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猪腹藏尸
“不会。”
在压抑到令人心惊的沉默中，储央抬头与嫃傅对视，回答了她的问题。
不论林婉婉究竟有没有苦衷，在储央心里，他都不会原谅这个背叛了自己与爱情的女人。
“也许她真的身不由衷，但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不是吗？”
储央没有再说些什么，他顺从地垂下手，让实习警察把手铐扣在自己的手腕上。冰凉的金属在这一刻，冷进了他的心里。
储央从没料想过，他在脑海里幻想过无数种他与林婉婉未来的可能，可能幸福，可能恩爱，唯独不是今天这般两败俱伤的局面。
这世间命运无常。
偏爱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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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隔壁松阳市刑侦支队给咱们打电话了！”
杜杰一手提着电话座机，一边嚎着自己的大嗓门，他冲着周不涣半掩的办公室喊道。
“来了。”
周不涣从杜杰手里接过电话，入耳第一句，就是老朋友梁雄的声音。
没等周不涣打招呼寒暄，梁雄同样不逊色的大嗓门让城北分局所有人精神一凛。
“不涣啊，你们城北市有人携带了一个行李箱，通过乘坐公共汽车的方式来到松阳市。”
“在路上的时候，行李箱里发出难闻的恶臭，于是公交车司机趁那个乘客不注意，私自打开了他的东西。”
“结果发现……”
周不涣穿戴好口罩和护目镜，他推开法医室的大门，恰好撞上正打算进行解刨的苏许一。
一股刺鼻的消毒水与福尔马林混合的气味让周不涣与身后的傅嫃连连皱眉，巨大的不锈钢解刨台已经被苏许一的助手冲洗干净，泛着森森寒光。
解刨台上，一头成年母猪被蓝色塑料膜包裹着，出现青白色尸斑的皮肤散发着阵阵恶臭。
猪腹处呈现出不正常的鼓包，皮肉被红色粗线密密麻麻地缝合，时不时渗出一大滩血粉色的液体。
“听老梁说，行李箱打开后发现了一头猪的尸体，就是这头？”
周不涣绕着母猪转了一圈，他啧啧出声，看向举起解刨刀的苏许一。
“是的，刚才松阳市那边送回来，一路上过了好几道安全检查。”
“这头猪都惊动了松阳市的政府，一开始松阳警方以为是有人恶意传播猪瘟病毒，结果照了X光才知道，这猪肚子里藏着一具男尸。”
苏许一示意助理双手压腹，她用剪子小心地绞断红绳，伴随着缝合线的分离，越来越多的浑水从猪肚子里流淌而出。
几乎淹没了解刨台的水槽。
“好臭啊！”
助理被猪肚子里的脏水溅了一身，他一边扭过头，一边忍无可忍地吐槽道，“简直比出现场的巨人观还臭。”
等三四个法医合力打开猪腹，把藏在里面的男尸掏出来时，苏许一的解刨服已经脏的看不出原样了。
“当年我跟着秦老师学解刨，只知道以后会接触死人，没想到，现在还干起了杀猪的行当。”
助理给苏许一擦了擦汗，她整个人的嗅觉已经接近失灵，在满天恶臭中，苏许一只能苦笑着自我调侃道。
男尸全身布满了黏糊糊的液体，他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姿势，和蜷缩在猪肚子时一模一样。他的双手双脚都被同样的红线缝合在皮肤的连接处。
“这是……拼好尸？”
傅嫃弱弱发言，她没敢像周不涣一样靠的那么近，毕竟这种程度的尸臭，可不是闹着玩的。
“差不多吧。”
苏许一在简单查看缝合口后，认可了傅嫃的形容。
“具体的还要进行DNA鉴定，看看这具缝合尸体，究竟能鉴定出几个人的生物样本。”
“这下你们刑侦支队可有的忙了，上面重点关注着呢。”
苏许一用高压水枪冲洗解刨台后，她冲着周不涣说道，“不仅是城北市的新闻媒体炸了锅，就连松阳市都在重点报道这头猪。”
“……”
周不涣无可奈何地摇头，他有时候在刑侦支队也挺无助的。毕竟，你总能在这里见到各种各样奇葩的案件，来挑战自己脆弱的世界观。
就比如，把尸体藏进猪肚子里。
“除了好几个人缝合在一起，你还能看出些什么？”
男尸的面容已经被腐蚀的难以辨认，周不涣凑近看了好一阵，愣是没看出这个人的长相。
“被缝合的尸体死亡时间都不一样，其中中间的身体最新鲜。凶手把他塞进猪肚子里，看似是个昏招，实则破坏了每一部分具体的死亡时间。”
“连我也不能确定，能不能通过技术手段，检测出这具尸体的死亡时间。”
苏许一紧皱着眉。尽管在开猪腹前，她就已经做好了尸体被严重破坏的准备，但没想到的是，竟然会棘手到这种程度。
“在检测报告出来之前，你们唯一的侦查方向，就是携带行李的那个人，以及用来缝合尸体的这种手法。”
苏许一举起解刨刀，刀尖上挑着被割断的红绳，同样裹满了黏糊糊的液体。
“看起来像是尼龙绳，市面上一抓一大把的普通货，猪腹缝合的乱七八糟，但是凶手对于尸体的缝合，用的却是林伯特一针缝合法。”
周不涣立即明白了苏许一的意思，他开口道，“你是说，把尸体藏进猪肚子里的人，和缝合多具尸体的人，应该不是同一个人。”
“没错。”
苏许一闻言点头，她指着猪腹外翻的缝合口，“如果凶手同样采用林伯特一针缝合法的话，伤口不会开放成这个样子。”
“而且我们拿到这头猪时，猪尸被装在很厚重的防水尼龙袋里，也就是说，把尸体放进猪肚子里的人，考虑到了防腐液体渗漏的情况。”
周不涣双手抱胸，他靠在解剖室的墙壁上，在他听完苏许一对于猪和男尸的分析后，整个人陷入了沉思。
把人尸放进猪尸里，姑且可以认为是为了破坏死亡时间。那为什么要费那么大力气，把尸体从城北市运送到松阳市呢？
这其中，究竟藏着怎样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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