑帮生活——他也想拥有弟弟们阳光下的生活。
他握紧受伤的拳头，知道在这个世界里，最终说话的，永远是力量。
而他的铁拳，刚刚证明了它们依旧足够坚硬——这是维克托唯一看中的，否则斯瑞在前，自己还不算第二个斯瑞。
远处的警报响起，警察来得很快。
弗兰奇抄起芝加哥打字机——这种东西简单好用，除开不稳定之外，其余的都是优点，所以他们始终坚持使用这种——就对警车开始火力压制，在百米之外打碎了塔尔萨警局的车辆。
“走走！”
“一部分人去北边，七分钟会有警用直升机，我们必须要马上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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