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撕扯
沈云嘉与裴穆显回到闹市中心时，身后跟着的人也凑近了些，生怕被人流冲散了。
刚进入闹市，炭花舞表演团恰好准备就绪，开始敲锣打鼓，吸引路边的人。
鼓声漫天，走在地上感觉地都在震动，最爱凑热闹的小孩们听到鼓声，不约而同的往一处聚集，穿梭在人群中间。
“炭花舞！”
沈云嘉惊喜得喊出声，面上肉眼可见的都是渴望！
“想看吗？”
裴穆显才问出话，手便被沈云嘉拉住，二人往人群里冲，边跑还能听见沈云嘉的话：“别问了，再问没得看了！”
二人成功挤到前面的位置，刚好能看到完整的演出。
表演者手持竹竿，高喊一声，开始甩动竹竿。
竹竿在空中来回飞舞，俨然描绘出龙的形状。
总归是戴着面具，活了这么多年，就让我放肆一回吧。
沈云嘉抬手高呼，与表演者相呼应。
舞动时，竹竿上挂着的灯笼里的炭花火星飞溅，宛若游龙翻腾。
舞姿千姿百态，变幻万千，如闪电迅驰，使人看得眼花缭乱，美得挪不开眼睛。
裴穆显站在他身旁，见着沈云嘉跳脱的模样，由衷欢喜，面具下的眼神温柔得能掐出水来，也跟着沈云嘉抬手高呼，为表演者助威。
人群的欢呼声响彻大半条街，愈来愈多人注意到这场炭火舞，不由得都往舞台靠近，喝彩声几乎掩盖了周边商贩的叫卖声。
而在炭花舞舞台的另一侧，沈云婉也丝毫不惯着苏明月：“究竟是我勾引的你哥哥，还是你哥哥跟块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你如今有心思来打压我，倒不如回去问问你哥哥，为何揪着我不放！”
沈云婉压抑许久，今日终于爆发了，说话的声音都比往日大了不少，几乎是用吼的。
尤其是知道，自己本可逃离苏家这座深渊魔爪，竟是苏明谨一直在背后推动，导致现在孟氏一门心思都在同苏家结亲上，大有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势头。
“你再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叫你胡说！”
二人互相拉扯起来，二人的婢女眼见不妙，及忙上前劝架。
庙会热闹，二人的小插曲本不会影响到他人，可在推搡之间，苏明月失手将隔壁摊贩正在售卖的糖画推到。晶莹剔透的糖画散落在地，碎成无数个小颗粒，仿若天空中午的星辰。
“诶诶诶！二位姑娘，有什么事好好说呀！我这小摊是小本生意，可经不起你们这么闹腾呀！”
苏明月甩开沈云婉，恰好摊主上前拉架，苏明月正在气头上，反手甩给摊主一巴掌：“滚开，本小姐做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指指点点！”
沈云婉见摊主被推倒，下意识伸手，想要扶起，却被苏明月拽住手：“这时候会装好心了？早这么善解人意，干嘛在这里跟我动手？”
沈云婉抿唇，本不欲理会，转身扶起摊主：”对不住啊，打搅你做生意了。”
说着，沈云婉掏出腰间的钱袋子，看着外观模样，应该是装的碎银，捧到摊主面前。
摊主起身后，拍拍衣裳，见沈云婉掏钱的动作，顿时喜笑颜开：“没事没事，姑娘家看热闹开心，难免的，难免的！”
嘴里说着没事，眼神却始终盯着沈云婉手上的碎银，就在摊主的手即将接触到碎银时，苏明月的手横在二人中间。
紧接着，苏明月不分青红皂白的，便把沈云婉手上的碎银打翻在地，双手环抱着：“沈三，你就这点能耐？难道你们二房是穷得已经揭不开锅了？伯父伯母怎么才叫你带着点钱出门？我打发叫花子的钱，都得是你的两包碎银了吧！”
语毕，苏明月换上嘲讽的笑容，就等着要看沈云婉颜面尽失的样子。
沈云婉被这么一说，脸颊瞬间红透了，随即按耐住小幅度发抖的手：“苏明月，既然你这么有钱，怎么不愿意为这位摊主赔钱？毕竟，方才打碎糖画的人，是你不是我！”
“若不是你蓄意闹事，我怎么会大庭广众的在这儿与你起争执？你不好好自省，到还怪起我来了？”
二人说话不过三两句的时间，又拽起对方的衣裳，苏明月甚至抓上了沈云婉的发髻，沈云婉温婉惯了，在打架上自然落了下风。
二人身边的丫鬟苦苦劝架，沈云婉也有停战之意，奈何苏明月像是被点燃了的炮仗一般，嘴里辱骂之语频出，一点没有停息的意思。
二人的争执吸引了愈来愈多游人，沈云嘉站在人群前面都能听到些劝架和争吵的声音。
原先还高兴得挥舞着双手的沈云嘉，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不可置信的扭头查看。
“怎么了？”
“我好像，听到婉儿的声音了。”
沈云嘉满腹疑惑，不断道歉，从人群里出来，才出来便从小摊摆放工具的空隙见看到沈云婉与人撕扯，而周边早已围了不少人，都在看笑话。
扶桑也追着沈云嘉出来：“小姐，奴婢看着那位姑娘的样子，像是苏小姐。”
“苏明月？他不是还在禁足吗？”
沈云嘉也顾不得其他，摘下面具放到扶桑手中，即刻跑进人群。
苏明月如今占了上风，只顾着拉扯沈云婉，全然没注意到进入人群的沈云嘉，还在口出狂言：“你跟你那大姐姐一样，只会楚楚可怜惹人怜惜，空有美貌却华而不实，这辈子也只会使一些上不了台面的阴招！”
苏明月手拉住沈云婉的头发，想要扯下发饰，沈云婉双手抓着苏明月手臂，身体都站不直：“你少污蔑我姐姐，到底是谁的手段见不得光，你心里门清！”
沈云嘉听了苏明月的话，眼珠一转，急忙上手拉住二人接触的手臂：“婉儿，婉儿！别打了，还在外面呢，像什么话！”
裴穆显跟在后面，面具由尚辰拿着，二人在驱散人群。
沈云嘉拉住苏明月放在沈云婉头上的手，看似拉架，实则暗自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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