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白老头
好一会儿的功夫后，姜初松开了祁明，她已然恢复了正常的模样，除了眼尾的一抹红可以证明她刚才哭过。
“姜初……”祁明面色愧疚，“你打我吧，你不打我我心里不踏实，每次我惹我师父生气的时候，他揍我两拳我就踏实了。”
“我没生气。”姜初终于开口说话了，“我只是很庆幸你没有事，不然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真的？”祁明露出小虎牙来，“那骗你亲我那件事你也不生气啦？”
姜初眉头一皱，站起身来给了地上的祁明一脚，她原本要走的，可像是不解气一样，又调回头来再次给了他一脚。
祁明立马跟在她后面耍赖，“你看，你还说你没生气。”
他拧着眉可怜兮兮的揉着自己被姜初踢到的后背，“嘶—脚劲儿真大。”
祁明一边抱怨着一边往姜初身边凑，“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让你亲回来？”
姜初站定，凶巴巴的瞪着他，忍不住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这人真是，臭不要脸！
祁明不敢再说话，一手揉着脸一手揉着后背，默默的跟在姜初身后往前走去。
现在是凌晨三点，天色还是很黑，但是身后有祁明在，姜初已经不再害怕。
“姜初，等等。”祁明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你怎么没穿鞋子，你鞋子呢？”
姜初随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脚，还真没有鞋子，“可能在河里救你的时候就掉了，拖鞋本来就容易掉。”
她光顾着祁明了，哪还有心思想自己的鞋子，什么时候丢的都不知道。
祁明蹲下身子，借助月光查看着姜初的脚，她像是不知道疼一样，都擦破了好几处地方了。
“你不疼么？”
姜初摇了摇头，“我的脚……好像没知觉了。”
“怎么会这样！”祁明试探性的用食指和拇指捏住了姜初脚背上的皮肤，“疼么？”
姜初再一次摇了摇头。
“刚才在河里发生了什么事么？”祁明一把把姜初抱了起来，找了个大石头放下，“怎么会突然失去了知觉呢？”
姜初回忆着，“啊……我救你的时候我也差点死了，就在我以为咱俩只能来世再见的时候，有一股力量顺着我的脚底把我从河底往上推。”
她抱起自己的脚来看向自己的脚底，“祁明，你过来。”
“你看这像不像个小孩的拇掌印？”
祁明探过头来，借助姜初的手电筒看向她的脚底，上面赫然印着清晰的掌印。
小小的，像婴儿的手掌。
“鬼婴？”
两人四目相对。
“它们怎么会出现在河底？”
就在两人疑惑之时，不远处又出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祁明连忙把大石头上的姜初背了起来，时刻警戒着黑衣人。
就在他准备出脚时，一抹亮光出现了。
“是谁在那里？”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进了两人的耳朵里。
那老人抬起手中的手电筒来，照到了两人的脸上，害得两人纷纷躲闪着眯起了眼睛。
老人认出了姜初，他又看了看姜初前面的祁明，两人浑身还湿漉漉的滴着水，头发也打着绺的贴在脸上。
他似乎猜到了两人经历了什么，手电筒朝下照去，给两人照亮了路，“是你们两个啊，跟我来吧。”
姜初也认出了老人，她附在祁明耳边说道，“没关系，他就是那个我跟你说过在河边拦着我们的老爷爷。”
“这不是也没拦住么。”老人的声音再次幽幽的传来。
姜初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们两个这是意外。”
“行了，先来换身衣服吧。”
祁明背着姜初跟在老头的身边朝着老头的家走去。
他的院子里有一条小黑狗，小小一只毛茸茸的，很亲人。
房子从外面看虽然有些破旧，但是屋子里收拾的很干净，落地扇还在吱呀吱呀的往外输送着凉风。
老头从屋里拿了两身衣服出来，看着像是道袍，上面还搭着两条新毛巾。
“都是新的，你们一个一个进屋去换吧。”
“谢谢爷爷。”祁明接过来，把其中一套塞给姜初，“你先去换。”
“等等。”老头叫住了姜初，从一旁的袋子里掏出了两双崭新的黑色布鞋。
老头将其中一双递给她，“刚买的还没穿，你穿可能大点。”
“没事。”姜初接过来，“谢谢爷爷。”
说完她就进了屋子换起了衣服。
祁明一直盯着老头看，老头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后生，想问什么？”
“爷爷，您怎么称呼？”
老头拿了个木凳坐在了窗边，“他们都管我叫白老头，你们也如此就是。”
祁明点了点头，“那，白爷爷，您是不是知道这河里有不同寻常的东西，所以才不让靠近啊？”
白老头回头望着他，“我知道它们对于没有伤害到它们的人来说没有恶意，但它们本身就容易侵害到他人，那小姑娘的脚，便是如此。”
姜初换完了衣服走了出来，正好听见两人的谈话，“所以真是鬼婴？”
白老头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它们跟你们两个是缘分使然，所以既选定了你们，当然也要救你们。”
祁明也飞快的进屋换了衣裳，出来后，他拿着自己和姜初的衣服扔到了白老头给他们准备的塑料盆里。
“为什么会选我们？”姜初问，“是不是与我们两个的命格有关系？”
“算是如此吧。”白老头抬手招呼着祁明，“后生，你把盆子拿来。”
“诶。”祁明答应着，把塑料盆端了过来。
白老头口中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然后从一旁的盒子里抄起了一张符纸。
符纸燃烧，连同着盆子里的衣服一起，不一会儿的功夫便烧成了灰烬，可塑料盆却安然无恙。
它可是个塑料盆啊！
“这是怎么做到的？”祁明一脸好奇的往上凑，却被白老头拍了一下手，“去院子的井里打桶水来。”
“哦，好。”祁明推开门往院子里去，用木桶打了水提了进来。
“倒进去。”白老头抬手指着塑料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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