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封总示爱
方文骅听出威胁的意味，一个飞身冲过去，鹰爪似的手刺穿了凌霄的肩膀，将她狠狠摔在地上。
“让你安生的离开，你偏要激我？那就都别走了！”
凌霄疼得眼冒白花，她吃力地聚起小玉瓶，一副只想活命的可怜样。
“方先生手下留情，我这瓶送你了还不行吗？”
“哼。”方文骅拍开了凌霄的手，“等我处理了你身边那个，再来和你谈生意。”
他要的是凌霄从此以后为他所用，又何止是眼前这区区一瓶药丸。
方文骅活了这么多年，知道凌霄是个有用之才，可她身边那个不动声色的男人却不是善茬。
危险的人，必须除之。
可等他回头看去，哪还有重明的身影。
倏地，一股杀气直逼方文骅的后背。
凌霄虽然躺在地上疼得动弹不得，但她还是看到了不可置信的一幕。
只见重明双目泛着金光，两颗瞳仁一瞬间变为四颗，周身被一团火焰笼罩。
他双手不停变幻，动作快到只能看见残影。
方文骅来不及回头，后背便被重重一击。
一块古老的黑色残玉从他身体里硬生生剥离出来。
一时间血流如注。
方文骅恢复了原样，趴在地上像条烂蛆一样蠕动。
凌霄知道重明要来招声东击西，只是没想到战斗结束地如此之快。
那她费了那么多口舌，还平白挨了一爪子算什么？
算她运气不好吗？！
“你早这么干脆不就好了，非要等我受伤了才动手，你故意的！”
凌霄捂着伤口艰难地爬起来，她此刻想杀了重明的心都有。
重明却紧紧握着残玉，恶狠狠地揪着方文骅的衣领。
“说！这块残玉是哪来的！”
“是……鬼面人……他说只要有了这块玉，神挡杀神无人可敌。”
方文骅面色痛苦，他现在不光是伤口的痛，还有失去长生不老的痛。
没了残玉，他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重明捏紧了残玉，胸口猛烈起伏，手心缓缓聚起一团火。
这一掌下去，方文骅必死无疑。
凌霄察觉到了重明的异常，在重明即将了结方文骅的最后一秒及时握住了他的手腕。
“重明，比起杀了他，让他在牢里度过下半生来赎罪，更让他煎熬。最要紧的是，杨小姐和死去的人需要一个公道。”
凌霄何尝不想杀了他，可他披着方文骅的皮，他是个活生生的人。
就算她再恨，也不能动手杀人，更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杀人。
这是师父立下规矩。
况且对于现在的方文骅来说，死，反而是解脱。
“长生被打成那样，我恨不得捅他两刀泄愤，可他若轻易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了。将来他坐了牢，死后到了判官手里就会罚得更重。”
凌霄被重明手心的火焰灼地生疼，但她不敢松手。
重明望着凌霄，渐渐舒展眉头，收了手。
“你还好吗？”
“不好，快要疼死了！”
凌霄松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扶着肩膀哀嚎起来。
刚才着急阻止重明，牵动了伤口，这会儿后劲上来算是要了她的命了。
“他的弱点在后背，贸然出手会恐怕误伤杨小姐，但我也没想到会让你受伤。”
重明一向独来独往惯了，突然看到凌霄受了重伤，心中竟然升起了一丝愧疚。
“算了算了，做这种事情难免会受伤，况且我们事先也没商量过，只能随机应变。”
凌霄也知道错不在重明，毕竟相识时间短，没默契也很正常。
晌午，凌霄和重明就把方文骅移交给了处理特殊案件的相关部门。
经历了血腥的一夜，这件事儿总算是告一段落。
小酒馆里的人除重明以外，伤的伤，昏的昏。
直到第二天下午，杨若伊才醒过来。
望着镜子前被划破的脸，杨若伊哭成了泪人。
“杨小姐，有我在，你会恢复容貌的。方文骅罪证确凿，他下半生都要在牢里度过，不能再出来害你了。”
凌霄在杨若伊对面落座，将一缕微卷的发丝放在了桌上。
“这是？”
“这就是你总能听到高跟鞋走路的原因。”
方文骅被收监后，特殊部门去了他名下的几处别墅搜查。
在常居住的别墅里，找到了这缕藏在卧室地板下的头发。
“这缕头发经鉴定是刘露的，她应该很早就知道方文骅不对劲了，这头发是她留在人间的一缕残魂，大概是想在危机时刻保护她儿子用的。”
“那我能听到高跟鞋的声音，难道是……她在保护我？”
杨若伊突然浑身如过电一般。
“刘露是方文骅身边待得最久最亲的人，她受到借运的影响，一定比你们都要深。她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把你吓走，以免让你继续受祸害。”
杨若伊颤抖着拿起那缕头发。
她曾在杂货堆里见过刘露的照片，是那么明媚漂亮，自信张扬。
或许刘露也曾无数次想摆脱方文骅，可她还是死了。
和刘露相比，杨若伊是幸运的。
“等我好了，我想带着孩子去她的坟前看看。”
凌霄点点头，只说了一个“好”。
凌霄没有告诉杨若伊，刘露已经投入轮回道，再也听不到她的谢意了。
“凌老板，你们对我的恩情，我这辈子都还不完。”
杨若伊含着泪扑通跪下。
她明白，如果不是凌霄和重明，她的下场会比刘露还要惨。
“快起来，你的身体还没好，千万别激动。”
凌霄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扶着杨若伊，可杨若伊非得磕几个响头才肯罢休。
就在这时，一位西装革履，身姿笔挺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见凌霄行动不便，赶紧上前扶起了杨若伊。
“若伊，快起来吧，你再这样跪着凌老板可要折寿了。”
男人声音极为悦耳，凌霄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欸？等会儿，你是？”
男人扶起杨若伊，站得笔直，深情款款地说道：“凌老板，我是封离，你不记得我了吗？”
“哎呀，难怪这么眼熟，原来是封总啊，你怎么来了？”
凌霄心想，这小帅哥几年没见，脸长开了也更好看了。
“若伊说事情办完了，我就替杨伯母过来看看她。另外，也想来看看你。”
封离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越来越痴情。
“呃，封总啊，你先坐，我去给你倒杯茶。”
凌霄尴尬一笑，扶着受伤的手臂落荒而逃。
她好歹也是个老妖精了，什么场面没见过。
刚刚封离那眼神，分明是爱慕啊。
平时欣赏欣赏帅哥就算了，这怎么还整出爱情了？
“罪过罪过，兴许是我想歪了呢。”
凌霄边想边端茶杯，可她忘了这里面是开水。
一个下意识松手，茶杯垂直落地。
就在她以为又要损失一个茶杯钱的时候，重明稳稳当当地接住了。
“受伤了还不老实。”
重明放下茶杯，有些生气地盯着她洇出血的肩膀。
“走，换药。”
凌霄后退一步，躲过了重明伸出的手，道：“等会儿，外面还有客人呢，我一会儿自己换就行了。”
重明歪头看向外面坐着的男人，又看了看凌霄微红地脸颊。
“你喜欢他？”
“胡说！我这是烫的。”
凌霄表情不自然地转过身又倒了杯茶。
这次她学聪明了，知道底下垫个杯托。
“你手不方便，我去。”
重明丝滑地接过了茶杯，顺带放下了杯托。
“不是，你要干嘛呀？”凌霄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说实话，她活了这么大年纪，面对妖魔鬼怪人间险恶从来都无所畏惧。
可感情这事儿好像是她的坎儿。
但凡有人跟她表白，只要她稍一心动必会诸事不顺。
所以这些年除了长生以外，她身边几乎没有可以交心的人。
“封先生是吧，请用。”
重明递给封离一杯热茶，可他是个活死人不怕烫，那封离却是肉体凡胎。
接过去的一瞬间好悬没烫出个泡来。
封离硬着头皮被茶杯稳稳了桌子上，然后赶紧在桌子下搓搓手指。
“以前没见过你，你是新来的伙计吧。”
不等重明回应，杨若伊就说道：“凌老板和我说，能抓住方文骅那个混蛋全靠了这位先生呢。”
“哦，原来也是位高人。”
封离连忙起身，要和重明握手。
谁料重明却径自坐了下来，留下封离一个人尴尬地站在原地。
幸好凌霄及时过来解围。
她拍了拍封离的肩膀，“封总，他有重度洁癖，千万别介意。”
“有重度洁癖还能做得了这一行啊？”
封离笑着坐下，但他心里已然对重明升起了一丝敌意。
凌霄为了岔开话题，便道：“对了封总，在那之后你还遇到过奇怪的事吗？”
“多亏了凌老板，治好了我的阴阳眼，看不到那些枉死的人在我眼前打转，我的生活也好多了。”
封离自十八岁起就患上了这种怪病。
他被那些鬼怪折磨得精神萎靡，日日夜夜不得安生。
封家父母从小对他寄予厚望，一心希望他能承继家业。
起初他们还不信好好的儿子突然有了阴阳眼，可封离日渐消瘦，精神不振，他们也不得不相信了。
于是他们四处求医问药，还被神棍骗了不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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