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还不算太蠢
第十三章 你还不算太蠢
那句话，让许素心浑身都凉透了。
她被王总那只肥腻的手臂圈在怀里，动弹不得，只能被迫仰头看着沈柏川。
她希望他能看自己一眼，哪怕只是一个制止的动作。
可沈柏川没有。
他只是把外套搭在手臂上，转身就朝门口走，背影决绝，没有半分停留。
大厅里的人都看见了这一幕，那些投射过来的探究和鄙夷，让许素心无地自容。
她成了沈柏川丢出来的一件东西。
“来，小美人儿。”王总的手在她背上用力捏了一把，“沈总都走了，咱们也别在这儿待着了，换个地方，哥哥好好疼你。”
许素心胃里翻江倒海，她用力挣扎：“王总，请您放开我！”
“放开你？”王总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手上的力道却更重了，“你装什么贞洁烈女？沈柏川都不要你了，你还想给谁守着？”
他半拖半拽地拉着她往外走，许素心的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深一脚浅一脚，狼狈不堪。
她反抗得越激烈，王总就越是兴奋，周围的人都装作没看见，各自谈笑风生。
绝望从心底蔓延开来。
“放手！”她用尽全力，想把他的手掰开。
王总被她弄得失了耐心，脸上彻底没了笑，一把将她扯到宴会厅门口的柱子旁，狠狠压了上去。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他低吼着，去扯她裙子的吊带，“老子今晚还就非要办了你！看谁敢拦着！”
布料发出轻微的撕裂声。
许素心脑子里那根弦彻底断了。
她抬起没被钳制的手，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扇在了王总的脸上。
“啪！”
清脆的响声在大厅门口回荡，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王总被打懵了，脸偏向一旁，几秒钟后才缓缓转了回来。
他那张肥脸上，五道清晰的指印迅速浮现。
“你他妈敢打我？”
他一把攥住许素心的头发，将她的头往后扯，迫使她痛苦地仰起脸。
“小贱人！我看你是活腻了！”
他拽着她的头发，粗暴地将她往酒店外拖。
许素心头皮疼得快要裂开，脚下的步子踉踉跄跄，眼泪生理性地涌了出来。
“救命……放开我……”
她的哭喊声很小，很快就淹没在酒店门口的车流声里。
王总拉开车门，直接就要把她往后座里塞。
“你给我进去！”
许素心双手死死扒住车门，身体拼命往后仰。
她真的怕了。
就在这时，一只手从旁边伸了过来，不轻不重地按在了王总的手臂上。
王总一回头，就看见沈柏川站在车边。
他居然没走。
“沈总？”
王总愣住了，抓着许素心的手也松了劲。
沈柏川没看他，也没看狼狈的许素心。
他伸手，把王总按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拿开，然后不紧不慢地掸了掸袖口。
“王总这是做什么？”
沈柏川开口，声音里听不出起伏。
“对女士这么粗鲁，可不够绅士。”
王总脸上的酒意褪了个干净。
他先是看了看沈柏川，又扭头去看缩在车门边的许素心，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沈柏川说把人给他了，现在又拦着，这是要耍他？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王总就自己掐灭了。
他不敢。
“沈总，您这是……”
王总脸上的肉挤在一起，扯出一个笑。
“您不是说，这个人，归我了吗？”
沈柏川抬起头，对上王总的视线。
他没出声，就那么直直地看着。
王总被他看得后背发毛，冷汗都下来了。
他混迹商场多年，最会察言观色。
沈柏川虽然什么都没说，可那份压迫感，让他清楚地知道，这个女人他碰不得。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王总立刻松开了抓着许素心的手，连连摆手，“我跟这位小姐闹着玩呢，既然是沈总的人，我哪敢动啊。”
他讪笑着，又冲沈柏川点头哈腰，“沈总您忙，您忙，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他看都不敢再看许素心一眼，钻进车里，司机立刻发动车子，逃也似的开走了。
酒店门口恢复了安静。
许素心还靠着车门，腿软得站不住。
沈柏川就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看着她被扯乱的头发，看着她被撕开的裙子吊带，看着她脸上还挂着泪痕。
他胸口那股无名火又烧了起来。
他猛地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
“上车。”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将她粗暴地塞进了自己的车里。
车门被重重甩上。
黑色的迈巴赫汇入车流，车厢里死寂一片。
许素心缩在角落里，用手捂着被撕开的吊带，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车子一路疾驰，最后停在了一家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沈柏川一言不发地拽着她下车，走进专属电梯，刷开了总统套房的门。
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他松开手，将她甩在玄关的地毯上。
许素心踉跄了一下，扶着墙才站稳。
她抬起头，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你……为什么要回来救我？”
沈柏川正在解领带，听到她的话，动作停了下来。
他转过身，一步步朝她走过来。
“救你？”他扯出一个嘲弄的弧度，“你以为我是在救你？”
他逼近她，将她困在墙壁和自己之间。
“我只是不想我的东西，被别人弄脏了。”
许素心身体一颤。
原来在他眼里，她只是个东西。
“许素心，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是我花钱买来的。你的身体，你的时间，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他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没有我的允许，谁也别想碰你。”
“所以，你刚才不是在救我，你只是在维护你自己的所有物，对吗？”她看着他，轻声问。
“你还不算太蠢。”
许素心忽然就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的眼泪，让沈柏川心头的烦躁达到了顶点。
他最见不得她哭。
五年前是，现在也是。
他猛地低头，狠狠堵住了那双不断溢出泪水的眼睛，再辗转往下，封住了她的唇。
……
事后，许素心蜷缩在宽大的床上，浑身都疼。
她睁着眼，看着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灯，一动不动。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过了很久，水声停了。
沈柏川裹着浴巾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没有看床上的她，径直走到衣柜前，开始穿衣服。
衬衫，西裤，动作从容。
很快，他又变成了那个衣冠楚楚，高高在上的沈家太子爷。
就在这时，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
他走过去，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接了起来。
“喂，嗯，刚结束。”
许素心听不清电话那头在说什么，但能隐约分辨出，是个女人的声音，很年轻，很娇俏。
“别闹，我马上过去。”沈柏川的腔调里，带上了一丝她从未听过的纵容。
许素心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心口的位置，像是被什么东西挖走了一块，空荡荡的，只剩下苦涩的滋味在蔓延。
他挂了电话，拿起西装外套穿上，自始至终，没有再回头看她一眼。
门被轻轻带上。
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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