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近身格杀
他一边说，一边站起身，示意维克托过来，进行简单的演示。
“看，就像这样，压进去，保持你的头部移动，让他无法瞄准。然后，身体击打！持续地攻击身体！”
霍利菲尔德做出几个迅捷而有力的身体勾拳动作，“那是几乎所有高大拳手的通病——他们非常不喜欢身体击打。
那会消耗他们巨大的体力，破坏他们的呼吸，让他们的手臂无法自如地抬起防守。几次沉重的身体击打，会比十次打在他头盔上的拳头更有效。”
弗兰基在一旁忍不住插话，语气兴奋：“伊万德，这和我们制定的战术几乎完全一致！但我们一直在强调身体击打的重要性。”
霍利菲尔德笑了：“看，伟大的 minds think alike（英雄所见略同）。这说明你们的思路完全正确。但要记住，理论是理论，执行起来需要无比的勇气和毅力。
贴近他意味着你时刻处于危险中，他的拳头落下来就像巨石。你需要寻找时机，在他出拳后的瞬间，或者利用假动作创造机会，闪电般地切入。你的力量是你的保障，维克托，即使贴靠，你也不能处于下风。”
交谈深入下去，从具体的战术细节，到备战的心理调节，霍利菲尔德毫无保留地分享着他的经验。
谈到如何应对媒体的压力，如何在场馆山呼海啸的欢呼或嘘声中保持专注，甚至谈到如何在回合间休息的短短一分钟里，最有效地恢复体力和接收教练指令。
“这场比赛，全世界都看好他，对吗？”
霍利菲尔德忽然问道。
“是的，赔率非常悬殊。”
维克托承认：“我获得胜利，竟然是1：3的赔率，四回合结束战斗的话竟然有6倍的回报。”
“很好！记住这种感觉，记住每一个看低你的人。把这种轻视转化为燃料。”
霍利菲尔德的回答出人意料，“当你站在拳台上，灯光打在你身上，你看到的不是成千上万的观众，而是你一路走来的所有艰辛、所有质疑。
然后，把它们统统变成你的力量。冠军不是在顺境中产生的，维克托，冠军是在逆境中被淬炼出来的。”
他的话像一柄重锤，敲开了维克托心中最后的一丝不确定。一股热流从心底涌起，传递到四肢百骸。
他之前的所有准备，所有疑虑，在此刻被一位传奇冠军的肯定和点拨串联起来，变得无比清晰、坚定。
离开霍利菲尔德的训练基地时，伦敦的雨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但维克托感觉不到丝毫阴冷。他的内心燃烧着一团火。
坐在回程的车上，他看着窗外流逝的雨景，沉默了很久。
弗兰基也没有打扰他。
“我要去喝杯酒。”
维克托的化让弗兰基也有这种想法：“我陪你一起。”
“好啊！”
然而，伦敦的街头并不总是欢迎一个大个子的黄种人。
刚拐进一条相对僻静、路灯昏黄的短街，寒意便悄然袭来，并非仅仅来自天气。
五个身影从建筑物投下的阴影中懒散地走出，看似随意，却精准地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他们穿着看似考究但细节处难掩廉价感的西装，头发抹着过多的发胶，典型的、自认为有点“腔调”的街头混混。
为首的家伙个子不高，嘴角叼着烟，眼神里混杂着贪婪和虚张声势的凶狠。
他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巧但锋利的蝴蝶刀，刀片在昏黄光线下闪过一丝冷芒。
维克托当即就要拿枪，但弗兰基阻止了他：“你没有开枪许可证，在这里开枪会出事的，你会因为待在警察局而无法参加比赛直接失败！”
“他拿着刀！”
“但他们只是一帮下三滥，最多要点钱。”
维克托听进去了话。
“嘿，大块头，”
为首的家伙开口，带着浓重的伦敦东区口音，语调轻佻，“看起来过得不错？借点钱给我们花花，让兄弟们也乐呵乐呵。”
他晃了晃手里的刀，意图再明显不过。
维克托的视线快速扫过对方五人。
他们分散站着，隐隐形成包围之势，手里有刀，而且这种环境下，冲突一旦爆发，很难说不引来更多麻烦。
维克托内心的火焰跳动了一下，但立刻被弗兰基理性的冰层覆盖。
不是畏惧，而是不值得——在这里，为这几个渣滓，打乱他的计划？
不。
他面容沉静，如同深潭，看不出丝毫波澜。
明智的选择是暂时退让。
维克托和弗兰基缓缓抬起双手，示意没有敌意，然后用稳定得惊人的动作，从内兜掏出两个皮质钱包。
“拿去。”
维克托的声音低沉，没有任何颤抖，仿佛只是在处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们两人将钱包扔给为首的家伙。
那人接过钱包，掂量了一下，脸上露出满意的狞笑。
他翻看了一下里面的钞票，吹了声口哨。
然而，贪婪的目光很快又落在维克托身上那件经典的棕色飞行夹克上——质地精良，款式硬朗，带着一种这群混混无法企及的气质。
“这夹克不错，”
另一个瘦高个混混舔了舔嘴唇，“脱下来，哥们儿，黄皮猪不配穿这个。我看它挺配我的。”
维克托的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他沉默地看了那瘦高个一眼，然后目光重新回到为首者身上。
空气似乎凝滞了几秒。
最终，弗兰基拉着维克托的手，他还是选择了继续克制。
他慢慢地、一件件地拉开拉链，然后将厚重的飞行夹克从肩膀上褪下，递了过去。
他的动作甚至称得上从容，仿佛只是在自家衣橱前更衣。
可能是这种过于顺畅的顺从，反而被解读为了怯懦可欺。
拿到夹克的瘦高个得意地穿上，旁边另一个混混嬉笑着推了维克托一把：“看来是个软蛋傻大个！伙计们，光拿钱和衣服是不是太便宜他了？让他长长记性，知道谁才是这条街的老大！”
为首的家伙也咧嘴笑了，似乎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他晃着刀逼近一步。
就在这一刻，维克托眼中那沉默的火焰骤然冲破了所有冰封的理智堤坝，弗兰基再也控制不住。
推搡他的那个混混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甚至那嘲讽的笑容还僵在脸上——
砰！
一声闷响，像是沉重的沙袋被瞬间击破。
维克托的右拳，如同出膛的炮弹，没有任何预兆地轰在了推搡他的那个混混的面门上。
那人的脸仿佛被重锤砸中的水果，鼻梁软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鲜血和某种粘稠物瞬间喷溅出来。
他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眼睛翻白，身体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般向后直挺挺倒地，抽搐了两下便不再动弹。
几乎在同一瞬间，维克托的左拳一记幅度极小、速度极快的摆拳，精准地命中了旁边另一个正试图从腰间掏出什么东西的混混的下颚。
超过一千磅的恐怖力量毫无保留地爆发。那人的下巴瞬间变形、碎裂，头颅以一个极不自然的角度猛地甩向一侧，身体被带得旋转了半圈，重重砸在旁边的砖墙上，软软滑落，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电光火石间，两人瞬间被废！
维克托拿过皮夹克：“你配！法克！”
为首的持刀者惊得魂飞魄散，但凶性也被激发，他尖叫一声：
“弄死他！”
手中的蝴蝶刀划出一道银光，直刺维克托的腹部。
维克托的反应快得非人！
他刚刚递出夹克的左手此时正空着，就在刀尖即将及体的刹那，他猛地将之前脱下的、此刻正被那瘦高个穿在身上的飞行夹克的袖子甩起，厚实的皮革精准地裹缠住了持刀者握刀的手腕，同时身体迅捷侧滑半步，让刀锋擦着腰际而过。
“什么？！”
持刀者一愣，试图抽刀回拉。
但维克托没给他任何机会。
裹住手腕的夹克被他用力一扯，持刀者顿时失去平衡，踉跄着向前扑来。
迎接他的是维克托早已蓄势待发的右拳，一记短促、凶狠、如同钢铁冲钻般的上勾拳，结结实实地命中了他的咽喉正中央！
“咯啦！”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
持刀者的眼睛猛地凸出，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
所有声音都被扼杀在碎裂的喉管里。
他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一样瘫软下去，手中的刀当啷落地，身体剧烈地痉挛着，很快便没了声息。
剩下的最后两个混混，原本已经从两侧扑了上来，其中一个甚至已经抱住了维克托的左臂，另一个挥拳打向他的后脑。
维克托根本不管抱住他手臂的人，右腿如同战斧般猛地向后跺下，皮鞋坚硬的靴跟狠狠踩在身后攻击者的脚背上。
骨头碎裂的轻响和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同时响起。
几乎同步，被抱住的左臂猛然爆发出恐怖的力量，肌肉贲张，硬生生将那个抱住他的混混整个人抡了起来，砸向旁边那个正抱着脚惨叫的同伴！
两人惨叫着撞在一起，滚倒在地。
维克托甚至没有多看他们一眼，顺势转身，左臂曲起，一记沉重如铁锤的肘击，精准无比地砸在刚刚抱他手臂、此刻正试图爬起的那个混混的肋下。
“咔嚓！”
清晰的肋骨断裂声。
那混混的惨叫声戛然而止，眼球暴突，口中喷出带着血沫的酸水，蜷缩成虾米状，瞬间昏死过去。
最后那个被踩碎脚骨的家伙，挣扎着想爬开，脸上满是鼻涕眼泪和绝望的恐惧。
维克托走上前，面无表情，抬起脚，对着他的脖颈侧面，冷静地跺了下去。
短街重新恢复了死寂，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车辆声。
五具躯体以各种扭曲的姿势躺在地上，生死不明。
血腥味迅速弥漫开来，混合着伦敦夜间的湿冷空气，令人作呕。
维克托站在原地，胸膛微微起伏，不是因为疲惫，而是体内那沸腾的杀戮欲望刚刚得到了一次短暂的宣泄。
他眼中的炽热火焰缓缓收敛，重新变得深邃冰冷。
他看了看自己的拳头，上面沾着血迹和少许污物。
维克托甩了甩手，仿佛只是沾上了什么灰尘：“咜閁蚮，真爽啊！”
弗兰基呆在一旁，五十岁的年纪也无法接受维克托亲手格杀了五人——这可不是远距离射杀，而是正面格杀。
“你杀人了！你成了杀人犯！这还怎么打比赛？”
“正当防卫而已！对方持械，我空手，每个人我都是一击毙命。”
维克托将自己腋下的手枪塞进弗兰基的腰里：“打电话吧！告诉伊森，给我找个好律师。”
这不是一时冲动的街头斗殴，这是一次迫不得已但后果严重的自卫反击，逃走是不可能逃走的。
他走到那个穿着他夹克的瘦高个尸体旁——他刚才那一拳直接要了对方的命——冷静地将自己的夹克扒了下来，仔细检查了一下，除了沾了点血，并无破损。
他将其搭在手臂上。
然后，他从另一个混混口袋里拿回自己的钱包，清点了一下，钞票都在。
做完这一切，他才从裤兜里拿出一个在这个时代还略显笨重的移动电话，按下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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