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选新娘
商议之下，姜初还是以舍不得祁明为由把祁明留在了红菱家，正好红菱家里有空房间可以租住。
红菱和阿隆给他们做了一顿家常菜，对于他们来说是家常菜，可对于祁明和姜初来说这是民族特色菜。
虽然知道梦里吃了不顶事，但盛情难却，而且如果不吃的话肯定会被怀疑，所以两人大吃特吃，将桌上的菜吃了个干净。
吃过饭后，阿隆回家去了，祁明也先去洗澡，阳台上只剩下姜初和红菱两个人。
红菱回来后，阿隆给她做了个秋千椅，每次吃过饭后他们就会在秋千椅上休息，不下雨时还能看星星，但是今天这个天气怕是看不到了。
红菱邀请姜初一起坐到了秋千椅上休息，姜初看着她清秀的侧脸问道，“红菱，你害怕么？”
“你是说明天的抽签么？”红菱问道。
姜初点了点头，“这是陋习，不应该延续下去的，如果你不愿意去，我想办法救你。”
红菱露出一抹甜甜的笑，“你也是个女孩儿，怎么救我呀。”
她张开手去接屋檐下的雨水，“说不害怕是假的，我也知道这是陋习，可这就是村子里的命运。村子里很多姑娘都自愿去，因为她们一条命能换一整个家庭的衣食无忧，现在村子里都盼着生女孩了，好有朝一日将她献祭给河神，获得不菲的抚恤金。”
“人命是无价的，不应该用金钱衡量。”姜初恨铁不成钢的握紧了拳头，“女孩们应该团结一致，废了这陋习才是！”
“小姜姑娘。”红菱静静的看着她，“你从小到大肯定没有吃过苦头吧。你没有经历过家里穷的没有饭吃的生活，村民们也曾抵抗过不去献祭活人，可那一年的捕鱼季一条鱼都没捞到，整个村子的人靠抢菌子和草药过活，抢不过的，就得挖野菜吃，没有了，就等死。”
“肚子饿到扁平的时候，让你做什么你都愿意做的。小姜姑娘，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高风亮节的骨气的，谁不知道这是陋习，可还不是跟往年一样，有人自愿去献祭，有人不愿死也被打晕去献祭，没有差别的。”
姜初无话可说，的确，她从小到大都享受着家里给的一切好资源，从没挨过饿吃过苦，最苦的时候也就是来振阳村支教的日子了。
可一想到有的家庭愿意用自己女儿的命去换荣华富贵，她心里就不舒服。
“宝宝，我洗完了，咱们回去睡觉吧。”祁明在楼下喊着姜初。
红菱探头看去，冲姜初笑着说，“快去吧，你的男朋友在等你了。”
姜初站起来，犹豫着问，“那明天如果你被选上了，阿隆怎么办？”
“认命。”红菱依旧保持着微笑，抬手跟姜初摆了摆手，“晚安，小姜姑娘。”
“晚安，红菱。”姜初转头往楼下走去，心里没由来的泛起酸楚，即便她知道这是梦境，可是眼睁睁的看着如花似玉的姑娘们去赴死，她还是很难过。
她很无力，因为她无法阻止。
祁明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抬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发顶，“怎么了，感觉你心情不太好。”
“没什么，就是有种无力感。”姜初握住了祁明的手，甩了甩头，“走吧，回屋再说，以免隔墙有耳。”
两人回到了屋里，祁明检查了房间之后在门窗周围贴上了符纸，他把阿隆告诉他的事情跟姜初说了一遍，听的姜初眉头紧锁。
虽然她与红菱的相处时间不长，可按照她的直觉，红菱是一个温柔又内心强大的姑娘，不太像是恋爱脑。
但是这毕竟是阿隆的一面之词，谁也说不准他有没有说谎。
姜初不再多想，拉了灯跟祁明一起闭上了眼睛休息，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有可能见到梦魇之鬼，说不准有一场恶战要打。
如果梦魇之鬼真的是所谓的河神，姜初不知道如果她和祁明除掉了河神的话，红菱和村子里的人会不会怪他们破了他们的财路。
想着想着，姜初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姜初是被鞭炮声吵醒的，村子里要举行抽签仪式了。
她连忙把祁明晃了起来，两人轮着换了衣服立刻跟着声音赶了过去。
明明是送人性命的事情，他们搞得倒是挺喜庆，又是放鞭炮又是吹喜乐的，一派热闹的景象。
人群中，姜初看到了一脸紧张的阿隆，她和祁明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台子上的人。
台子上摆了一排椅子，每把椅子上都坐着一个穿着红嫁衣的姑娘，盖着盖头，看不清模样。
但是看到阿隆这么紧张他们便知道那群姑娘中有一个人是红菱。
每个姑娘的手中都捧着一束红玫瑰，她们像是被显示的商品一样，看的让人生理不适。
神婆跪在高台上举着手里的签筒，口中念念有词，随着摇晃签筒的动作，三支木签掉了出来。
每支木签的底部绑着一张红纸，上面写着姑娘们的名字。
神婆虔诚的举起三根木签拜了三拜，高声喊着，“请河神庇佑！”
底下的一众村民也跪地齐声喊道，“请河神庇佑！”
不知为何，姜初心里隐隐约约的有些不好的想法，随着神婆展开红纸上的名字越来越强烈。
“孟珠。”
“明月。”
神婆已经念了两个名字，她苍老如树皮般褶皱的手缓缓的展开了第三根木签下的红纸。
“红菱。”
从左边数第三个姑娘手中的红玫瑰应声落地，玫瑰娇嫩，红色的花瓣散落了一地，像血一样妖冶。
被抽中的姑娘们还坐在凳子上，其余的姑娘揭开盖头离开了高台之上。姜初听到其中一个姑娘被家里人指责。
“不是让你给神婆塞钱了么，你如果去做了河伯的新娘，咱们家就能一步登天了！”
女孩畏首畏尾的垂着头，“神婆说这种事情不能掺假，选谁都是河神定的，不能乱改，不然会有劫罚。”
“要你有什么用，你这个废物，在过三年你就超龄了，这都第三次了都没选上，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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