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大结局
沈昀渊跟云衿雪分了两队人马，一南一北，背道而驰。
云衿雪找到陇西时，沈昀渊一行人终于抵达了边境。
他们来得猝不及防，但沈昀渊也算是在谢长宴的下属面前混了个眼熟，他刚一露面，便有人认了出来。
“是沈大人！”
将士即刻给沈昀渊迎进了军帐，谢长宴此时正在跟虞晚乔他们不知道商讨什么，眼瞧着来人也是一怔。
沈昀渊立刻抱手给谢长宴行了礼，谢长宴摆手道：“是荣安出事了？”
沈昀渊将荣安发生的事情大致给谢长宴等人说了一遍，谢长宴手重重的在沙盘上拍了一下。
“好一个毒妇，我出荣安的时候就应该一起把他们带走。”
谢长宴不语，虞晚乔却开了口“那太子......”
“现在在贵妃手中，生死不明。”
虞晚乔眼帘未垂，看不出其中的想法，但大抵还是有些担忧在其中的。
“今天沈兄来找我的原因是什么？”
沈昀渊看向谢长宴，眼神坚定道：“起兵吧”
所有人一起看向他，沈昀渊面上一片平静，却呈现出一种意外的冷静来，他站起身来，平静道：“贵妃今日敢如此，无非是觉得自己能拿我们怎么样。现下立刻举事起兵，让贵妃交人。”
“你这是谋反。”
谢长宴盯着沈昀渊，沈昀渊静静看着谢长宴：“您在意是不是谋反吗？”
谢长宴没有说话，两人静静对视，沈昀渊站在一旁，想了片刻后，他开口道：“他们现在是挟天子以令诸侯，我们起兵有理有据完全不用怕他们。”
所有人看向沈昀渊，沈昀渊平淡道：“今日他们已杀害仇大人和李大人我们只要把消息传出去，明日您让人假扮荣安来的太监，假传一份圣旨，圣旨内容就是召您回荣安，然后随便给一个理由，我们就可即可返程”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沉默了，沈昀渊见谢长宴还是不动，接着道：“而且，我这里还有两样东西。”
谢长宴看向他，沈昀渊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长盒，放在谢长宴面前。
“这是什么？”
谢长宴皱起眉头，沈昀渊冷静道：“遗诏和虎符。”
谢长宴神色一凛，沈昀渊抬手打开盒子，将遗诏虎符拿了出来，递给谢长宴道：“先帝第二道遗诏，若贵妃谋反，就地诛杀不必返回封地。”
谢长宴震惊看着遗诏，大手一挥。
“不必再等了，即可拔营出发回荣安。”
“是。”
谢长宴一声，众将士一呼百应开始收拾营帐。
云衿雪的消息还没到边境，边境举事的消息却已是传遍天下了。
荣安之内，白然跟贵妃清楚谢长宴的意思。谢长宴的密信传到了荣安，上面清清楚楚写明，只要贵妃交还荣安及其所有周家家眷，他便即刻退兵，保全其性命。
密信到了贵妃手中，由白然念给贵妃，贵妃听完密信后，她冷笑出声来：“保全其性命……好一个保全其性命，这帮人真以为我怕了他们不成。”
“贵妃息怒，”易明飞恭敬开口，“此事尚有转机。”
“什么转机？”贵妃冷眼看过去，白然温和道，“如今我们唯一能牵掣谢长宴的，便是陛下，陛下在手晾他们也不敢做什么。”
“知道了，”贵妃小鸟依人般的牵住易明飞的手“只要有易郎在我什么都不会怕的，只要易郎在。”
说着又靠进了易明飞怀中，易明飞低头看着贵妃，眼中划过了一抹嫌弃。
等易明飞退出宫殿站在宫栏边上，眺望宫城。
他得有一个时机。
从入荣安，毁内阁，到如今收网……
虽有差池，也无大碍。
白然盘算着，慢慢闭上眼睛。
风夹杂着雨后水润扑面而来，白然闻着雨水的气息，便想起那个相遇。
那个恬静温柔犹如五月春雨的女子。
如果她能懂他该多好……
易明飞思绪戛然而止，他睁开眼睛。
如今的时局，他不能再想这些了。
此番谢长宴带了三十万大军，八万军力带进了荣安剩下的二十二万全部组扎在了城外以备不时之需。
云衿雪是先于沈昀渊于谢长宴他们先行回到了荣安，她听着沈昀渊的吩咐从公孙云祉手中要到了公孙家的腰牌。
云衿雪拿着腰牌在脸上扑上了黑灰潜藏在一群流民中混进了荣安，她找到了公孙家拿出了公孙云祉的腰牌，公孙云祉就是嫁人了她在公孙家有权有势的。
云衿雪将她此行来的目的同公孙家众人说了一个清楚，公孙家老家主还算是个清醒的，他只想要公孙家世世代代安康平稳，他并不想把公孙家卷入一些对自己不利的权势纷争。
公孙家主当即表示他明朗了，在云衿雪离开之际立马下令，公孙家落锁任何人都不得外出，直到沈家的烟花响于天际的那一刻。
太阳慢慢落下，荣安之内，似如月光下的长河，面上风平浪静，内里波涛汹涌。
谢长宴的兵马迅速在宫墙外集结起来，而宫城内贵妃还斜斜的依靠在易明飞怀中，手指不住的在易明飞胸口处打着圈：“沈昀渊他们想来已经跑了，九皇子我也处理了，这天下我也依着你的愿交到你手上了，皇后的位置是不是可以如愿给我。”
“不，还差一点还不能给你。”
易明飞他闭上眼睛，他平静道。
“一件事执着太久，就会成为执念，”沈昀渊站在宫门口看向谢长宴慢慢道，“所谓执念，都需要一个结束。”
谢长宴应了一声，转过头去看宫墙：“你说得没错，”他低喃，“所有的事，都需要一个结束。”
两人说着手中提着剑他们一路往大殿之中行去，宫人们认出他们来，都是惊疑交加，可却无人敢拦，而殿中舞姬广袖翻飞，贵妃于易明飞坐在高座上，震惊看着门口出现的人。
沈昀渊提着剑，身后跟着谢长宴，跨入大殿之中，他们从舞姬中一路穿行而过，而后停在大殿中央，朗声开口：“臣请贵妃归天！”
如今已是戊时，宫城之外，士兵开始聚集在一起，围在宫城之外，守城士兵紧闭宫门，急声道：“快，传信给贵妃，大将军要谋反，已将宫城围住了！”
东都城楼，沈昀渊的人领着谢长宴的的士兵冲上城楼，斩断了绳子，朝着城外已经赶来的士兵大声道：“入城！三军奉令入城，胆敢阻拦者，格杀勿论！”
宫门前众人弑杀到了一处，而宫内除了易明飞再无会武之人，贵妃早已死于谢长宴之手，易明飞只是静静的看着二人，不动只笑。
还是仇霁寒从大殿门口走了进来，看着易明飞淡淡开口：“因爱生恨，最后把自己逼到现在这个地步，易兄你可真安心。”
易明飞朗声笑道：“自然安心，我这一生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尝试过，父母无爱，亲缘单薄，既然不爱，我亲自送他们下地狱又有何错，我自己做又有何错！！”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仗着他们身份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易家因我母亲辱我欺我，一个个都恨不能让我们大房死绝，从而吃绝户。既然如此我就亲手杀了他们。太后与单春荷联手做局杀了我母亲与刚出生的妹妹，还栽赃与我让我亲眼看着，我用了这么多年才杀她们，我已然很仁慈了。我不过是让她杀了自己的儿子而已，这不够赔命的，我还怕她们的血脏了我母亲与妹妹的轮回路呢。”
“杨小姐家的灭门案我帮白然报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不可能就眼睁睁看着他们如此逍遥，你们办不到的事情我自己来，有何不可，我杀得都是该杀的，不该杀的我一个没杀。你们要抓我，我认。”
“一个没杀？”仇霁寒的眼圈微微泛着红“你敢说一个没杀，那我的祖父呢，李伯言的祖父呢！！，你敢说你问心无愧一个错杀的都没有——！！”
易明飞微垂眼帘轻声道了一句抱歉。
“你确实错了，你要为你母亲报仇我们知道，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打算让贵妃母子活着出荣安，你从未信任过我们，哪怕你等等都不会照成今日这般局面。”
易明飞的表情一顿，跪倒在了地上。
“还有你父亲我们保护的很好，还有你的妹妹也没死，她一直都在你身边。”
易明飞眼睛瞬间睁大，不可置信的看向沈昀渊，“是谁？我妹妹是哪个？”
“襄安公主，云衿雪你的亲妹妹。”
易明飞晃了晃身子，嘴里絮絮叨叨，继而转瞬大笑起来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白瓷瓶递给了沈昀渊。
“这是噬心蛊的解药，等你回去的时候把她交给衿雪，让她把解药分给七镜司的人吧。”
沈昀渊已然不想再看他，扔了一把短刀到易明飞面前：“你自己做个了断吧，我们还能保住你最后的名声。”
沈氏的烟花乍响于天际之时，太阳东升，泛着金色的光芒，荣安内的动荡终于平静了下来。
太子终于正式登基，他的登基大典非常简陋，没有任何奢华隆重的行头，朴素得好像经历了人世间的繁杂一般。
闹腾了数月的沈昀渊跟云衿雪终于得了片刻清净可以安生的休息几天，沈昀渊手里捏着太子派人送来的请帖忍不住调笑到“这也算有情人总的眷属吧。”
“毕竟想了那么久，皇上如愿娶了虞晚乔当皇后这是所有人都想到的，你是没看见谢将军那脸黑的跟锅底似的。”
“得力助手被抢走了，料谁都开心不起来。”
两个人笑着抱到了一处，这时梅溪从廊下跑过来嘴里不住喊着“陛下请大人于夫人进宫一叙。”
休假不到半日又被请，沈昀渊跟云衿雪都不是很开心，两个人索性闭眼躺会了竹椅上。
耳旁是清脆的鸟鸣声，振翅高飞的声音，穿过屋顶瓦檐，穿过塔楼望台，直抵城楼最高处。
万事繁华，初落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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