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人与人的不同
第三十八章 人与人的不同
“是。”
司机接过烟点上：“有想要的家具？”
“劳驾，请让一下。”方纵刚准备回话，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略显吃力的女人说话声。
回头一看，一个瘦小的身影正扛着一个冰箱。
背带深深勒在她的肩膀上，宽大的冰箱压得她腰直不起来。
灰尘沾满了她戴的旧帽子和口罩，只露出明亮的眼睛。
方纵赶紧起身让开，她才步履蹒跚地走到货车旁放下冰箱。
卸下负担的她这才直起腰大口喘息起来。
身上的宽大旧工作服把她的身材全部遮盖，不过方纵能闻到一股幽香伴随着灰尘的味道传来。
“力气够大的。”
这大冰箱让方纵自己来扛，恐怕都有些吃力。
这个身材瘦小的女人居然也能从楼上扛下来。
“兄弟看上什么家具了？”司机在一旁问道。
方纵回过神来：“这个书柜看上去不错，多少钱能卖？”
“三百五。”司机直接说道，“可以给你送货上门。”
“幺妹儿，等一下。”
“兄弟你要吗？”
“要的话我现在给你卸下来，要不然等会家具装满就不好卸了。”
方纵笑了笑：“二百二我拿走。”
“你这砍价看得也太狠了，再给点。”司机看着方纵，“三百二。”
女人见方纵跟司机讨价还价，一时半会也不用把冰箱搬上车。
便从衣服兜里拿出来一个小保温杯喝水。
拉下口罩的时候，姣好的面容让方纵眼前一亮。
方纵伸出手：“两百八给我送上门。”
“行。”司机假装犹豫片刻后跟方纵握了一下手，“把地址留下来，我给你送过去。”
他还以为方纵是这个小区的。
方纵却说其他小区的地址，这就让司机有些为难。
他还要在这里拉货。
一扭头，看到女人后想到了办法：“这样兄弟，你那小区有些远，加三十块钱，我让她给你送上门怎么样？”
“幺妹儿，送货过去三十块钱干不干？”
“干！”女人立刻放下水杯点头，丝毫不犹豫一下。
方纵答应下来，这三十块钱他现在也不缺。
继续砍价的话，损失的是这个女人的送货费用。
“老板，等我把这里的家具都搬下来给你送货行吗？”女人小心开口，“你赶时间吗？”
方纵道：“这样吧，我多给你加一百块钱，你现在给我送过去。”
他可不敢耽误时间，万一这个书柜被人发现了暗格，那黄金不就暴露了吗？
还不如让女人直接送货，省得夜长梦多。
他看得出来，女人是想赚这笔搬货费，索性直接多给些钱。
“那好。”女人听后有些开心，看向司机，“老板，我这已经搬下来很多了……”
司机笑着摆摆手：“少不了你的钱，等会回来找我拿钱就行。”
“谢谢老板。”女人亮晶晶的眼睛变弯，对方纵笑道，“我去骑三轮车过来，十分钟就能到。”
说完就骑着小电动车掉头离开。
“够能吃苦的。”方纵又给司机递上一根烟，“女人干这一行的少啊。”
司机咬着烟嘴点头：“这幺妹儿不容易，孩子先天性心脏病要做手术，费用很高。”
“她家那口子怕背债跑了。”
“留下她自己挣钱给孩子治病。”
“白天搬东西，晚上摆摊卖小吃。”
“一个女人家家的，搬东西一点也不惜力，就算搬得慢点，很多人也愿意照顾她请她来搬。”
“多少算帮点儿。”
方纵有些意外，没想到这女人还有如此身世。
很快女人就骑着三轮车回来，跟司机一起把书柜抬到三轮车上捆好。
手法娴熟地用绳子把书柜绑好。
方纵见没有暴露出暗格，便开车在前面带路。
“老板，我自己来，我能搬动。”
到了方纵家楼下后，女人见方纵准备伸手帮自己抬书柜，便立刻说道：“你身上衣服这么好，别弄脏了。”
方纵不由看了眼自己的衣服，也算不上好啊，都是普通的衣服。
女人已经开始给书柜绑上绳子，准备自己背上去了。
“你就放在楼下吧。”方纵伸手阻止她，“我还要给家里腾位置，等我腾好我自己搬上去。”
他可不打算搬上去，只想要里面的黄金。
女人一怔：“那……搬来的费用少给我三十块钱吧。”
“你自己留着吧。”这种钱方纵不可能少给，直接给她扫过去一百三。
心里又有些不忍：“你在哪里摆摊？”
“就在旧货市场边上的商业街。”女人眼里闪过一丝疑惑，老老实实回答了问题。
方纵点点头：“有空我会去照顾你的生意。”
“好的，谢谢老板。”女人听后眼睛弯弯地摆摆手，“老板再见。”
方纵目送她走远，心里有些感慨人与人的不同。
既有如此负责任的女人，也有苏嫣然那样生怕被拖累了生活质量的女人。
既有他这样准备卖房治病的男人，也有女人老公这样怕背债的男人。
四处看了看没有人，方纵伸手进书柜的抽屉里摸索半天，并没有摸到有什么暗格。
赶紧又去摸索另一个抽屉。
他怕自己买错了书柜，万一有两个书柜呢？
不过幸好，在这个抽屉里确实摸到一个暗格。
拉着细绳拉环一拉，便掉下来两条黄澄澄的金条。
方纵攥到手心里悄悄塞到裤兜。
“小纵，这谁家书柜啊？”此时隔壁楼一个下楼的大爷问道。
方纵吓了一跳，随后笑道：“李大爷，我家的书柜不要了，放在楼下看看谁家需要就搬走。”
“是吗？”李大爷听到这话立刻过来查看，“要钱吗？”
方纵摆摆手：“想要就搬走，不要钱。”
“我去找人。”李大爷一听不要钱，腿脚都变得利索了几分。
很快就带着两个小伙子过来，把书柜搬到他家去了。
天黑之后，感觉心里有些不舒服的方纵来到旧货市场附近的商业街。
灯火通明的街道伴随着小吃的香气，让方纵的心情也放松下来。
顺着人流在商业街里缓缓前行。
前方有些嘈杂，方纵走近后听到尖声指责：“我这裙子可是蒂芙尼的，你赔得起吗？”
很多人在前方围观，摆摊的女人此时正在满脸窘迫地连连道歉：“对不起，我一定想办法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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