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怪婴鱼
姜初看向对面祁明的宿舍，灯黑着，像是没人回来。
他或许还在忙着，可一想到他疲惫的不堪的状态，姜初有些担心。
她掏出手机来打开了两人的聊天框噼里啪啦的打了一串字，大拇指在发送键的位置犹豫了半天，又长按删除键把那串字删了个干净。
她要问什么？
问他是不是还在忙？
问他怎么还没回来？
这跟自作多情有什么分别，祁明又没主动找她，明明是他先冷漠的闹别扭的！
姜初愤愤的将药枕摁在床上，狠狠的给了它两拳都不够出气。
折腾了一晚上还没吃上口饭，季若秋说想吃泡面，然后就去煮了。
姜初把药枕扔到了一旁，去把今天买的水果洗了洗。洗着洗着，她就分出来了一盒水果，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洗好了。
祁明很忙，总是吃不上几口新鲜水果，姜初习惯了每次都给他准备一盒水果送过去的，这次也是顺手了。
季若秋端着泡面锅过来瞥了她和那盒多余的水果一眼，笑得意味深长，“好了别发呆了，小祁警官又不在水果盒里，来吃泡面吧。”
“我没想他。”姜初嘴硬，把水果盒扣上，一起端着来了桌子前。
季若秋往泡面锅底下垫了个垫子，然后给姜初盛了一碗泡面出来，她一边舀汤一边笑，“姜初，你这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么，你就别在这自欺欺人了，嘴上说不想，心里和手上做的不都是想的。”
她将碗推到姜初面前，“你跟我说说，你对小祁警官是什么意思，你喜不喜欢他？”
“咳咳咳咳……”姜初被她说的话惊了一下，呛的直咳嗽，眼泪都咳出来了。
“别这么激动嘛。”季若秋赶紧帮她顺背。
姜初连忙灌了一大杯水才给压下去，“季若秋，你瞎说什么呢！”
“行行行，我瞎说的。”季若秋埋头吃面，“那你俩感情那么好，闹啥别扭嘛，整得我们也挺别扭的。”
姜初望着盛满面的碗发呆，她扁扁嘴，“是他先跟我闹别扭的，没有道理是我去道歉吧！”
“得，闹吧。”季若秋又嗦了口面，“到时候有你俩后悔的时候，万一再让旁人钻了缝子，啧啧啧。”
“别提他了。”姜初抄起筷子往嘴里塞面，“我要先跟他说话，我就是小狗！”
另一边的祁明处理完人贩子的事情时又到了后半夜，办公桌上睡倒了一片，他过去给他们盖了盖衣服，把空调温度调低了一点。
他回到座位前舒展了一下筋骨，然后摇晃在大皮椅上盖上了自己的外套，他打算今天在凑合一晚上，明天忙完再回去休息。
想到梦中或许会遇见姜初，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
一夜无梦，姜初睡得很好，她最近两天都没做奇怪的梦，也没有与祁明通梦，她虽然很开心自己能睡个好觉，但是又有点不易察觉的失落。
姜初从床上一个骨碌爬起来，来到窗边拉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
祁明刚回来，他神色疲惫的从车上下来，关车门锁车。姜初张了张口，又闭上了嘴。
她转头看向那盒洗好的水果和买来的药枕，又看了看行动都有些迟缓的祁明，终究是于心不忍的拿起东西跑下楼去，都忘记自己还没好好收拾收拾了。
当她顶着鸡窝头拉着一张脸敲响祁明家的门的时候，祁明差点睡着了。
姜初没说话，把手里的东西塞到了他的怀里，然后把他朝里转了个圈，回头带上了门。
祁明看着手中的两样东西，虚弱的笑了笑，他的头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吹空调凉到了。
来不及多想，水果盒被他搁到了冰箱里，他自己抱着药枕回到了卧室。
药枕散发出阵阵的药香，令人身心舒畅，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不一会儿的功夫祁明就睡着了。
姜初噔噔噔的跑回楼上时，季若秋正抱着双臂一脸微笑的坐在床边等着她。
果不其然，姜初推开门进来时看到她醒了后被吓了一跳，一副做贼心虚的表情，“醒啦。”
“是啊，不然怎么能看到某些人去送东西呢。”季若秋扯了扯嘴角，“我记得昨晚某人好像说过，再跟祁明说话就是小狗来着？”
“我没说话。”姜初立刻反驳，“我只是把东西给他了而已，一句话都没说。”
季若秋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两个人跟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幼稚，明明互相惦记对方，又都不肯低头先说句话和解。
“对了。”姜初想起什么似的，“昨天我跟林风去看海阔，是海阔的姥姥在照顾他，而且好像还不知道村支书的事，在等他筹钱给海阔做手术。”
“那……”季若秋的眉头拧到了一起，“这该怎么跟她老人家说呢？”
“我也没想好呢。”姜初叹气，“这毕竟不是一笔小钱，就凭我们几个和村里的人，根本不可能凑的齐手术费。”
时间还很早，两人忧愁之际，慢慢的睡着了。
又是梦。
姜初坐在河岸边，这一次的梦好像有点不太一样，像是一幅画，扭曲幼稚的手笔。
姜初想起来了，这是张妮的画，她画的那副颜色阴郁诡异的画。
一阵阵凉风从河面刮过来，旁边的树阴森森的陷入黑暗里，一切的一切都在叫嚣着危险的气氛。
河里咕噜咕噜的冒起了水泡，但是河面太黑了，有些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姜初好奇的凑近了一点，突然间，河里窜出来一个鱼身人头的怪物，它的人头是婴儿的头，可是却长着锯齿状的獠牙。
“小心！”
姜初被来人扑倒在地，怪婴鱼的速度太快，它的牙齿还是在姜初的胳膊上划了一道血痕。
“祁明。”姜初看清了身下压着的人，这一次的梦与往常不同，她感觉自己的手臂处传来了疼痛感。
祁明翻身起来，握住她的手腕离河面远了一些，那些怪婴鱼只能待在河里，没法上岸。
他拉起了姜初的手臂，“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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