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激将法

夜里，难得不是噩梦。

姜初和祁明站在一间屋子里，一个女人在昏黄的灯光下飞速的着着什么，她义愤填膺，仿佛怎么写都无法表达出她心中的意思。

转眼间，两人又站到了废弃的老教室前面，看着老教室一点一点的复原成了原来了样子。

一个女人慌乱的从校门口狂奔而来，一头扎进教室里开始制作暗格，将手中那个棕色羊皮质的笔记本藏在了暗格里并重新封锁。

再然后，他们来到了合德县镇上的长途汽车站，老旧掉漆的牌子到现在为止也没什么变化。女人心中欣喜，想着马上就要见到父母了，更是喜上眉梢。

当她去厕所的时候，一双手从背后捂住了她的口鼻，她仅仅挣扎了两下就失去了意识，然后被那个人装进大麻袋里放在板车上拉走。

难怪当年的警察翻遍了所有的蛟龙都没看到杨澜再出现的身影。

再一次的变换下，他们来到了杨澜笔记本中描述的人间地狱，那个藏匿着女孩们的地窖。

看着她被打被骂，看着她从一开始的不屈服到后来的麻木，她接连生了两个孩子都是死胎，最后一个孩子更是损害到了她的子宫导致她终身不育。

她没了利用价值，被送去了专门伺候男人发泄的地方，也是因为如此，她逃了出来。

但是由于经常吃不饱饭又加上身体太虚弱，她没跑多远就被抓住了，那群人狞笑着骂她贱想被人看，然后轮流侮辱完她以后把她丢进了枯井之中。

她凄厉的嗓音在寂静的夜里十分明显，可没有人管她，任由她挣扎着在枯井里彻底死去，直到多年后变成了一具白骨。

这画面看的姜初和祁明心里特别不舒服，即便和两人想象的差不多，可当真看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画面跟老旧电视没了信号以后，出现了雪花屏，然后突然间，杨澜的脸出现。

她在说话，但是没有声音，不过这一次，姜初认出了她的口型。

替我找出他们。

他们，就是那些让杨澜沦落至此的那些人！

杨澜的身后露出了一张接一张惨白的脸，都在无声诉说着，找出他们，为我们报仇。

她们之后，是一个个可怜的鬼婴从河中浮出，仿佛在安抚着两人的情绪。

突然间，梦境消散，两人陷入沉睡之中。

次日一早，姜初比闹钟早一步醒来，她关掉了闹钟，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解开手链的一瞬，她瞪大了双眼，她右手腕上的淤青消失了一小半，她确认过，是真的褪了。

从前的青痕都快占据手腕的一半了，现在只有手腕正面的一半。

她不知道为什么，想着或许是因为离他们揭开真相的时间越来越近的缘故，又或者是说他们选择的侦查方向是对的，继续查下去就会彻底的解开真相，还女孩们一个真相。

姜初刚洗漱完就收到了祁明发过来的照片，他也同样消退了一小半的青痕，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真相，已经不远了。

…………

上到第三堂课的时候，姜初来到了张妮他们那个班级，孩子们依旧很活跃，姜初注意到张妮的位置是空的，她询问了周围的同学才知道张妮突然发高烧，在家休息。

张妮是她付出精力最多的一个孩子，所以姜初对她也比较上心，想着放学后去买点东西看看孩子。

她抬头时正好看见张德路过教室门口，他原先的状态特别差，可今日的气色竟舒缓了很多，黑眼圈也没之前那么重了。

不知为何，看见他的一瞬间，体内的望金蛊起了强烈的反应，好像他身上有什么不好的东西一样。

想起张妮突如其来的高烧，姜初敏锐的感觉到她这场病生的古怪，课上也有些心不在焉，讲完了知识点以后就开始让同学们做试题。

终于到了放学的时间，季若秋来约姜初去吃火锅，姜初说张妮发高烧在家想去看看她，这句话被同样刚结束课程的张德听见，他也掺和进来，说一起去，正好再补上之前的家访。

理由倒是一大堆，实际上到底安的什么心还未可知。

最后从一人行变成了四人同行，村子里买东西不方便，但新鲜的水果蔬菜还是有不少的。

四人提着水果和牛奶来到了张妮家门前，大白天的他家确是大门紧闭着，就像是没人在家一样。

本着来都来了的选择，姜初还是敲了敲门，结果里面没有反应，他们刚想走的时候，院子里传来了一阵呼救声。

林风和张德立刻合力踢开了门，张德率先往院子里冲过去，只见张妮匍匐在地上，而她的身后那个手中举刀之人不是那个醉酒打人的父亲，而是那个爱护她的奶奶。

张德看见这个场面后大惊失色，冲过去抢走了张奶奶手中的菜刀，脸色煞白，“你在做什么！”

他愤怒的质问着张奶奶，语气中没有任何陌生，而像是自然而然的谴责。

林风赶紧刚地上的张妮抱了起来，张妮被吓得浑身颤抖，她的手腕上还在不停的流血，脸如白纸。

季若秋曾学过急救，她迅速的扯下衣服来给张妮止血，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姜初让他们两个把张妮送去村医那里止血包扎，自己则拨通了报警电话。

张德跑过来哀求，“姜初，姜初你先别打电话，肯定有误会，肯定是有误会！”

他的情绪激动，姜初假装挂断了电话，实际上已经偷偷打给了祁明。

张德那么稳重的一个人总是频频在张妮家人身上失控，这让人很难不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

姜初故意使出激将法，“为什么不打报警电话，你也看到了，张妮的奶奶拿着菜刀要杀张妮，长得，这是故意杀人！”

看着姜初质疑的目光，张德率先缴械投降，他跪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我做的那些事情本来就该死！”

“为什么……为什么要用妹妹的命救我，到底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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