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再过十天,就是春闱了,李鸣谦和宋叙白也在国子监完成了自己的冠礼。
这时候的朝堂之上更是微妙,因为赵川泽的捧杀计划,南方官员每次见到北方官员都可以颐指气使。
自然国子监中的风气也是如此,自从芙蕖宴之后,李鸣谦和宋叙白在北方学子中,也是有了一定地位。
其实李鸣谦和宋叙白在国子监中也隐约察觉出了不对。虽然与乐和凌傲只告诉他们在北方学子中站稳脚跟,但是这个走向确实也让人觉察出有什么阴谋在里边。
只是春闱在即,两人确实也没法想太多。
三年一次春闱,现在也是刚刚第十次,但是这不妨碍寒门士子想要通过科举实现飞升。
这一天,天下所有的读书人都在贡院门口,不论是世家还是寒门,都想经过这三天可以实现跨越。
这贡院门口,有老叟,也有少年。
每个人都怀着对未来的期许,包括送考的人。
但是这人群之中,只有与乐知道,这场考试不是他们人生的开始,而是她和赵川泽清洗世家的序幕。
他们手中的墨,终将变成世家的血,大靖要重新洗牌了。
“与乐,阿兄就要进去了,你没什么要跟阿兄说的吗?”李鸣谦看着自己的妹妹,他真的很想从与乐这借一些好运。
“阿兄,尽力就好。我等你回家。”
李鸣谦很是诧异,别家的送考人都是给考生打气,但是就是与乐不会,只是不咸不淡的说这么一句。
好像他这次春闱考不考都没有关系一样。
三天后,李鸣谦和宋叙白终于出了贡院,两个人本想着跟同窗去放松一下。
但是直接被与乐带回家,继续学习。
“与乐我们刚出贡院,就算我们这次名落孙山,再次春闱还要三年后,不急于这一时。”
现在的宋叙白真的很困,很累,只想好好休息。
“急,很急,我说什么你们做什么就行,和春闱一样,必须给我往死里学。”
与乐直接驳回了宋叙白和李鸣谦的要求,这也让两人很奇怪。
“为何呀?”
“你以为我为何挑拨南北学子的矛盾?让你俩成为北方学子中有脸面,有话语权的人?”
少女并没有回答两人的问题,而是又抛出一个问题让两人回答。
“我们确实不懂,与乐,你好像在下一盘大棋。”李鸣谦不知道自己妹妹的葫芦中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只是隐约感觉好像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下棋的不是我,是当今陛下赵川泽,我只是给他了一本棋谱。”
“你见过陛下?”李鸣谦整个人都跳起来了,他的妹妹竟然认识陛下。
可是宋叙白的反应却不一样,他想到的是芙蕖宴上陛下给的画,是雨中与乐跟他说的话。
“是通过凌傲哥哥给的。你们虽未入朝堂,也应该知道,自陛下登基这几月,很是偏心南方官员,你们觉得陛下这是何意?”
李鸣谦和宋叙白震惊的看着与乐,这个才十六岁的少女竟然能辅佐陛下,左右当今大靖的局势。
“陛下是要捧杀?”李鸣谦很快就想出关键。
“假道伐虢。”宋叙白也是和李鸣谦差不多一起说出来的。
两个人的神情既震惊,又惊喜,眼睛瞪大,直勾勾的等着与乐的答案,但是嘴角上扬的弧度也是掩盖不住的。
“我更喜欢说,拉一个打一个。”
“那陛下的意思是?”李鸣谦对自己这个妹妹真的是五体投地的佩服
“这几个月陛下已经将南方世家的胆子喂大了,这次春闱就是递给南方世家的阎王帖。”
十六岁的少女坐在桌子上,手有规律的敲在桌面上,脸上没有表情,但是旁边的两个人都觉得,她就是在指点江山。
“如果我们预料的不错的话,这次春闱北方学子能上榜的屈指可数。之后就要靠阿兄和宋哥哥,你们带头上告了。南方世家一直以文立世,每个人都自诩品德高尚,但是这事一出,他们引以为傲的东西,都将成为笑话。”
“所以这场春闱,是你跟陛下,精心为南方世家准备的圈套,如果真的按照你和陛下的计划来,这场舞弊案成立,那这次春闱成绩肯定会作废。”
与乐看着两人,左眉一挑,然后点了点头。
“妹妹,你是真的厉害,若你是男子,真不敢想象你将有什么样的成就。”
“你们学习学累了,就想想怎么在榜前可以迅速拱起北方学子的火气。近些天的聚会也要多参加,前期铺垫还是要做好。阿兄、宋哥哥,我先在这恭贺你们高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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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官员向来有自己的小聚会,这晚他们也是尽情狂欢着,因为这次他们已经用尽手段,势要将自家晚辈从这次科举中托举出来。
那一晚这个小筑灯火通明,与乐在湖对面看着这场最后的狂欢。
她将手中没有喝完的酒,撒在地上,为这些人祭奠。
今晚的灯火早晚会变成烈火将他们焚烧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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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就到了发榜日,这次有千人参加考试,也算是大靖朝自开创科举以来,规模最大的一届了。
数千人挤在金榜之下,准备找到自己的名字,然后准备殿试。
由于人太多,赵川泽令礼部找人直接念榜。
一甲三人,南方人士。
二甲二十人,南方人士。
三甲五十人,南方人士。
全部念完,宋叙白高喊:“为何没我北方学子?”
一语祭出,千人便开了锅。是呀,参加春闱的学子,南北方几乎是参半的,但是却没有一个北方学子。
之前虽然北方学子也少,但是却没有一个都没有的情况。
这样的情况官员只能下令让军队镇压。但是这样的结果就是群众的情绪更加激动。
而与乐就在一个视野好的地方,观看着,她也在看,他们是否真的会伤害这些考生。
好在这些侍卫也不傻,这里边很多都是世家公子,他们确实也不敢让这些人出事。
“这届考官都是南方人,肯定舞弊了。”李鸣谦这一吼,人群就更激愤。
但是李鸣谦和宋叙白是安全的,想要藏一棵树,就将它藏在森林中,想要藏一个人,就将他藏在人群中。
能有今天这个局面,其实也多要感谢南方官员的贪心,与乐是真的没想到他们居然敢这么胆大,居然一个北方学子都没有上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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