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背后的凶手（16）
沈析垂眸凝视着白大褂上晕开的血手印，消毒水气味里混入一丝铁锈腥甜。
“把你知道的，刘莉/王媛媛，她们在酒店的一切，事无巨细，全部交代清楚。警方会保护你的安全。”沈析低头看着大堂经理说道。
大堂经理闻言，止不住地点头。
沈析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又给大堂经理简单处理了而一下掌心的伤口，便带着她来到了审讯室。
之后，她又去痕检科室，把顾珩叫了过来。
———
顾珩走进审讯室，沈析刚要离开，却被大堂经理叫住。
“你可不可以留下。”大堂经理眼神渴求地看着沈析。
按照规定，法医是没有参与审讯环节的权限的。
沈析看了顾行一眼，刚要拒绝，却已经被顾珩抢先一步应下。
“沈医生就留下来一起听听吧。”
旁边负责记录的警员赶忙起身，从外面又搬进来一把椅子，放在顾珩的旁边。
“说说你的情况吧。”顾行沉声说道。
大堂经理虽然还有些没缓过神来，但有沈析在，她深呼一口气，壮了壮胆子。
“有这位法医在，我才能时刻记得那样的惨状。我叫齐雪，在沃卡顿工作有五年了。虽然说工作时间不断，但关于沃卡顿内部的事情，我真的什么都不清楚。
沃卡顿的员工，就连总经理，其实都佩戴者监听器，一级压一级，如果发现有人给外界提到顶层，或者任何有关沃卡顿酒店的事情，都会被辞退永不录用。”
“那些被辞退的员工，后来怎么样，你知道吗？”顾珩问道。
“不清楚……”齐雪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突然睁大眼睛，眉心开始抽动：“难道……他们都死了？”
“顶层到底有什么？那个药剂只是肌肉松弛剂吗？”顾珩问道。
“顶层，那个肌肉松弛剂，是从一家合作药企那里弄来的，用途嘛……就是你们想的那个样子。但这些并不出全部。除了顶层以外的其他楼层，接待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而像顶层这样隐蔽处理的地方，恐怕接待的人物，我也没机会真的见到。”
“合作的药企，是这家吗？”顾珩将郑明所在药企的资料递给齐雪。
她翻看了几眼，说道：“这个男的我见过，来过酒店。”
齐雪指着里面郑明的照片资料说道。
顾珩和沈析对视一眼，
难道郑明的死，还有其他原因？
“王媛媛和刘莉又是怎么回事？”顾珩问道。
齐雪叹了口气，说道：“王媛媛的事儿，我知道一耳朵，她好像很需要钱，不知道从哪里知道顶层工资高，就偷了顶层电梯卡去了上面，被发现后，就被辞退了。”
“那……这个人，你在酒店见过吗？”顾珩拿出杜志的照片，放到齐雪的面前。
“这是视瀚医院的杜院长，跟郑董有合作，来过酒店。”齐雪说道。
“他跟王媛媛有什么交集吗？”顾珩问道。
齐雪摇了摇头。
“王媛媛去顶层接待的谁，你知道吗？”顾珩继续问道。
齐雪依旧摇摇头：“顶层都是总经理亲自负责，我只负责大堂。”
———
从审讯室离开，顾珩立刻给许毅打去电话。
“你们那边怎么样了？找到人了吗？”顾珩问道。
许毅那边的环境有些嘈杂，他提高声量说道：“他们都只是在底层负责的，对于顶层的事儿都不了解，只是说酒店要求不准对外说一个字。”
“他们的监听设备还在吗？”顾珩问道。
“他们有的并不知道那里面有监听设备，因为是高奢品牌最新款，所以很多人离开酒店也都还一直带着。”许毅说道。
“所有人哦都联系上了吗？”
许毅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有几个，失联了，学校，家里，朋友，都联系不到。”
这些人，恐怕早已像王媛媛和刘莉一样，凶多吉少……
“继续找线索，把他们的监听器都收回来。加派人手保护他们的安全。”顾珩沉声说道。
顾珩挂断电话时指节泛白。
陈甜甜高声喊了一句：“沈医生！”
沈析听到声音，便知检测结果出来了，小跑两步快速过去。
顾珩也赶忙随着沈析来到了验尸房。
验尸房内，陈甜甜将报告比对接过递给沈析。
“检测显示，毛发是王媛媛的，毛囊DNA对的上。”陈甜甜沉声说道。
“王媛媛！？”
找了这么久的人，终于有了线索，顾珩赶忙凑到沈析的旁边，一起看检测报告。
“这是哪里来的？”顾珩问道。
陈甜甜指了指解剖台上还残留的一大块黑色絮状物，说道：“沈医生解剖头部，发现在喉咙未接触到断裂面的地方，卡住了一团毛囊完整的头发。”
听了陈甜甜的描述，顾珩如鲠在喉，几度翻涌恶心想吐。
沈析又穿戴上防护衣，走到解剖台，掰开嘴唇，仔细摸了一下。
“尸体喉管没有受刺激的痕迹。”
沈析直起身子，沉思了片刻，说道：“她是自己吃下去的，她想要留下线索，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她会有被扼喉的迹象。”
“王媛媛恐怕也已经凶多吉少了吧……那王建军被害的真相，还能查出来吗？”陈甜甜忧心忡忡地说道。
顾珩长舒一口气，眼眸中的光凝在一处。
“真相一定会查出来。”
离开验尸房，顾珩回到办公室，让警员将陆明远和郑明案子的卷宗全部送过来。
他仔细在里面寻找线索，可是一时间确实越着急越是毫无头绪。
郑其峰一个搞房地产酒店项目的企业家，为什么要投资制药公司、医疗器械公司和医院呢……
还有可能涉及更高身份地位的人……
他到底想做什么？
顾珩手指敲击着桌面，眉头拧在一起。
这件事的严重性和复杂性，恐怕已经临海市刑警队可以孤力解决的。
他起身来到江局办公室，汇报了当前的情况和他的猜想。
江局面色凝重，手指紧紧捏着顾珩递上来的卷宗和审查资料。
———
某处，一间阴暗的屋子里，苍蝇环绕，蛆虫乱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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