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传播
“你是不是疯了？！”
“人体交易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你怎么敢把我的视频上传到暗网的？！
夜间的雨下的朦朦胧胧，让道路两边的黄色警示灯变成一团，一辆黑色库里南疾驰在高速公路上，时速达到135。
车窗外，世界只剩一片混沌流动的灰暗，唯有车灯刺入雨幕深处，却在转瞬被黑暗吞噬。
收藏家捏着手机，他冷冷看了一眼前面专心开车的司机，强压怒火道，“我会取消与你的合作，你等着付出代价吧！”
“你以为，让我付出代价，城北公安就会放过你吗？”
“笑话！”
小丑的声音张扬，语气中带着肆无忌惮的疯狂，他心知那么多人、媒体在发酵“刑雨桐失踪案”，自己这个始作俑者绝对跑不掉。
既然大家都是活在阴沟里的老鼠，那就谁也别放过谁，都下地狱吧！
“肖老板，城北公安已经在查刑雨桐失踪的事件了，我不确定会不会有人认出视频里的她，作为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好自为之。”
“我要是落网了，肖老板你也跑不掉。”
收藏家靠在后座，车厢里一片压抑的昏暗，他的声音猛地拔高，如淬火的刀锋出鞘，狠狠劈开了凝滞的空气。
“你这个疯子！”
“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我会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代价！一个什么背景都没有的小丑，也敢挑衅到我头上来了？！”
熊熊怒火点燃了收藏家的理智，让他失去与小丑周旋的风度。
若是有自认为了解肖老板的人坐在这里，恐怕也认不出这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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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麦俊豪，是刑雨桐的前男友，也是网络杀人第一案的唯一受益者。”
一张两寸免冠照片出现在会议室，傅嫃指着长相阴柔、不太符合大众审美的麦俊豪，继续道，“经过大数据核查，我发现他并不简单。”
“在网络杀人第一案中，所有人都以为那个举报程澄的男人，是嫉妒程澄得到了保研资格，才偷拍她的照片在社交媒体上传播。”
“实则不然。”
傅嫃转身，好几张能构成证据链的照片出现在幕布上，它们绝对公平与正义，向所有人展露了一个一览无余的犯罪嫌疑人。
“我们找到了程澄事件的知情人，据她透露，麦俊豪在很长一段时间对程澄展开过追求，并且在社交媒体上发表过相关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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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不涣双手抱胸，他昂头看着傅嫃罗列出的ppt，未置一词。
尽管周不涣并没有见过麦俊豪，但在这密密麻麻欲望毕露的帖子中，他依旧窥见了一个通过意淫就能颅内高朝的男人。
“所以说，当初麦俊豪发布的那个毁了程澄的帖子，主要目的不是保研失败后的报复？”
一旁负责打扰会议室的小李抬了头，他是城北辖区新调来的辅警，通过傅嫃这番阐述，小李也明白了她话语里的未尽之意。
“没错。”
“我目前的猜测是，在程澄接二连三拒绝麦俊豪的追求后，这个男生心存愤恨，他觉得自尊心遭受到程澄的打击，于是因爱生恨，想用毁掉程澄清白的方式发泄情绪。”
“但令麦俊豪没想到的是，网络暴力是一场毫无边界的集体犯罪，每一句恶意的揣测造谣，都像一片雪花落在了程澄心上。”
傅嫃撑着会议桌，她的目光居高临下，盯着电脑桌面上麦俊豪的照片，眼神里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厌恶。
“积少成多，雪崩而塌。”
“麦俊豪不仅没有为程澄的自杀付出代价，更可恶的是，他竟然不思进取，反而变本加厉地迫害那些很像程澄的女孩，玩上了替身那一套。”
“简直是华国法律于无物！”
周不涣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伴随着熟悉的警笛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一处，心中同时一凛。
毕竟，在刑侦支队有这样一个历史悠久的传说，只要周支队长的手机铃声一响，案件发展就准没好事。
“老大，刚才热榜第一有个从暗网流出来的视频，现在已经被网警封了，不过我特意要了一份过来，发到了傅嫃的笔记本电脑上。”
“你们快看看吧，刚才季支队长那边收到消息，城北医科大学有学生打电话举报，说是在视频里看到了失踪案的受害人——刑雨桐。”
杜杰那边的声音嘈杂，传到会议室里并不太清，但在场三个人无一例外变了脸色，傅嫃更是零帧起手，把杜杰发过来的视频投影到了幕布上。
“你被人卖给我了。”
“小婊子。”
“我这个人只喜欢死了的东西，你最好表现乖一点，否则，我不确定你接下来会遭遇什么。”
男人的面容隐秘在黑暗里，被特意打了黑色马赛克，他阴仄仄的声音被麦克风完整记录，哪怕傅嫃此时只是在观看视频，都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皮鞭、蜡烛、口塞……
长达一个小时的视频，周不涣见证了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道具，它们无情的在女孩身上肆虐，有的甚至能被称为“刑具”。
“丧尽天良的东西！”
作为一个女人，傅嫃率先看不下去了，她咬牙切齿地一拍桌子，恨不得自己能当场抓了麦俊豪，以发泄因他而起的怒火。
周不涣一路看到了视频的末尾，在一处微小的停顿后，他清楚看到刑雨桐露出的半张侧脸，白惨惨地像一个女鬼。
是故意露出来、挑衅城北公安的吗？
这个麦俊豪未免也太猖狂了。
幕布上的视频再一次自动播放，季长渊被折磨的惨叫声愈来愈小，到后面几乎只剩下苟延残喘的气息。
若非这点动静，周不涣都要怀疑刑雨桐是不是已经被活生生弄死了。
“麦俊豪身高只有一米七，这个男人的身形与他不符，再加上视频开头的那几句话，我们……”
傅嫃咬了咬唇，她有些不忍心继续说下去，对于刑雨桐的已知命运感到悲悯，“我们可以推断，刑雨桐很有可能被转手卖给了他人。”
“从杨梦，黄雨婷，再到失踪的刑雨桐，虽然麦俊豪的行踪只出现在了一起案件中，但她们与程澄相似的那张脸，必须让我们提高警惕。”
“这是一场涉及多项罪名、早有预谋的连环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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