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沈云歌说的咬牙切齿，好像下一刻便要扑过去撕咬柳如音似的。
“好，你要安心待着，老爷疼你，定然不舍得你受苦，要不了多久，就没事了！”
……
陈府
宋氏回府后便到大厅哭泣，陈信撑着病体，靠在椅子上，喝着刚熬好的药。
陈征鼻青脸肿的样子，吓得上药的婢女都不知该如何下手。
“啊！你说我怎么这么命苦！几个孩子里就云起争气些，如今竟被那沈家女勾引，惹上太子那厮，这要云起日后的官路可怎么走啊！都是你，非要同那沈家接亲，这下可好了！”
宋氏边哭边拍打着桌子，指着陈信又是一把泪。
“好端端的，又提沈家做什么？退婚还不够丢人脸吗？你也不瞧瞧你教的儿子，也不知谁惯的，这是要将他相府长房两个女儿都娶进门！”
陈信将药碗砸在桌子上，提了口气道。
“诶呦，轻点！”
一旁陈征痛的嗷嗷叫，上座两人看了眼陈征后继续。
宋氏见不得有人不满自己的儿子：“你还来管我教的孩子？你也不去看看余下那几个孩子，有哪个胜过云起？不都是歪瓜裂枣，若不是混了个你这个爹和云起这个兄长，怕是早就饿死街头了！”
“好歹他们没做出叫我这么丢脸的事！人生在世，你要点脸面吧！沈家女儿里，就沈云歌风头正盛，在家也最受沈峰疼爱，你儿子一下子得罪了沈峰两个女儿，人家没给你儿子使绊子就不错了，你还敢同我哭诉！”
陈信一想到与沈家的交情叫陈征毁了，便头疼得很，只恨身子骨不好，否则真会打陈征出气。
宋氏被这么一说，气得不知该如何反驳，只觉得陈信关注的地方与自己根本不一样，不愿意再费口舌。
陈信见状，才将实现转到陈征身上，无视陈征满脸的伤痕：“你自己说，你今晚都干了什么？”
“我要娶如意！”
陈征顶着陈信随时可能吃掉自己的眼神，直截了当说出了这一切的最终目的。
此言一出，果真惹怒了陈信，药碗被摔在地上，碎片落了一地。
“你非要他做什么？都城貌美女子大有人在！你知不知道沈峰这些年一直没给他定亲，就是为了太子妃位，你这是要同太子抢女人吗？你不是不知道太子的手段，你要把咱们整个陈家都推入火坑吗？”
陈信曾想用手中官职位其余儿子某个闲职，不巧被裴穆显盯上，官职没弄到手不说，自己还挨了罚。
陈征不屑，只为自己出谋划策：“那是父亲的人手脚不干净，再说，要是弟弟也能凭本事有一番建树，父亲怎会受那份罪？太子本就对如意没意思，同时沈家女，娶哪个不一样？父亲！儿确信太子想要的就是沈大小姐，如今横在之间的就是相爷疼爱的如意，我将如意娶了，既为太子扫清障碍，我也得偿所愿，不是一举两得！”
“太子亲口同你说了？你哪只耳朵听到了？太子妃事关重大，是你能随便决定的吗？你是皇帝吗？”
陈信一听陈征全都安排好了，脸上还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气不打一处来。
“我都见着太子私会沈云嘉了，要不是亲眼所见，我能睁眼说瞎话吗？”
“什么？你撞见他二人私会？”
听了这话震惊的不是陈信，而是宋氏，宋氏探头靠近三分。
“儿就是撞见了他二人的私情，才叫太子报复的。父亲，太子也并非绝对权威，儿子……”
陈征话还没说完，陈信就从震惊变成愤怒，抬手一巴掌打在陈征原本就伤痕累累的脸上。
“混账，你再说什么？你要干什么！”
宋氏担心，眼泪如断弦的珠子般掉落，护在陈征身边。
“好好的，你打他做什么！”
陈信气得不愿意再看母子两，冲着外头喊话：“来人，带这逆子下去，给我关到柴房，饿他三天三夜，好好想想清楚再出来。你也是，好好待着反省，看看你教出的好儿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说出这种话！”
宋氏从未见过陈信这般生气，自己回想方才陈征说的话，后知后觉，只能捂着嘴，看着陈征被带下去。
陈征吸入了沈云嘉的香粉，走路摇摆不定，只能由仆从架着走。
“父亲！我都伤的这么重了，你怎么还打我！”
陈征又羞又恼，即便自己应该小有功名，还是拗不过父亲的权威。
陈信看着陈征被带走，堵在喉咙的那口血最终是咳了出来。
陈信一把甩开宋氏伸过来的手，任由身边人扶着，一步一步离开大厅。
裴穆显自从在裴穆承手上截下沈云嘉后，便一直站在原地，直到人群都散开了，才被赵淳喊走。
“站在那做什么？”
母子俩走在河边，明月高悬，增添了几分寒意。
“站那也能看见。”
赵淳浅笑：“陈征那副样子，是你做的吧。”
裴穆显没想着瞒住赵淳，用沉默回应了。
“看来你看上的不是沈二小姐，到是白费母后一番苦心了。”
“此女心机颇深，且愚钝不堪，不适合嫁入东宫，更何况，母后不是见着他与陈征两情相悦了，儿怎好夺人所爱。”
赵淳许是折腾一整天累着了，眉眼间皆是疲倦。
“我方才见吴王也对沈大小姐有意思，怕是看上他性子温顺，将来好通过他掌控相府。如今吴王圣眷正浓，你也该当心。”
裴穆显低头轻笑，摇着头：“温顺？不过是这只兔子装得好罢了，他可不是母后见到的那般乖巧。至于吴王，儿臣有分寸，不会叫母后失望。”
赵淳见裴穆显提前沈云嘉眼含笑意，脸上多了几分欣慰和欣喜：“母后自然放心你，你若是定下了，同你父皇商量一番，选个日子摆选妃宴便是。”
“母后说的是，儿子明日便将此事提上日程。”
赵淳笑着继续往前走，前方拱桥上毅然见着裴文衍的身影，身边只有一个内侍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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