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艺术品
“这就是你说的艺术品？”
“我看也不怎么样。”
男人整理衣襟，他跟随小丑来到昏暗的地下室，空气中弥漫着不流通的腐朽血腥味，让他隐隐作呕。
不去看墙面上密密麻麻的女孩照片，男人有些嫌弃地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不远处、摆放着一个偌大铁笼的地面上。
“Nonono，在没亲眼看见之前，您先别这么急着下结论嘛！”
小丑似笑非笑地开口道，他不在意男人表现出的态度，因为他对自己的艺术品足够自信。
宽大的黑布垂落，盖在铁笼的正上方，彻底遮住了地下室本就不多的光亮，只留下可以透气的一个铁角。
“哗啦——”
刑雨桐蜷缩在地，像一只煮熟的虾子紧紧抱着自己，杂乱的头发堆在她满是血痂的脸上，看起来很是可怖。
男人目光一滞，带着点不可思议地神色看向小丑，鲜红的圆点鼻子成了他得意洋洋的写照，在黑色地下室中格外阴森恐怖。
“这就是你说的艺术品？”
男人缓缓开口，他在国内素有“暗网收藏家”的美名，像是被警方拦截下的跨省运尸案，也是本该属于他的藏品之一。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小丑宣称的手里高货，竟然会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刑雨桐被两人的谈话声吵醒，她睁开朦胧的双眼，被血糊住的视网膜里，隐隐约约地能看到两双男士皮鞋。
“你应该知道我的规矩，我不做活人生意。”
“我对于华国法律里的人口拐卖罪，没有任何触及的兴趣。”
收藏家有点不满地皱眉，他主动从松阳来到城北，就是为了小丑所说的“无价之宝”，结果现在对方给了自己一个活人，令他大失所望。
“那您就可以肆无忌惮的非法交易尸体、破坏尸体喽？”
小丑讥笑道，他一贯不喜欢收藏家这种内心变态、但表面依旧惺惺作态的伪君子，既然他们都是违反法律的亡命之徒，那还分什么三六九等。
但没办法，谁让收藏家给的钱多呢！
小丑拉开生了锈、不知关过几个人的铁笼子，示意男人仔细打量一下刑雨桐，在对方看清货物品质之后，开口道，“比起已经被固定的尸骨，活人才是最有价值的东西。”
“你可以用她去满足内心的一切欲望，甚至让她意外死亡，连死后的价值都有你亲手打造。”
“这难道不是最好的收藏品吗？”
由于两天一夜没吃东西，刑雨桐饿得几乎听不清小丑的话，她不知道自己即将被售卖的命运，以为接下来迎接的会是下一场毒打。
“求……求求……”
刑雨桐声音沙哑，她血肉模糊的指尖抽搐，在与收藏家的皮鞋短暂接触后，倏地分离。
刑雨桐这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着实倒人胃口，以至于让小丑有些后悔，怎么不把她洗刷干净再展示出售。
“我要了。”
“定金原价给你，后续再加一千万。”
收藏家下颌骨微动，在小丑露出得意笑容之前，先一步踩在了刑雨桐的指骨上，鞋底一点点碾碎她不知分寸触碰自己的皮肉。
“不过，在我打款过去之前，你需要将这件商品的来源告诉我的秘书，她会进行核实。”
“我不做亏本的买卖。”
小丑的笑容突然一僵，他有点狐疑地瞥了眼男人，不确定这个来自松阳的富豪、究竟知不知道城北市最近沸沸扬扬的失踪案。
都怪这该死的刑雨桐，如果不是她整日在学校里搔首弄姿，怎么会有人帮她在网上说话！
都是一群破坏自己计划的蠢货！
眼见男人要起疑心，小丑勉强压下自己失态的情绪，他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那当然，我一定交给您一个满意的结果。”
“既然定金不退不换，我作为东道主，您可以与商品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别闹出人命就行。”
“祝您玩的开心！”
小丑笑眯眯地指了指男人身后的黑墙，上面摆放着各种奇形怪状的物品，有的甚至连收藏家都叫不上名字。
黝黑的甬道里，再一次响起了女人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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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到了！”
“三天前，刑雨桐在傍晚19点36分离开了校门，由于她晚自习有假，所以没有人发现她的异常。”
杜杰一拍桌子，他指着监控画面里的女孩侧影，冲看监控看的眼花缭乱的傅嫃道。
“能确定吗？”
傅嫃同样激动，由于刑雨桐生病导致一整天都有假条，所以校方无法判断她具体的失踪时间，只能依靠人眼进行一个个的比对。
“现在还不能，不过这身打扮和刑雨桐室友描述的一模一样。
“那天刚好下雨，刑雨桐为了避开水坑特意靠边走，监控死角拍的不全，不过我们可以拍照给画像师看，最后确认一下。”
杜杰将监控画面一寸寸放大，刑雨桐离开校门时，整个人打扮的很漂亮，她还背了一个不大的白色双肩包，看起来不像去自杀的样子。
毕竟，最近女大学生自杀案接踵而至，让杜杰在得知刑雨桐失踪后，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姑娘会不会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自杀去了。
现在基本排除这种可能。
“刑雨桐打扮的这么漂亮出门，应该是有约的吧？”
傅嫃歪了歪头，她注视着刑雨桐的身影在监控上消失，总觉得这个姑娘在走向属于自己的人生深渊。
“去查她一路上的行踪。”
“城北医科大学位于城北市中心，沿途不可能没有监控，除非刑雨桐是故意避开的，否则就一定能查到她的下落。”
几个实习警员配合杜杰，在联系完附近的派出所后，迅速调出一整条主街道的监控，开始地毯式搜索。
“傅嫃啊，你说我天天看手机里的新闻推送，说某某省会公安出了一个新技术，可以通过步态进行实时追踪识别。”
“怎么到了我们这里，啥技术也没了，还得靠一双眼睛去硬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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