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真相
云衿雪应声，在保命这事儿上，自然越周到越好。
“到了儋州，”沈昀渊斟酌着道，“你别自个儿冒头，让人替着你。”
“我明白。”
云衿雪点头。
不久云衿雪又想起了还在学堂的杨鸣，开口询问道杨鸣现如今学业如何。
沈昀渊想起方才下朝因着好奇心去学堂见杨鸣的场景不由得眉心一跳。
早上两个时辰的儒学很快就过去了，上完之后，杨鸣才喘息了片刻。
羽书收拾好箱子同他家公子说可以走了，就见他家公子一溜烟儿的从她眼前消失了。羽书的眉眼跳了几跳，就算这课真的很枯燥，也不能把他家公子逼成这样吧。
不明所以的羽书紧跟他家公子身后出了门，就瞧见杨鸣整个人挂在了沈昀渊身上。
沈昀渊在羽书的心里一直都是不苟言笑，冷若冰霜的样子，现如今他家公子这般会被沈昀渊一掌劈出去吗？
羽书心惊肉跳的摸了摸自己的眼皮，难怪从刚才就跳个不止，原因在此啊，她想要开口阻止她家公子这个及其危险的行为。
肩膀上就出现了一只大手压住了他，是梅溪，只瞧着梅溪摇了摇头，事宜他无事的。
沈昀渊就算再过冷血无情，小公子也是他看着长大的，不可能就因为挂了一下要了杨鸣的性命。
毕竟他家大人是个及其看中亲情的。
杨鸣也只挂在沈昀渊身上一小会，他也是怕把沈昀渊惹急了再给他扔出去。
一从人身上下来，杨鸣就小嘴叭叭个不停地跟沈昀渊说着今日课堂上发生的事，明显是憋坏了，从私塾回来的路上杨鸣是一刻没歇过的输出，就连身后跟着的梅溪羽书都惊呆了。
他家小公子何时变得如此能言善辩了，深受其害的沈昀渊倒是听得乐此不疲，好似在听什么新鲜事般的时不时提点几句。
等回到房间的杨鸣才察觉有点口干，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水，仰头一饮而尽。
沈昀渊吩咐人将饭菜上上来后，说着，“夫子夸奖就说明阿鸣还是很有天赋的，下午还有课，在这之前你先做点功课，不然晚上来不及。你之前的国子监老师可还记得是哪位吗？”
“怎么了吗？”嘴里还嚼着菜的杨鸣明显一愣，沈昀渊怎会对此事上心。
“无事，只是好奇想问一问，不记得也没关系。”
杨鸣沉思了一刻，摇摇头，只快速的将碗中的饭菜吃干净撂下碗筷，说一句我吃完了就开始做功课。
沈昀渊意识到杨鸣的情绪明显不对，他挥手招来了梅溪，在他耳畔耳语了几句。
“你去查一下杨鸣在国子监期间教他的老师是哪位，他之前那般抗拒不想科举看书绝对跟他国子监的那个老师脱不掉干系。”
梅溪一愣，看向往日里虽有小性子但待人和善的不行的小少爷，一脸不敢置信。
国子监的老师向来名声在外的好，梅溪眉头一皱果然不管在什么地方都难保出现如此嫌恶的人。
梅溪抱拳领了命令转身就出去了。
云衿雪听着沈昀渊说的话，低头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
“如若真是如此，你可还记得阿鸣是何时从国子监离开回的兖州吗？”
寻事先寻根，云衿雪不知为何心中隐隐觉得杨鸣在国子监发生的事情与沈家当年之事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沈昀渊仔细回忆着，虽然对于小时的记忆有些模糊但总归还是有些印象的。
“应当是父亲出事的前后，我记得有一阵时间杨鸣总是低头耷脑，没什么精神的样子，我问了他他也不同我说，虽然装的一副很开心的样子，但我还是能感觉到，他们走了没多久母亲就去世了，之后我就......”
话头止住，沈昀渊好似反映了过来，所以当年杨鸣在国子监被针对的绝大原因是因为沈家倒台了。
当天夜里，云衿雪和沈昀渊睡在床上，沈昀渊一夜未眠，云衿雪察觉他辗转，转过身去，“怎么还不睡？”
“我在想，祖母他们为我承受了太多......”沈昀渊睁着眼，好半天，又道，“我同你一起去吧。”
听得这话，云衿雪回身手碰上沈昀渊的脸颊：“祖母他们不同你说就是觉得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自然不会说两家话，现如今我们知道了，就不要辜负他们的一片苦心。你同我去了，早朝不上了？官不做了？皇上若是知道不说什么还好，只怕百官不会容你。”
“那我想想办法。”沈昀渊琢磨着道。
“昀渊，”云衿雪的声音柔柔响起来，“我以后还要去好多地方的。”
“不管做什么你都不可能陪我一辈子的，你在荣安等我回来，我保证我会很快回来的。”
听得云衿雪的话，沈昀渊沉默下去，片刻后，他叹息出声，只能是道：“罢了，就这样吧。”
第二日沈昀渊送着云衿雪出城，说好送到城门口，又说多送一里。只有便是一里再一里，等送出十里远，云衿雪终于忍无可忍，掀了马车车帘，同沈昀渊道：“行了，回去吧，别跟着了。”
沈昀渊愣了愣，低头道：“哦。”
云衿雪瞧见沈昀渊那失魂落魄的模样，一时有些不忍。她自个儿都不知道，这人以往那么活蹦乱跳不可一世的一人，今个儿就成了个离了自己就不行的。
她叹了口气，四处张望了一下，同沈昀渊招了招手。
沈昀渊凑过去，云衿雪捧着沈昀渊的脸，当着所有人的面，轻轻亲了一口他的脸，随后道：“若是想我了，便给我写信。”
说完，她迅速回到马车里，放下帘子，故作沉静道：“行了，走吧。”
只是还没等这马车走起来，远远就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响：“沈领侍，沈夫人等等等等......”
云衿雪不明所以撩开帘子，与沈昀渊一同看向那风尘仆仆正赶来的人，离远了瞧自是瞧不真切，可是随着人越来越近，两人终于看清了来人，仇霁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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